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为了不被人察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南浔依旧也还是晓宿夜行,加之自己粗布粗衣,头戴斗笠,脸抹脏泥的,行程赶得倒也还算顺利,没几日的,便就到那秦陕境内了。
南浔在那赶程之时,却不知怎的,一路之上,尽也是会遇到好些的江湖人士,到了那秦陕境内之后,江湖人众更是愈来愈多,有日南浔投店之时,那店家竟都告之没有房间了,于是南浔便也是就在那牛棚,凑合讲究着睡了一觉。
这日,南浔走到了华州城,那白虎泽便也是就近在眼前了。连日赶路,南浔实在也是累了,一到那店中,便即昏昏睡去了,一觉醒来,竟都到那申时多了。
南浔迷迷糊糊初醒之时,便即听到那窗外人声嚷嚷的,隐约之间,像是说那什么“武林大会”、“推选武林盟主”、“为五行门清理门户”等等。南浔听后,心下大疑,便也是就不着急去那白虎泽了,赶忙起身又化了些妆,出房至那酒楼的一处角落,偷偷坐下了,想着是否能听得些什么讯息。
果不其然,也就过了两刻钟,便即有那么一大群的江湖豪士,呼喝着店小二的,要酒要菜。南浔侧头一看的,但见这群江湖豪士人虽是众,但那服饰却是不尽相同,故也是猜不出他们是哪个门派的。便在这时,南浔也还正寻思着的,从那屋外,又进了两批的人,这两批的人服饰倒是较为统一的,一队是那青衣,一队是那棕服,只是南浔初入江湖,于这江湖之上的各门各派亦是不怎了解,所以这两批人究竟是何门派,自己亦也是还不知。
未过多时,这酒楼之中陆续也是又来了几队豪士,渐渐的,将这酒楼也是给塞满了,那人声,也是更为的鼎沸了。便在这时,却听那一棕色衣衫的长髯大汉说道:
“众位,你们听说了吗,那虚沧派的沧空子掌门,今日也是已经到达这华州城了。”
“你说那虚沧派的沧空子掌门?在下听闻他不问江湖世事多年,即便是派中之事,也是早已尽皆交与了其爱徒空明子,他老人家怎的也会有此雅兴,来参与这武林大会?”一黑袍男子,尖着声音说道。
“哼,还不光是这沧空子呢,就连那少林派的淳苦方丈亦也是来了。”
“啊?什么?陶兄说那少林派的淳苦大师?”一青衣男子问道,听那语气,显是甚为的诧异。
“正是,说是今日一早便到那潼关城了。”
“他们少林出家人,竟也会对这武林盟主的位子这般在意吗?”
“这个,这个在下也是就就不知了,或许,是他少林派一直自视为我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想着在这武林大会之中一展雄风吧。”
“哦,既然这少林派的人都来了,各位可曾听说那武当派可有人来?”
“嗯,这武当之人,在下倒是没听说,这许多年来,那武当门人潜心修道,不问江湖之事久亦。”
“对,也对,且那武当之人甚是清高,这武林盟主之位,或许也是入不了起法眼呢。”
“哦,不过,在下听闻,前任盟主昆仑虚的虚华子道长也是早已到这华州城了。”
“正是,那虚华子道长于那三日前便即到这华州城了,看来,对这次的武林大会也是甚为的在意了”,坐于南浔身边、一富商模样、手持算盘的人说道。
“嗯,这前任盟主虚华子道长,一手无极昆虚剑,使得那是出神入化,想必,此次的武林大会,这武林盟主之位也定又是虚华子道长的了”,便在此时,一落魄道人模样打扮的人插口也道。
“这,这个也倒未必,在下听闻,那蜀山九重阁出了一位奇才少年,名唤‘经房’,此少年乃是那九重阁阁主高夏的关门弟子,经房自那十岁起,便即随着高夏习武练剑,得其真传,近些年来,剑术亦是愈加的精深奥妙,据说修为已是超过其师父高夏了,一手‘乾元九重剑’尽破那蜀中各家名手,就连那青城山的青渊掌门亦不是其对手。”
“哦,这蜀山九重阁的奇少年经房,我于那湘中,亦也是有所耳闻,听闻其剑术之所以如此之精妙,不仅是因为其师父是那蜀山九重阁的掌门,得了其师父的真传,而且,据传闻,这经房乃是还得了那峨嵋掌门传与的坤元三十三剑剑诀,乾坤二剑,相得益彰,故便其剑术也是才那般的精妙。”
“什么?这经房得了那峨嵋掌门的坤元三十三剑剑诀?竟有此事?这,这是为何啊?”
“嗯,此事说来也是有些话长了,据说,有年那泸州城内出了一采花贼,这采花贼,专挑那种未出阁的貌美少女糟蹋,一时之间,泸州城内人心惶惶,众人也是不敢出门了。那些貌美少女不敢出门,乃是因为怕被糟蹋,其家人则也是需得在家看视保护,可,这采花贼确实也是有那伎俩,即便那些姑娘不出家门,依旧也还是难逃其毒手。后来,泸州百姓便求着那峨嵋派,蜀山九重阁下山除贼。那峨嵋派皆是女弟子,听采花贼这般糟蹋泸州少女之后,感同身受,随即便也山下去了,那蜀山之人,却是晚了个一日。可谁知,那采花贼亦武以毒的,峨嵋下山的众女弟子竟也落入了那采花贼的手中,恰巧,便在这时,那蜀山九重阁的经房及时赶到,于那采花盗手中,救了峨嵋派的众女弟子,后那峨嵋派掌门感念其恩德,便将那峨嵋坤元三十三剑的剑诀传与了这经房。这经房又是那聪慧至极之人,融合了这两名门剑法之后,剑术自也更是精妙的紧了。”
“哦,原是这般,怪不得听人皆说这经房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剑术修为像是都胜过比其师父高夏的。”
“在下看来,这奇少年经房的剑术虽精,但那三清山三清门的明州掌门武力亦是不弱,且听说他闭关十年,恰好今年出关,想必是其现修为早已是那登峰造极了吧,想必是自能胜过这奇少年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