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圣地亚哥受伤的手,马诺林有些惭愧的说:“对不起。mengyuanshucheng”
“孩子,你为什么向我道歉,你刚刚做的很好。”圣地亚哥想用手揉揉马诺林的头,但是他的手现在抖得厉害,像一个得了帕金森综合征的老人一样。他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要是没有你在,我还要被下面那家伙拽住很久。”
“圣地亚哥,你是在安慰我吧,我知道,我的力气太小,根本没能帮你拽住多少。”而且现在钓索虽然绑在了船上,但是船从刚刚的拉锯开始就被底下的大家伙拉着往西北方向去。
“至少你的'加油'给我力量了。孩子,我说的是真的,每次你`哼哧哼哧'使劲,喊着加油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身体里还有力量可以使出来。而且你看,我们把钓索绑住了,现在只等底下的家伙累了就是我们收钓索的时候了。”
老人乐观的说,其实他也是担心的,担心大鱼如果不是向前游而是向下游,他要怎么办?
要是这条鱼足够“聪明”,绕道海底钟乳石上将钓索的绳子打了结,那他就可以永远都见不到自己捕获的大家伙是什么样的了。
它的长度,它的重量,它是哪一种鱼,旗鱼,马林鱼还是鲨鱼。
圣地亚哥希望是前两个,前两个是“亲戚”,都是前面有尖尖的攻.击.性的“剑”,最大的区别是背鳍一个是旗子一样广阔,一个是像鲨鱼一样的三角。
“让我来给你包扎一下手吧,圣地亚哥。”马诺林想着,她既然在拉钓索的时候出不上力气,那么在其他的地方就要能帮就帮。
马诺林将圣地亚哥手上磨进肉里的麻绳上的麻刺用她的小手摘出来,然后兑了0.9%的生理盐水给圣地亚哥冲洗,冲洗干净再用稍微浓度高的盐水用棉布沾在伤口上杀菌消毒。
这样处理比以前在海水里洗洗就当作杀菌的处理效果好多了,没有那么的刺痛,而且手上的血马上就不再流了。
圣地亚哥看着马诺林的动作,对着他这双布满老茧,关节扭曲的手的认真的样子,他暗暗在心里对自己的手说:“手呀,你这双手呀,就是为了孩子,也要把那条鱼拽上来。记住,给小马诺赢了那条鱼。”
圣地亚哥躺在船头休息,看着逐渐看不到的陆地,钓索下的大家伙没有改变它的方向,依旧是往西北方向去。
“我们离港口多远了?圣地亚哥。”马诺林问道,现在别说港口,就是上次他们去的,渔民们白天的“灯塔”白沙岛现在也只是看到一点点了。
“很远,这条鱼精力很足,拽着我们的船走的速度也就比我们开船慢那么一点。不过不用担心,孩子,晚上的时候哈瓦那的灯塔会亮,我们朝着灯塔的方向就可以回家。”
“嘿,圣地亚哥,如果这条鱼一直拉着我们走,我们会不会到佛罗里达,路上会不会遇上帕斯他们的船,如果遇上可以请他们帮忙。”马诺林乐观的想着,她现在觉得,这条大鱼拉着他们,有些像拉着马车的马匹。
圣地亚哥笑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打破了马诺林的乐观猜测,“这条鱼是往西北方向,是墨西哥湾的内部,佛罗里达是在哈瓦那的东北部,我们和这之间的渔船遇到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我们是可以期待遇到别的大的渔船的。”墨西哥湾内部有很多大的渔船捕鱼,而且这里还有美国的海上石油勘采船。
“这样呀,圣地亚哥你先休息一下,我看着周围有没有船经过,如果有我们就求救。”马诺林说,他们和大鱼还有很长的拉锯战,身为主力——“90%”的力量来源,圣地亚哥要休息好才能补足力量和大鱼战斗。
“好。”说着圣地亚哥就倚在船头休息,不过,就是在休息的时候,他的腋下也夹着钓索,如果大鱼往下拽,他就立马能醒来。
马诺林一直在观察着目之所及的海面有没有渔船,他们的小船上没有雷达之类的高级玩意儿,只能用眼睛看,而看到的结果是——他们是孤独的海钓者,鱼拽着他们在海上这几个小时,到了太阳落下海平面都没有一艘船,一搜都没有!
“果然要靠我们自己了,原著的不可抗力吗?”马诺林在心里叹气着,不过系统并没有回应。
系统在前几天被马诺林软磨硬泡依旧守口如瓶,现在为了防止自己的底线被马诺林攻破,它直接说在马诺林完成任务前都不会回应她。
当时马诺林就直接吐槽:“人干事?别人家的系统都是在任务中费心费力,各种金手指各种buff的甩给任务者,你这个鸡肋系统不说帮忙吧,直接不回应,你有没有点系统的职业操守呀!”
“你以为的系统是你以为的,但是你绑定的是不是你以为的,略略略~~”系统无赖的最后回应了个这个就彻底没声了,徒留马诺林自己怎么吐槽都没有声儿。
不说这个,天黑下来后,圣地亚哥就醒了,他的手不再抖,一次几个小时的休息让他体力再次充沛了。圣地亚哥看着天上的星星,通过判断北斗星的位置,他知道大鱼并没有改变它的方向。
“把煤油灯点上吧,我们吃晚饭。”圣地亚哥说,晚饭依旧是中午的金枪鱼肉,依旧是沾着酱汁生吃,虽然海上炎热,但是一下午并没有让金枪鱼肉腐烂变质,依旧是可以吃的,但是明天就不能这么吃了,如果还剩下鱼肉,要么替换下其他钓索上的鱼饵,要么用盐腌上,在甲板上稍微空旷的地方晒上。
在他们吃的时候,或许是煤油灯的灯光吸引,有几只鼠海豚凑到了船的周围稍远的位置。鼠海豚虽然叫海豚,但是它们是鲸类,你可以清晰的听到它们喷气的声音,而且几只鼠海豚喷气的声音还不同,“它们可真可爱,它们像一群孩子在玩耍,是吧,圣地亚哥。”
“嗯,而且有雌的有雄的,雄的声音大,雌的声音小。”
“这样的吗?那圣地亚哥,你觉得我们钓到的那条大鱼是雌鱼还是雄鱼?”
马诺林问的时候,钓索往前猛地一拽,船晃动着前进了一下,圣地亚哥马上拉住钓索,并且为了更好的使劲儿,把钓索背在肩上,就像是纤夫拽船那样,不过圣地亚哥是拽回一段就再缠到船舵的柱子上一段,“我猜它是雄鱼,雄鱼的力气会更大,就像男子汉一样。刚才它那猛地一拽,我猜是钓索勒着它的脊背了,它可以背着钓索一下午了。”
“嗯,它的力气还很大,不过我们不怕,我们可以和它耗,我们总会耗死它的。”马诺林握拳,她在圣地亚哥缠到柱子上的绳子再用备用绳紧紧的绑住,这样让底下的大鱼在拽动的时候会更加的难。然后,剩下的就是人的毅力和鱼的毅力之间的比赛了。
一场属于“男子汉”的拉锯战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