名著遨游[快穿] 第67章 2.17

看欧也妮直接喝苦咖啡, 夏尔自作主张的给她的杯子里放了两块糖，然后还热心的说：“堂姐要是喜欢, 可以把厨房里的咖啡豆都带到索莫去。maixi9”

本来夏尔自作主张放糖的行为让欧也妮不喜，但是他说的送她咖啡豆让她原谅他把糖放进她的咖啡的行为, 高兴地说“谢谢”。葛朗台老头鼻子上的肉瘤一动, 咖啡这让他想起要把厨房检查一遍，把像咖啡这样“卖不了的东西”, 全部收拾到他们回索莫的马车上。在葛朗台这里，绝对不会让食物被浪费掉。

这时候, 乔伊娜买可丽饼回来了，看到可丽饼的那一瞬间, 原谅欧也妮上辈子，上上辈子吃法国餐的时间太少, 她根本就不知道可丽饼原来长这样子——这不就是煎饼果子！

咬一口自己要的咸味的可丽饼，虽然里面是火腿肉片和洋葱, 没有油条或者薄脆, 饼皮是纯面粉的加了点盐, 没有摊上鸡蛋，但是这就是煎饼果子！从外表到吃法都是煎饼果子！

欧也妮坚持的认为，而葛朗台老头和夏尔吃的甜味的可丽饼，在欧也妮看来嘛——如果她手上的是煎饼果子的异类, 那么甜味的就是“煎饼果子里的异形”。这就像是吃咸味的豆腐脑的人，对吃甜味的豆腐脑的人的感觉。

欧也妮有些激动的保持着优雅吃了这份可丽饼，“我一定要买到做这玩意儿的工具, 回去把煎饼果子、杂粮煎饼、菜煎饼、煎饼卷大葱全搞出来吃个过瘾。”欧也妮又想起法国并没有大葱，只有洋葱。“煎饼卷生洋葱勉强可以接受吧。”

不知道欧也妮心里想法的夏尔和葛朗台老头对他们的可丽饼也很满足。早餐过后，一肚子甜食的葛朗台老头心情很好的和夏尔收拾房子里的东西，看哪些要典当，哪些留着。在葛朗台老头不断的说服下，夏尔留下的东西刚刚好到时候能塞满他父亲的书房。其他的在下午的时候送去卖掉。

而下午的时候，葛朗台老头要和德·格拉桑一起去把葛朗台公馆挂到可靠的租房中介的地方，然后还要联系几家做蜡烛的工厂主，是否对他手头上的专利感兴趣。

“我每天都要这么忙，就是为了快点回去，看顾我的葡萄藤。”葛朗台老头说，德·格拉桑应和着他的说法，哎，他不是下田的人，自然不知道现在深秋初冬的季节，葡萄藤上是光秃秃的，根本就没有需要葛朗台老头忙的。

不过在葛朗台老头从租房中介回来，歇歇脚的功夫，就不用他去走蜡烛工厂了，因为蜡烛工厂的人亲自登门了。但是这位名字里也有“德”字的佩里侬先生来拜访的时候称拜访的人是欧也妮·葛朗台的时候，让葛朗台老头有些不开心。

不过接下来德·佩里侬先生解释说，是因为在商事裁判所的专利公告上，看到的专利发明人是欧也妮·葛朗台，才这样来拜访的。要知道，贸然拜访一位未婚的女士，是一件非常不绅士的行为。

“她是我的女儿，我的都是，都是，我才，让我的女儿去，她不懂这些，你说给我来……”葛朗台老头又开始结巴了，但是这位德·佩里侬先生是正儿八经的名字中带“德”而且并没有没落的伯爵之后，他不吃葛朗台老头这一套。

这位德·佩里侬先生是盖·吕萨克的学生，毕业后自己用学的知识开了生产酸碱等东西的化工厂，盖·吕萨克找到了，说了这个新型蜡烛的发明：“这会是照明的一次大的改变，也是我们化学转化成生产力的表现。”

老师的话让佩里侬心动和激动，他是不缺钱的，现开一个蜡烛厂也可以，而且他以商人的敏锐的嗅觉，知道这真的是一个重大的商机，而且这样他的化工厂的东西就不愁消化的途径了。

德·佩里侬先生这次是有备而来的，他带着专门签合同的懂经济法的经纪人，他给经纪人一个眼神，经纪人就上前来直接说：“葛朗台先生，这个是不能代替的，专利授权必须是专利持有人签字，合同的资金必须要走专利持有人的账户，专利做的要交税的。”

“我知道，这个就是她代我，为……为什么，这个不能，我代……代……她都不懂这个，万一，万一骗……”葛朗台老头的表情无辜，就像是每一个担心自己的女儿被骗的老父亲一样。

“葛朗台先生，这不是一个法律管的，即使是别人来签这个授权合同，也是要走这些流程的，您看，法律上明确的写着的。”经纪人有备而来，他将法律文书放在葛朗台老头的面前，葛朗台老头装作看不清，脸紧贴在文书上，想要看出个洞来，但是法律条文上和经纪人说的对得上，葛朗台老头把法律文书给德·格拉桑看：“你看看，真……假……”

德·格拉桑接过去，然后确定法律文书是真的，“是真的，葛朗台先生，看来我们不得不叫来葛朗台小姐了，您好心让这专利挂在葛朗台小姐的名下，这还多了点小曲折呢。”

