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今日便是马明煦的生辰宴了,有史以来最为盛大的一场,北境人民同欢同乐。
“听说了吗?一会儿马城主会带着公主一起巡城呢!”
“可不是,不过这公主还没有成为城主夫人,怎么能跟着一块巡城呢?”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庚帖已换,就差最后的仪式,所以不管怎样,这公主都算是我们城主的人了”
“你说的也对,多次在街上看到公主都是面纱遮面,就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放下面纱了”
“你这样说,我倒是也有点期待了”
“出来了,出来了,快看”
一队兵马先出,将路开好,之后整齐的队列缓缓随着城门的打开显露在人中间,只见马车上一个玄衣男子,面如冠玉,唇若涂朱,而那红衣女子彩绣辉煌,恍若仙子。
原本嘈杂的街道,瞬时间鸦雀无声,只剩下了马蹄声,铁甲声,几秒之后似是打开了这点穴术,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
“烟儿,我们这般,他们也欢喜的”流光溢彩,闪耀非凡。
“我们这般,我也欢喜”回应他眼中的光芒万丈,她眼波盈盈,嘴角上弯。
“情至无须明言语,心有灵犀化缠绵”便说的此情此景了吧。
这就似一场戏一般,欢喜了百姓,欢喜了戏中人,但是却惊醒了戏外人。
“小姐,我们回去吧”叶如被身边的丫鬟拉走。
“这般容颜,果真是叫人很难不心动”客栈二楼一男子,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一丝玩味,一丝邪气,一丝坚定,叫人生寒。
黄昏,大殿厅中
“哥,你今天和小嫂子真的是太出风采了,外面的人都在传呢,说你俩真的是除了对方也都每人配得上,都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呢”
“不要滑头”马明煦敲了他的头“都安置好了吗?”
“这是自然,我办事,你放心”摸摸下巴“不过小嫂子呢?这宴会都开始良久了也不见人”
等我给你个惊喜,许含烟给马明煦留下这一句话便离开了,惊喜,马明煦心想大概是要给我做什么好吃的的,她做的东西一向很出色,想到这里笑了起来。
马明德没有等到哥哥的回答,但是看到哥哥的笑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自从父亲去世,他很少看见哥哥笑,但是小嫂子在身边后,哥哥的笑容却越来越多,他也是打心眼里高兴的。
歌舞升平,来的使者心思各异,他们来并不是真心祝贺这城主生辰快乐的,而是一方面这城主并非城主了,降伏了更北的蛮夷,拓宽了领地,又新纳了百万之众的将领。实力不容小觑,一来通过贺生辰结个善缘;二来北境一般不与外界联系,不参与领土国家争斗,所以外面对北境的真实情况也是知之甚少,而此次开城可贺正是一个机会,可以亲自来探探北境的实力。今日白天那场巡城,真的是震撼众人了,一个小少年,年仅二五,竟然能如此笼络收服人心,叫人怎敢忽视。
在这个场子中可能也就叶如一个人为了儿女之情而愁了,她想着父亲出门前跟她说的话,之前父亲不允许她来见马明煦,但是这次竟然主动让她做大使来帮他庆生,似乎是在这个事情上想通了,但是没有想到父亲那边过关了,但是明煦哥哥却有了自己的爱人。看来自己真的和明煦哥哥没有缘分,但是叫她这样放弃,她又不是很甘心,她当年还小第一次来北境,以前在家里,她是被宠着的小公主,来到北境,看到马明煦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哥哥这么好看,一定是自己的。但是马明煦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这也激起了她的胜负欲,她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人不喜欢自己,所以更加粘着他。爹爹说要和马叔叔谈事情,她便是得了由头就去找马明煦,但是马明煦根本不理自己,自己就偷偷跟着去。她还记得她误闯军营,差点被当作奸细,是他去把伤痕累累的她抱出来的。那个时候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心想这个就是自己的英雄,自己这辈子就认定他了。但是那次爹爹和马城主谈论的不欢而散,之后爹爹就不让自己去北境,更是强烈反对自己对明煦哥哥的感情。直到马城主带着夫人的骨灰虹国,直到马城主身死,直到明煦哥哥带着马家军攻入虹城,直到他从大火的皇宫中走出来,直到他倒在自己面前,可能真的是有缘无份吧,她认准了人,却错过了时间。想了想,还是一醉解千愁啊,于是喝得更加放肆。
“嚓”一阵似裂帛划开的清脆声响自殿外响起,殿门开,一声狼嚎,只见那红衣大袄的女子抱着琵琶,坐着一匹狼,惊了殿内的一邦人。
马明德一看是自己的嫂子,立马就看向马明煦,一看他的表情也是不知晓的。马明煦自是不知的,他还以为惊喜是美食,没想到她竟为他献艺。
转轴拨弦,低眉信手,美人如画,错落凡间。众人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这幅画面了,只能鸦雀无声,只能神魂颠倒。
身穿红袄,眉间一滴红色水滴形点额,眼间像狐狸似的红色眼间痣,眼角各两滴红色水珠花钿,红唇玉手。
“葡萄美酒夜光杯”一声弦音
“欲饮琵琶马上催”又一声
“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声弦音,眼波流转,她看向坐在主位的,她爱的人
“古来征战几人回”如泣如诉,她从狼的身上下来,站在殿的中央,红袄解,玉手一抛,殿门开,一声虎啸,只见一白虎踏着红衣落下。
她内着红纱衣,英英妙舞勾勒出软腰肢,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皆给一人,剩余人断肠罢了。
乐声响起,她再次抱起琵琶,和着乐声,不似之前的悲壮,而是豪迈。
“百战沙场碎铁衣”一个转身,红绫空中飘扬,白虎与白狼争斗。
“城南已合数重围”她跌落在地,白虎与白狼冲过去去,呲牙凶险。
“突营射杀呼延将”她奋起而起,琵琶去,她逃离,白狼倒。
“独领残兵千骑归”她枕这白狼,白虎窝在她怀中,她眼波流转看向马明煦,马明煦将酒壶划空送去,她稳稳接住酒壶,头一扬,露出雪白的脖颈儿,酒水撒下,微红的脸,她又一回眸,看着高台向她走来的人问“你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