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十多年前,在皇宫之中曾经有一名女婴悄悄地诞生在一座冷宫之中,这个孩子来的十分的不是时候,但即使如此她的母亲也仍然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活着。
女婴的母亲是皇帝的一名妃子,曾经收到过帝王的宠爱,如今却只能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扔在这座阴森森的宫殿之中,女人看着这个孩子眼中满是泪水,她知道自己可能无法看到这个孩子平安长大了,但是她却希望孩子能够远离这个皇宫,不要重复皇家悲剧的命运。
“我曾经劝过你,不要嫁给那个男人,但是你不听,如今你该知道自己错了吧?”
“是啊……我错了,错在太相信他曾经的誓言了,我好累,但是我的孩子……”
“我会带她走的。”
“真的吗?对不起,总是给你添麻烦。”
“没关系,毕竟你是我唯一的……”
那是破碎的消失在雨夜中的话语,没有人知道那座孤寂的冷宫中曾经发生过什么,但之后在那座冷宫中却是起了一场大火,原本生活在冷宫里的主人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重新回到了皇帝的身边,而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外人便发现这个女人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个女人,就是太后?”
“是,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席煜太后开始回到先帝的身边夺到了先帝的宠爱,最后一步登上了后位,甚至还让先帝在临终之前将辅政之权和兵权一同交到了这个女人的手中。”
“这么看来的话,太后的确不简单。”
身为效命于太后的琉璃山庄庄主,西冥雨自然知道席煜太后本人十分的不简单,其实在她第一次见到太后时,太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成为琉璃山庄的庄主吧,只要成为了琉璃山庄的主人,你便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那个时候的西冥雨才刚刚回到盛京没多久,对她而言盛京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存在,她像一只刺猬一样对外界张开着刺保护着自己,但在见到那个整个东盛最为尊贵的女人时,那个女人却是一眼就将她看穿了。
就连西冥雨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习惯了站在席煜太后身边了。她只是将席煜太后的话牢牢的记在了脑中,之后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成为琉璃山庄的庄主,然后去查明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她能够查到的东西也是寥寥无几。
而肖彧所知道的这些其实也是从口他父亲的那里所知道的,过去宫中所发生的事情,说的白一点除了当年知道的人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知晓。而当年曾经在那座冷宫中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后来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如今唯一还在的便是席煜太后身边的李常笑公公。
而李常笑是不可能对西冥雨说实话的,过去西冥雨也曾经试探过李常笑,而李公公只是笑着看着她,对西冥雨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有些事情其实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些常年生活在皇宫中的人,都只不过是老狐狸罢了。
西冥雨:“所以,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想要告诉我,我就是当年诞生在皇宫冷宫里的那个女婴。”
肖彧:“理论上来说的确如此,但是我总觉得事情似乎不会这么简单,既然我们能够猜到,那么盛齐鑫也应该能够猜得到,席煜太后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把把柄交到别人手上的人。”
西冥雨:“盛齐鑫?”
肖彧:“对,在我来到盛京之前,皇帝曾经派人秘密的找到了一个当年在宫中活下来的人,这也是鬼府的人无意间所发现的,那个人是一个太监,在被盛齐鑫找到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当了很多年的乞丐了,盛齐鑫用了点手段才让他将当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西冥雨:“说出来之后呢?他就杀人灭口了?”
肖彧:“不,他将人带走了。”
看来盛齐鑫显然也明白口说无凭这个道理,所以他专门将这个人给带走了,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个人证,更为重要的是以防万一。
西冥雨垂着眼想着之前高和和自己说话时的模样,盛齐鑫当了这么些年的皇帝,自然也明白光光只靠一个人就像让席煜太后承认一切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在得到了消息后定然还去做了什么来的确自己所知道的这个消息,在最后确认后便开始行动了。
西冥雨:“所以,一步步诱导我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人,是盛齐鑫?”
肖彧:“目前看来,的确是他。”
虽然如今肖彧与西冥雨说知道的一切都指向了说下去,但不知为何他们心中总有一种说出来的违和感,这一切的事情看上去十分的合理,但却也十分的突兀,可现在偏偏他们找不到这个突兀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不过眼下他们能够知道的是,既然盛齐鑫让高和将西冥雨带到了这个地方,那就说明盛齐鑫本人此刻只怕是已经去找席煜太后了,而且为了逼席煜太后放弃手中的兵权,他最后一定会再次用上西冥雨。
以西冥雨和肖彧的身手,这座小小的冷宫想要困住他们是不可能的,但眼下西冥雨却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她很想知道在盛齐鑫将所知道的都告诉太后之后,太后会如何说,或许说她更像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太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西冥雨还记得在很早之前席煜太后曾经说过,如果盛齐鑫能够老老实实的带着,那么他依然会是这东盛的皇帝,看在先皇的情面上该帮他的时候太后还是会帮他,但如果盛齐鑫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的话……
那之后的话太后没有说完,但西冥雨却已经明白了太后话中的意思,其实席煜太后从来都没将皇帝放在眼里过,如今之所以容忍盛齐鑫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因为先皇罢了,但西冥雨却总觉得太后每次在提到先皇的时候,语气中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那可不像是在缅怀什么,反倒更像是在嘲讽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