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已经是第五个了。”
“又失踪了?听说县太爷至今都还没找到之前失踪的那几个!”
“是啊!你说那个村子是不是受到了诅咒啊!”
“谁知道呢?咱们只需要记住千万别往那里走就行了。”
……
当雨完全停下时,被隔断了许久的阳光,像盛装的胡旋舞姬,迫不及待地将华丽光芒迸发出来。
此时的西冥雨正走在一条不宽的小路上,这是一条通往名为莫镇的小路,而随着她离莫镇的距离越来越近,路上人们的话语声也越来越多的传入她的耳中。
少女带着斗笠,此时正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与她擦肩而过的路人们并没有发现这名身着素色长裙的少女与外人有什么不同,而少女在听到那些人的话语时也只是微微停顿了下,然后继续向着莫城走去。
当西冥雨到底莫城的时候,已是黄昏与暮色交织的时分,莫城是一座美丽的小镇,这里盛产鲜花,就连盛京中每次举办大型仪式时所用的鲜花大多也来自这里。
从城门进来后,西冥雨一路向着镇中的一条大道上走去,处处可见家家户户的窗边与门前随意摆放着的花朵。
此时的莫城,街上的人影已经渐渐少了起来,西冥雨望了眼天边已经完全没入西山的太阳,又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后选了一家客栈,走了进去。
“哎呀,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因为盛产鲜花的缘故,每年来到莫城游玩的客人也有不少,西冥雨所选择的这家名为莫闻居的客栈中,此时正是来往客人住店的高峰期。
店小二看了一眼这位只身一人进店的客人,笑嘻嘻的迎了上去。西冥雨看了一眼那店小二轻声说了句‘住店’,然后便在对方的带领下向着二楼的客房走去。
此刻莫闻居的一楼已经有了不少正在吃饭的客人,那小二笑着将西冥雨迎上二楼的客房,在即将离开前对着西冥雨说道:“客官若是饿了可先到一楼来吃些东西,咱们这里的大厨可是整个莫城都出了名了。”
西冥雨:“嗯,知道了。”
见自己说了半天,站在客房里的客人都没有半点动静,店小二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下楼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而西冥雨则是在他走后,静静地走到了窗边,看了一眼被摆放在窗边的花,然后眯起了眼。
“白莲吗?”
那是两朵被人悉心放在花瓶中的白莲花,莲花淡雅清香,无论入住的客人是男还是女,大概都不会对这种花产生反感。
而西冥雨在看到这两朵莲花后,则是慢慢抬起手来似乎打算触碰,不过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脆弱的花瓣时她却是突然停下了动作,因为此刻她的注意力被路上的一个女人给吸引了。
“小叔,我求求你,我家五郎还病着,你不能把我送到白莲村去!”
“你不去你指望谁能去,嗯?你想要给五郎治病,你就必须去白莲村!”
一名中年男子此时正抓着一个女人,女人奋力挣扎想要逃离男人的束缚,她的口中大声叫喊着,可站在他们四周的人只是冷漠的看着陷入困境的女人,看着她慢慢被那个男人拖到一辆马车上,然后再看着那辆马车消失在大路的另一端。
这一切都是在大街上发生的,但是发生这样的一幕后却没有一个人选择去报官,街上的人们反倒是一脸习惯了一般,甚至有些人在目睹了中年男人将女人送走后,还和他上去攀谈起来。
而西冥雨没有注意到,当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准备关上窗户的时候,原本正在和中年男子说话的人在此时抬起了头,向着她刚刚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应该是,一个静谧又深幽的夜晚吧?
黑暗像鸦翼织成的密网,向看不见的远方无限延展。然而就算抬头远眺,也找不到夜色中必不可少的点缀——青玉颜色,温润清秀好似美人眉峰的上弦月,去了哪里呢?如果不是月光,小径上那星星点点,散发出珍珠色淡淡萤光的道标,又是什么呢……
在莫城的东边,走上约莫一个时辰的路程就会看见一座村子,当地人将此地称为白莲村,此处最盛产的便是夏日的莲子与埋在淤泥中的莲藕了。
当西冥雨站在这座村子前时,她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夜色给了她最好的掩护,但与夜空相比起来,让人更加觉得静谧的则是西冥雨眼前的这座白莲村。
若是一般的村落,此时即使是到了夜晚也总该有那么一两户家中亮着灯才对,可是此时的白莲村中却是没有半分灯火,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村子看起来像是被人废弃已久,但西冥雨却还清楚的记得自己之前在莫城里时,那个中年男人所说的话。
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将一个女人绑上了一辆马车,甚至在周围的人知道这个女人所要去的地方是白莲村后,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站出来帮这个女人,这是为什么?在这座白莲村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若是不亲自过来看一看的话,只怕她是无法知晓真正的原因的。
三日前,席煜太后将西冥雨召进了皇宫,除了与日常一样对西冥雨嘘寒问暖了几句外,便是将一封信交到了西冥雨的手中。
在这封信的信封上有着一朵莲花的图案,而信封之中却是什么都没有。在将东西交给了西冥雨之后,一直候在席煜太后身后的李常笑公公轻声走到了西冥雨的身侧,对她说道:
“郡主殿下,前些日子有消息传来,说是莫城东一处叫白莲村的地方古怪的很,太后娘娘希望您能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