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勋正愁着接下来该去哪里探路,如今峰回路转,有了方向。
他立刻与众人商讨,最终敲定主意。原有地图所标注的路线有鬼兵把守,此路行不通,接下来应当机立断开拓新路径。
而目前,探路组有一个人在惊慌中扭伤了脚,留他在营帐外观察情况。剩下13人中派3个回去与大部队汇合,其余的人都随孟勋一起到新的地洞里去寻找鬼月刀。
还没刚休息,又要出发了。
杨煊下意识去看何铭钰。后者正在拉背包拉链,见杨煊回头看他,便扔了一个东西给杨煊。
杨煊接住一看……不认识。
“这是什么?”杨煊好奇问道。
何铭钰明显一滞,一言难尽道:“糖。”
杨煊闹了个脸红,他没想到后世的糖包装成这个样子。但杨煊还是迫不及待地把何铭钰的馈赠吃掉了。与此同时,系统也在杨煊脑海里及时播报进度——
好感度又增加5点,现在好感值已经到20了。
杨煊心情美美的,糖的味道也因此更甜了。
“好吃。”杨煊凑到何铭钰跟前,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满足。
“你也喜欢吃甜的?”何铭钰没看见杨煊的眼神,只顾着从背包里翻东西,但红帽衫却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震惊了。
高冷的萱萱姑娘居然喜欢吃糖?冷若冰霜的大美女居然被一颗糖就收买了?
这……这感情好啊!他背包里还有整整一包没拆封的棉花糖呢!
红帽衫大喊一声:“萱萱姑娘!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快来!”
秘密?
杨煊其实不是很想理会红帽衫,但是好奇心驱使他还是过去了。临走前,杨煊一步三回头,看到何铭钰拿出白布,裹起了自己的右肘。
“他在干嘛?”杨煊心里疑惑,“准备搭弓射箭吗?”
裹白布和搭弓射箭这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杨煊却不知为何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他脑海里“嗡”的一声,过往的记忆涌出,杨煊伫立原地不动了。
……
那当是一年春好处。柳枝绵绵,春猎开始。
天潢贵胄齐聚在猎场上,力争得到头筹。
记忆里,一个有点猪鼻子的锦衣小少年唤杨煊七哥,趾高气扬吹嘘自己的武师有多么牛逼,杨煊不耐了,但面上却笑吟吟地告诉他有话可以直说。
“十弟听闻何太傅箭术了得,想要扎德与之比划一番嘛!”那小少年欠揍地说道。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杨煊想,何太傅是他在案前磕头拜孔圣,认过的正经师父,十皇子的一个区区武师怎配和何太傅站在同一处比箭术?
更何况,何太傅是教杨煊君主之礼、帝王之术、权衡之道的,那武夫却是上战场打过仗的蛮人。一文一武,所擅长的领域大有不同,以彼之长来应对己方之短,显失公平。
“何太傅风姿过人,扎德一直想目睹其风采。人家堂堂大羽国王子,太傅大人不能不给他面子吧?”小少年装腔作势,他身后的一众伴读也叽叽喳喳起哄。
一群瘪三。
杨煊道:“十弟此言差矣。为人子弟,如何能替师傅做主?身为皇室,居高位,更应检省自身,不可行骄纵之事,乱纲常,引祸事。”
十皇子:“你就是不敢比了,还不敢承认?”
杨煊睨着他:“悠悠众口,十弟不怕弹劾,为兄却不能坐视不理,让十弟落人把柄。”
十皇子气呼呼的:“怕了就是怕了,太子殿下果然不一样,怕了不敢承认,还要扯一堆虚头巴脑的东西,虚伪,可笑!”
杨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骂,小瘪三接着骂,晚上就让刘御史赶稿子,回头喷死你。
朝堂可不是你撒娇弄痴、胡搅蛮缠就能轻飘飘放过你一马的地方。就算武帝他偏心你,你也别想毫发无损地抽身而过。
十皇子没脑子,身后的伴读却并不都是草包。有人嘀嘀咕咕在十皇子耳旁说了什么,十皇子转气为笑:“七哥,太傅是臣子,要说遵纲常,那也是君为臣纲,他又怎敢不听您差遣呢?”
“糊涂!”杨煊忽地拉下脸来,“太傅拿的是父皇的官饷,是父皇的臣子。十弟刚才在胡说什么?”
“我……”十皇子的猪鼻子终于不朝天了,他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这、好像有哪里不对?
十皇子很难意识到,杨煊偷换概念了。十皇子想强调的是太子是储君,居主位,但杨煊直接把这话扭曲成了“谋朝篡位”的不臣言论,一顶高帽子扣下来,十皇子直接傻眼了。
“十弟年幼,定是叫旁人唆使坏了。”杨煊给小瘪三一个台阶,又顺手铲除一个政敌,“来人,把许尚书家的三公子请出猎场。”
许三公子一张脸惨白,跪地求饶,十皇子却护他不得,又气又急,“哇”地哭出声来。
杨煊:“……”呵呵,爽。
杨煊大十皇子三岁,彼时也不过十二岁,欺负起九岁的小瘪三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心慈手软的。
“好了好了,来人,把贵妃酥端给十皇子来压压惊。”杨煊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他拍了拍十皇子的肩膀,凑近十皇子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快别哭了,怪好笑的。”
十皇子恼怒,推了杨煊一把,杨煊佯装摔倒,十皇子一路哭着嚎着跑了。伺候左右的宫婢们慌忙去扶起杨煊,杨煊则低头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手,一双眼乌沉沉的。
“宣太医。”杨煊清冷道。
太医来到时,杨煊的手腕青了一片。刚敷好药,武帝便传召了。
杨煊赶去时,原本武帝还有点兴师动众的意思在,但看着杨煊身后跟着御医、他的手也被绷带缠住,武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又苗头一转,训斥起十皇子来。
“顽劣至极,伤了你哥哥还不认错?!”武帝怒道。
“我就推了他一下而已啊。”十皇子感受到这世界满满的恶意,不敢置信道,“有没有搞错?!是他先说我可笑的,我凭什么道歉给他!”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都觉得十皇子蛮不讲理,不服管教。
闫御史道:“太子温润如玉,知礼守节,是断不会说出如此有失体面之言语的。望陛下明鉴。”
“老匹夫,你是说我扯谎了?!”十皇子咬牙切齿,要冲上去打人。
武帝头疼。
或许是觉得两人都要敲打。他先是罚了十皇子回去抄写心经,又对众臣道:“扎德既仰慕何卿,想与何卿一较高低,朕便在他回大羽国前,帮他了了这桩心愿。宣何卿、扎德。”
杨煊脸色铁青。
他还是莽撞了,不该图一时嘴快,让事态恶化。
他要护的人终究还是没能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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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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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过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