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许阳煦缓缓走到她的身边。
“哥哥,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额……是的,你醉得一塌糊涂,以后不可再如此饮酒”许阳煦努力让自己忘记那个昨天挂在马明煦身上的人。
许含烟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望着前方。
“烟儿,父皇是为你好,他认为马明煦是值得托付的人,你要听话”看出她的悲伤与抗拒,许阳煦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在记忆中她都很少如此,她一直都是大家的开心果,开心的时候多过不开心的时候,以至于大家都忘了她也会难过,而且她的难过让人无所适从,也不知如何做才能帮到她。
“哥哥,还记得金屋藏娇吗?当时馆陶公主也是这样想的,这个刘彻以后一定会把我家阿娇宠到天上去的,是一个可以信任托付的人;最后呢,卫子夫称后,而阿娇却含恨而死。昭君出塞,大家都觉得她是去受苦的,没有一个人看好这段婚姻,但是这段婚姻却成就了昭君,而昭君也享受到了甜蜜的滋味。”顿了一顿,继续到。
“哥哥,婚姻的事情,不是说一个人好不好就可以了,婚姻是两个人的磨合,要看两个人合不合适”说完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说这些,随即又补充道。
“我不该和你说这些,其实哥哥,我难过的在于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明明是这个事情的当事人却要被最后通知,这种感觉很不好,我不是商品,我有权力知道自己的人生大事。”
“不论是好还是坏,你们都应该先告诉我,而不是帮我去下决定,毕竟我的人生还是由我来走的”
许阳煦似乎有点听懂她到底在伤心什么了,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因为许阳煦根本不理解,即使是寻常的官宦人家,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是皇家呢?在他的观念里,父母的养育恩情是需要回报的。而这个回报便是孝,而孝便是父母没有错的基础上听从父母的话。所以他无法从根本上上理解许含烟的话,所以也就无法知道如何劝慰她。
“烟儿,我们是皇家的孩子,要时刻记得自己身上的责任,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任性”
许含烟听到这个话几乎想要翻白眼了,也对,自己怎么忘记了自己的哥哥是正统的大儒们教出来的学生,你还真别说,这一刻许含烟只想感叹儒学的伟大力量,真的是足够深入骨髓了。
“哥哥,你不会说话,就先别说好吗”推攘着他“快走,去忙你的事情去吧,我要和小白去玩了,再和你待下去,我的七窍都要生烟了。”
听到这话,许阳煦也就知道自己说的不合她心意了,也就笑笑走了。其实他只是想不让妹妹难过,但是他莫名地却相信她不会有事,从小到大妹妹给他的感觉都是有时候特别不认真、很自我,但是却又十分奇怪,每次到重要的事情上从来没有见她不合理过,不仅如此每次遇到一些国家大事,她也能帮自己出出主意,甚至让许阳煦自己都感到很惊讶。
送走了许阳煦,许含烟就带着小白去了皇家狩猎场,许含烟觉得有压力的时候就是要放纵,而放纵的最好姿态就是酣畅淋漓。
“哥,你快看,那不是公主吗?”马明德一副贱兮兮的样子示意着自己的哥哥。
而马明煦有点怔住,他有点不知道改作何反应,昨天他看到许含烟在宴会上喝了太多的酒,还遣散了宫女,他担心出事,所以一直跟着她。
所以他听到了她和她父皇的争论,他知道她不服气的点在哪里了;后来她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还轰走了皇上派给她的宫女,一个人坐在河边,他忍不住上前。
“公主”马明煦试探性地叫着她。
只见那女孩儿微微转头,因为醉酒而迷离的眼神眨巴眨巴地闪烁着晶莹的小泪光,荀红的小脸粉扑扑地甚是可爱。那一刻马明煦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把持不住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儿,像瓷娃娃,不,比瓷娃娃还要精致万倍。被戳中小心脏的他瞬间就无法再移动,只是呆呆地望着她。
然后就见她摇摇晃晃地起身,然后走来。
“你是木头人吗!为什么一动也不动”说罢,还用手上下摸索“你怎么这么帅,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啊,要是早点见到你,我一定要让你来做我的侍卫,天天看见你”
马明煦沉默着,沉默着。
“大木头,我今天特别伤心,我有好多话相对父亲说,我不想听他们的,我想要做我自己,我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想结婚,我想要自由,为什么要让我嫁人,还不告诉我”越说越伤心,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马明煦就这样听着许含烟断断续续地说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将她拢入怀中,轻轻凑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别怕,我会对你好。我很想要帮你做到你所有想做的事情,但是这一点我不能帮你,因为你是我一辈子的执念和肖想,原谅我”然后温柔地蹭了蹭她的发顶。
许含烟感觉到了这份温柔,很舒服,不自觉地抬起头看他,目光似水。
马明煦几乎要醉倒在这柔软的目光里了,不能再看了,心中的小野兽已经在叫嚣了。他伸手遮住了她探索的目光。轻轻说道“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