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衣服,在李掌柜那笑眯眯的欢送中,两个人离开了。马明煦跟着许含烟到处走,一边听着许含烟的介绍,一边接过许含烟买的东西,不一会儿一筐就满满当当的了。
“我们那个房子在别人眼中都是捡了便宜的”许含烟说道。因为无聊,所以就和马明煦一路闲聊,聊到每个掌柜的趣事,聊到自己在这里的所闻所见,不过最传奇的要数自己捡到的这个便宜房子,所以也不免会聊到这个话题。
“哦~”
“你也看出来了吧,我们那个房子很是别致,住的人是花了心思的。旁边那个书房,我想了半天,愣是一步也没敢动,因为看得出原先的主人很爱惜它,里面的布置不仅仅充斥着文人的筋骨,还有着难以言喻的舒心。”
“这个确实”
“其实这个房子的主人原先是这座城一时可热的人物。你要不要猜猜是谁?”许含烟调皮道。
“要说这座城一时可热的人物当属当年的易以了吧。”毕竟这座城风云可热的人物很多,但是说只热一时的,而且还是这山野出身的也不难猜出是谁了。
许含烟眼中流出欣赏的色彩“不错,正是易以,对此人你有什么看法?”看来马明煦不仅仅是一个只会蛮力的将军,对天下事了如指掌才是一个为政者的可长久的基础。
“值得敬佩。”马明煦回答道,没有丝毫犹豫。
许含烟再次含笑看着马明煦,马明煦在一瞬间就读懂了许含烟眼中的惊喜。“世人评价他,说他愚笨,不懂得屈伸,最终落得死不善终。你倒是特别。”
“你不也一样。”马明煦也笑着看她,两人相视一笑,那是双方懂得双方的默契,但而后又各自流露出一些伤怀,那是对逝者的叹息。
易以是谁,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久居山林,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但是一时间战乱四起,百姓民不聊生,他便投身到了朝堂之间。
城主的儿子邵远对他很是看中,两人可以说在那段时间内是同吃同住,不眠不休,一直在为百姓披荆斩棘。
许含烟觉得其实从一开始投身朝堂易以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在许含烟心中易以是最纯粹的人,有的人投身朝堂是为了名利;有的人投身朝堂一开始是为了梦想,但是之后依然会沉浮在这欲海之中,唯有易以投身朝堂是为了百姓,大刀阔斧,即使自己是鸡蛋,即使面临的是如坚石般的上层敌人,那又如何,他心中有一盏灯,只要方向正确,头破血流又如何,粉身碎骨又如何!
在许含烟的心中他与邵远就是那个时代的英雄,可惜是一曲悲歌。在当时掀起了轩然大波,百姓自发地在他被斩的那一天排到了十里长街,悲歌一曲,感天动地。
而邵远呢,有的人说他是因为失去了权力,被罢免了,所以整日浑浑噩噩,以酒为伴,不就就去了。但是让许含烟想那是知己死去的苦楚,知道这世间虽大,但是再无一人懂我。
随着时间流逝,感情淡去,人们重新看当时的人与事,也有的新的看法,在这个时代,他们觉得易以是拿着一张王牌,却打得粉碎。整个人很是坚硬,不懂得变通。认为他要是稍微敛着性子,等身居高位还不是想怎么就怎么,就小小的一个官,锋芒那么剩,不就是引火焚身吗?所以现在提起他都是教科书般的教训,认为他太过愚笨。
许含烟倒觉得真正愚笨的是他们,易以最纯粹的,最可贵的就是这里。身份低微又如何,我能做的多少,就做多少;时间未到又如何,只要我想做,马不停蹄,立刻开始;被人嘲笑,被人嫌还有如何,至少努力了,无悔了。
他要的从来不是那个结果,他要的是一剂惊雷,划开这密不透风的天空,警醒那些掌权者,炸出那些懦弱者,他是成功的。世人以为他输了,输了性命,输了地位,输了名声,转身看看这座城成为了虹国最绚丽的城,是交通的中心地带,许含烟知道他胜了。
只有愚昧的人才会在乎表面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