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57年,丰邑的一名叫刘媪的妇人,在大泽休息之时,梦到自己与神相合,刘太公见外面天地风雷大作,因此来寻找她,却见一条蛟龙伏于她身上,不敢高声语,等她回到家中,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公元前256年冬,这个孩子出生了,刘太公为其取名为刘季。
他将承载四百年天命而王天下,但是年少的刘季并没有那么高远的志向,他只想做一个像魏公子无忌那样名扬天下的豪杰。
“喂,刘季,你又在那里吹牛了,你说你给信陵君干过事,你可有什么证据。”道路旁的大娘笑着问那一个在大树下正发表着激昂演讲的少年。
“哼,赵大娘,我早说过了我与信陵君神交已久,他还经常寄书信与我,不信你问卢绾!”说罢,那少年露出长了七十二个黑痣的大长腿踢了一脚躺在一旁乘凉的另一个少年。
另一个少年头都没抬一下,懒洋洋地回答道“那是当然,我们刘三儿将来肯定能成为和信陵君一样的大英雄。”
少年露出满意的大笑,朝着大娘大声说到,“我刘三儿将来肯定是我们这最大的大英雄。”大娘听罢,摇了摇手,笑着离去了。
刘季狠狠一脚踹到卢绾的屁股上,“快起来了,已经申时了,该回去吃哺食了。”
“别踢了,刘小三,再踢我就要和你翻脸了。”
“就踢就踢,谁叫你不和我一起宣扬我的丰功伟业。”
“你有个屁的丰功伟业,别跑,别让我抓到你,刘小三!”
一路打闹着的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少年的快乐总是那么简单又纯粹。
流光过隙,47岁的刘季已经当了十多年的泗水亭长了,并没有成为如年少时梦想中国像窃符救赵的信陵君那样的大英雄,也没有成为服役时所见的秦始皇那样的盖世帝王。
沛县的乡亲们见了吕太公偶尔也会调侃一句,“你那大英雄女婿如今是不是已经名扬天下了啊?”。
自信一生的刘季却没有任何丧气的时候,现在大家已经不再叫他刘小三了,他在沛县经营多年,手下也汇聚了樊哙,夏侯婴等一批人士。
这一日,刘季又接到押送一批民夫前往骊山的任务,在告别了前来相送的一批同僚后,刘季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笑着同萧何说到,“萧大哥还是同从前那般,送了我刘季五百钱啊。”
说罢,不等萧何回答,刘季大喊一声,便带着民夫们出发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这次的押送却是波折横生,天降大雨,刘季一行人走走停停,眼看是赶不上期限了,一部分民夫更是趁着刘季不在意结伙跑散了。
刘季本就因这莫名的阴雨天而颇感神识蒙昧,晚上躺在丰西的涸泽边上,听着磅礴的雨珠打在地上的嘈杂声,掏出酒壶大口的灌了几口酒,心中一股郁气莫名横生,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索性就把大家伙都召集起来。
“我刘季的为人弟兄们都知道,现在这几天大雨不停的下,不少人都已经跑了,这骊山是去不得了,如今这秦国的泗水亭长我是干不下去了,现在呢我就要去芒砀山里避避风头了,弟兄们愿意走的走,愿意跑的跑,跟着我进山呢也不一定能活,但回去恐怕逃不过一个死字”。
说罢,提着自己几年前从南山得来的一根写着赤霄二字的锈剑,刘季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了。
“刘大哥且慢”,后面跟上来十多个人,“刘大哥的仁义我们沛县人有目共睹,弟兄们对刘大哥一直是信的过的,今日我们这些人就是逃了也是有家不能回了,我等愿意跟着您同去芒砀山”。
刘季回头笑笑,“也罢,你们愿意跟着我,咱们就一起上芒砀山上吧,我刘季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刘季说完话愈发感觉今天这酒水混着雨水甚是奇怪,怎么以自己已经炼神的修为都感觉昏昏沉沉,又走了几步,略带颓靡的坐在道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放下剑,提溜起酒壶。
