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一边呜咽着的,双手快是点中了卫弗喉颈之处的那“天窗”、“天鼎”、“水突”、“扶突”、“人迎”等穴,以防卫弗失血过多,可,卫弗脖颈被媞媞用石子直是伤出破了茶碗大小的那么一个洞,即便是想要封穴止血,也是没多少的用了。是故,南浔只得一手捂住卫弗脖颈,一手运着那阳之力,缓缓往卫弗体内导去。
“南,南二公子,你,不用,不用为我浪费内力,不用再为我输内力了,已经,已经没用了”,卫弗口中含血,勉力又道。
其实,南浔一往卫弗体内输内力时,登时即就一惊,也不知怎的,自己阳之力一输至卫弗体内之后,那阳之力就跟是泥牛入了大川大河,江河之水入至到了茫茫大海之中一般,登时间的,即也是就无踪无影、无际无痕了。最初始时,南浔也还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往卫弗体内输入的阳之力有些少了,是故忙即蓄了更多的阳之力,朝着卫弗体内导去,可是,却不知怎的,之后依旧还是这般,不管自己阳之力往卫弗体内输入、导入多少,依旧却也是消散多少、流逝多少的,没有那半点环循流转于卫弗体内的迹象,更没半点卫弗转好的迹象。
直到后来,南浔二指一探的,这也是才发现,原来,卫弗那心脉、心经脉皆都若断若续、似续几断一般的了,且,卫弗那脉断之伤,似乎已有多时了一般。如是之下,南浔顿也似是想明白了,原来卫弗那心脉、心经脉,于那很早之前,皆也是就被震将断了,细细想来,应该也就是在离了北偏坡去寻秦玺、被东清教众人围困的那次了,只是后来,被救回苏州,经那江南第一神医回春手的医治,心脉、心经脉也是才慢慢复再合上、稍稍转好了,但,却也就只是稍稍转好的,未是痊愈,可就在适才,被媞媞又再那么一力震下的,卫弗这心脉、心经脉即是又再被震断了,故而,南浔那阳之力说什么也是导不入卫弗体内了。
“小弗,小弗”,念到这后,南浔眼泪急得更是汩汩而出。
“南二公子,你,你也不用为我难过,反正,反正我本来也是活不长了,本来我顶多了也是就,也是就还能活上个一年、两年的,所以南二公子,你也,你也不用”,卫弗竭力又言,可,卫弗此时伤势过重,才只说至到那一半,即也是就没有力气再是说将下去了。
“小弗你没事的,小弗你肯定没事的”,南浔一边哭说着,阳之力依旧源源不停的往那卫弗体内导去。
“南二公子,你不用,不用”,卫弗见得南浔还是将着那阳之力往自己体内导入,心想南浔这般,非但是徒劳无功,救自己不能,反而失的内力、内息太多,却是给那东清教之人可趁之机了,于是,卫弗即是想着出言再去阻止,可,卫弗这一句话又也还没再说出口的,“哇”的一声,一口热血,便即又再吐将而出。
“小弗,小弗!”南浔更是急哭。
“南二公子,你不用再给我,给我输内力了,没用的,没用的”,卫弗苦然一笑,但,一念想到自己不久于世,几乎却是欲要哭出的,“南二公子,我能,我能托付你一件事吗?”
南浔听得卫弗这般一言,即也是就猜到,卫弗自是想着将那中原武林之事托付给自己了,卫弗身为中原的武林盟主,心系大明安危,心怀中原百姓,先前即是誓要荡尽那东清教的贼众,可现在出师未捷,身即欲是先去,故而,在这最后之时,自也是想着要自己做那武林盟主,帮其完成那未了心愿了。南浔虽不想做那武林盟主,但为了卫弗安心,南浔还是点着头的,“好,好,小弗你说便是,小弗你说便是,小弗你是想将着那中原武林之事托付给南浔吗?”
“啊?哦,不是,不是,南,南二公子秉性良善、心思单纯,这江湖险恶,太是险恶,武林之中,尔虞我诈的,若是将着这武林之事托付给南二公子,还不知会给南二公子惹上多少的祸事呢,那真,那真也是就太难为南二公子了...”
“啊?”
“且,女真贼人们诡计多端的紧,先前小弗我同南二公子一起,替南二公子出些主意,自也还尚可,此后小弗不能再是陪着南二公子,不能再给南二公子出主意了,若是再要南二公子深入虎穴,那真也是,真也是”,卫弗说着,咳了起来。
“小弗你不用担心,南浔我...”
可,南浔一句话也还未说完的,只听那卫弗张口,也是又再说了,“这中原武林之事,南二公子还是找一德高望重之人,替卫弗托付给其是了,南,南二公子,现在中原武林,虽是誓要一心,同诛那女真贼人,将着那女真贼寇赶尽,但,但中原武林众豪现在却是谁也不服气谁、谁都看不上谁的,心虽有同,但还是太散,而今,而今这般想来,这普天之下,也只有武当能够真正的号令群雄吧...”
“嗯,好,好,小弗你放心,我之后一定会去那武当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恳求武当长宁道长出山。”
“好,好,那就有劳南二公子了...”
“那,那,小弗,你要托付南浔的事,就也是这件事啊?”
“咳,咳”,卫弗连咳。
“小弗,小弗,要不你别再说话了,不要再说话了,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说便是。”
“南,南二公子”,卫弗稍又是个一声轻咳的,“在我姑苏平江坞,在我的房中,有着那么一幅画,等至我过世之后,能不能麻烦南二公子再去趟姑苏平江坞,将着那幅画烧在我坟前啊?”
“小弗,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不会死的!”南浔急哭又道,一边哭着,一边更是再将那阳之力往卫弗体内导入。
“咳,咳”,卫弗再是连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