“是啊，娜侬！叫……叫欧也妮来！”葛朗台老头说，虽然他知道娜侬不在这里，但是喊他最忠诚的仆人对他来说是安心的一个表现，他表面镇定，内心有种被巴黎人耍了的气愤。

欧也妮听到客厅的动静就等着叫她出场的时候，在内心感慨“盖·吕萨克教授的动作真迅速”之余，同时对于要买专利授权的人的印象很好——没有落入葛朗台老头磕磕绊绊的圈套中的人就不简单。

“爸爸，您叫我。”

“是的，我的女儿。”葛朗台老头起身抱了一下欧也妮，“那个，我让你的……专利，卖出去，他们非要，你来。”

“爸爸，这些麻烦的事情确实该我来帮你的，我的就是你的。”欧也妮的话安抚了葛朗台老头。

“我不懂这些，不能把卖了专利的钱直接给我父亲吗？”欧也妮继续扮演着她的乖乖女形象。

“法律不允许，葛朗台小姐，您是这个专利的发明人，授权只有您签字才行，并且专利授权分成的钱要走国家商业银行，去掉税后才是您的。”经济人继续说。

国家商业银行是国家的，像德·格拉桑这种私人放贷存钱的银行是不能查看国家商业银行的用户账号的钱的，反过来却可以，毕竟银行家也有破产的可能。

经纪人说到税的时候，葛朗台老头鼻子上的肉瘤动了动，前几年，法国可是连窗户都要征税的（葛朗台老头那时候为了避税，可是把买下的修道院的窗户都堵了起来的）。

在现在乃至未来的社会里，有一句话是至理名言，那就是“唯死亡和税收不可避免”。

“要交多少税？”葛朗台老头问道。

“百分之八。”

“那专利授权得到多少？”

“百分之二十。”

“这也太……太狠了吧，这样一下子……一下子，就……就要没了一半……”

“不……”经纪人刚要解释，欧也妮就说：“爸爸，别乱说税，小心……”

专利授权得到的是销售额的百分之二十，而税收是专利人得到的钱的百分之八。比如卖了1000法郎，欧也妮因为专利可以得到200法郎，而税收是这200法郎的百分之八，也就是16法郎。

而欧也妮说的“小心”是因为在现在的法国，议论税收严重可能被抓起来。

而聪明的德·佩里侬似乎明白了这位穿着朴素的葛朗台小姐的意思，这位和老师口中反差有些大的女士，是个有趣的人。

德·佩里侬示意经纪人不要解释了直接说签授权合同的事情。这时候，德·格拉桑终于想起德·佩里侬是谁家来了，他在葛朗台老头的耳边说着这个家族的辉煌和巨大的家产，而且“如果是德·佩里侬家想要的专利，别家是不敢抢去的。”这样的“霸道”就是大资本家的“魅力”所在吧。

“那就签吧，签吧！”葛朗台老头妥协了，他不妥协也没法儿了，这本来就是“利用弟弟的人脉抢先拿到手的专利”，那多少都是白赚的，比买国债长的利息钱都要白赚。更何况，葛朗台老头有自己女儿的保证，这是他的定心丸。

欧也妮签下合同又坐着马车去国家商业银行开好户头，欧也妮开了两个户头，一个是给葛朗台老头看流水的户头，一个存将来从“误读”的税收中多的那部分的，这个就算是背着葛朗台老头的小金库吧，毕竟家里那一袋子金币实际上并不属于她。

德·佩里侬很满意的收好专利授权，对欧也妮说：“葛朗台小姐，我的老师对您评价很高，您是一个有趣的人，不介意以后给您写信吧？”

“如果是科学相关的我不介意，其他的就算了，我的父亲可是有可能拆看我的信的人。”欧也妮说。

“可怜的小姐，我能帮你什么吗？”

“暂时没有。”欧也妮觉得，她现在听不得“可怜的”这个词，这不像是怜悯，而是……这个词让她想到葛朗台老头说“可怜的娜侬”和“可怜的弟弟”的时候，都……

同为资本家，德·佩里侬的“可怜的小姐”是否有别的含义，欧也妮决定现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下。

“葛朗台小姐，你不必防备我，我是真的想帮你……我欣赏你，如果我没有结婚的话我一定会追求你，你这样的人值得更好的家庭。”

德·佩里侬知道纪尧姆·葛朗台破产的事情，同样的他也知道今天见到的口吃的老头去年买下来弗洛瓦枫的封地，是个真的有钱人，这样的有钱人却让亲弟弟破产了，这不得不让“知情人士”多想。

“我的家庭情况还没到您想象的那样糟糕，喜欢想象的先生。”欧也妮说着讽刺的话，“您既然欣赏，就请继续欣赏我怎么把我的日子过到更好吧！”欧也妮给德·佩里侬留下一个自信的笑容，昂首挺胸回到葛朗台公馆。

第二天，巴黎是一个阴天，这也正好应了葛朗台一家的心情。

这天是纪尧姆·葛朗台的葬礼，他生前的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都被夏尔一一上门邀请了来了，当然，上门的时候夏尔也求到了几封印度商界的介绍信。

纪尧姆·葛朗台最大的几个债主也来参加他的葬礼了，葬礼上几度叹气，“你怎么就这么突然……”“你在彼世先给我们占个位置，到时候我们相见了再一同去赚钱。”

再一天，夏尔装好四百桶葡萄酒拿着四千五百法郎的路费，沿着塞纳河出发去港口，然后坐上去往印度的船。

作者有话要说：可丽饼和煎饼果子，就像是甜味豆脑和咸味豆脑，嗯~

还有哈，专利这个东西，会是让葛朗台老头又爱又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