刘季伸出手指着前方的道路说道,“刘泽小子,你去前面给我们探探路。”
“好嘞,堂叔,我这就去。”那民夫中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领命前去探路了。
一柱香的功夫,刘泽面色惊惶,双腿还有些发抖的跑了回来。“叔。。三叔,前面有一条白色的大蛇,足足有三十多丈,我远看着还以为是座小山呢,它一动我感觉大地都要裂开了。”
刘季甩了甩头,嗤笑道,“你小子莫不是马尿喝多了路都走不稳,当今之世哪还有三十多丈的大蛇,今日就是三百丈的大蛇敢挡我刘季的路,它也得被我一剑砍死。”
说罢,刘季把酒壶一扔,摇摇晃晃的就提剑往前走了,好似不远的路走了不知多久,刘季忽然打一哆嗦,神识疯狂示警,果然看到一条足有三十六丈长的大蛇横卧在自己面前,自己刚刚差点就自己走到这畜牲嘴里了。
“他妈的”,刘季抽身暴退,吓得精气都化作颗颗斗大的汗珠从额角冒出。
看着刘季清醒过来,大蛇的眼中闪过一丝可惜,随后蛇身盘起,双眼射出两道金光,刘季被这金光一照,只觉身体周身气息流转一窒,鼓动浑身气血也寸步难行。
大蛇泛着金属光泽的躯体如闪电般直冲击力刘季而来,眼见着巨蛇就要把他一口吞下,说时迟,那时快,刘季腰间的赤霄剑发出一阵嗡鸣声,上边的锈迹寸寸脱落,一道赤光直冲云霄,驱散了天上的乌云,也将大蛇逼了回去。
刘季只觉眼前好似有一层迷雾被抹去了,神识一阵清明,顿时明悟先前自己是被什么东西蒙蔽了神魂。心中对于这大蛇的来历也已有了些许猜测。
大蛇看着刘季手中赤光大盛的宝剑,周身隐隐与南方天地相映,心知此行怕是得无功而返了,发出一声牛嗥般的悲鸣就要离去。
刘季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这时岂能让它轻易逃走,趁它运转神通之时,牵引气机一剑就将其斩作了两半。其中遁出一道金光还要离去,未曾想赤霄剑轻轻一震,这金光便直直投入剑中。
刘季感觉身体一下子要涨满了,刚精神没多久呢又要晕过去了,恍惚间看到一老妪站在一棵树下,心中大骇,暗道还来,强撑着精神引气将赤霄剑御到大蛇身上才昏了过去。
待刘季清醒过来后,发现天机微亮,却没看到那一老妪,只见自己被先前所跟随的民夫团团围住,却又不敢离自己太近,而赤霄剑正立在一颗硕大的正在不断缩水的蛇头上。
“尔等为何都聚在此地,来时可曾遇到一老妪?”刘季扫视周围,开口问到。
“禀告三叔,我们看你迟迟未归,这边却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心中担忧,于是我和其乡人前来查看,等我们到了这附近的时候,确实看到道路旁有一老妪在那里哭泣。”刘泽说罢,又用眼神小心的打量着刘季。
“看我做甚,接着说。”
“是,我们见那老妪一直哭,心中惊奇,于是上前发问,那老妪说她的儿子是白帝之子,如今被赤帝之子斩了,而她却连尸身都保不住,因而痛哭。”
“我们感觉莫名其妙正要继续询问,却见一阵怪风刮过,只听见一声鸟叫,那老妪便不见了。”另外乡人中的一个补充道。
“对对对,我们然后还看见一道青色的云气在空中盘旋,我们寻着云气,就发现刘大哥您正躺在这呢。”乡人们抢着说。
刘季感受着乡人狂热的眼神,心中疑惑又暗喜,道自己果然是天命在身。
随即运转气息,默默感受着周身灵机,发现自身气机隐隐透露出一股圆满之意,心中暗叹一声:祸兮福所倚,今日这朝斩蛇却是所获颇丰。随即心念一动,赤霄剑化作一道赤色流光飞入丹田,细细感受着这把在南山主动投怀送抱的宝剑,只觉其中孕育出了一丝灵性。
而目睹这一切的几人更是对刘季敬若神人,恭恭敬敬的跟在刘季后头,一行人在刘季的带领下进入了芒砀山。
自是之后,刘季赤帝子斩蛇的故事在丰沛一带流传,人人都道沛县有个赤帝子,天生异象,如今盘卧在芒砀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