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于此时,那呼呼隆隆的人马之声,渐传渐响,似是离着南浔等人也是更为的近了。
那南平一听之下,微是一惊,“他们来得也还真是够快的,看来,似也就是朝着我们这便,径直而来的了”,默是这般暗道了一句的,即是又再转向南浔,“嗯,小浔,你现就带着这姑娘,还是快些个的走吧,不然一会那东清教同那瓜尔佳府的贼人们来了,你们想走,也是不怎那么的容易了。”
“好,好”,南浔不舍而道,心内直也是在那的想,此时同大哥一别,二人天各一方的,也真是不知何时才能够复再相见了。
“我现也快些去将那镶黄旗贼人们的粮草给烧了,若再迟一些,等他们将那火油、硝石都给发现了,便即也是不怎个好下手了,小浔,你们自己就多保重吧,大哥我也是就不先送你们了,嗯,现在这个时辰,城南正好也是在换岗,戒备稍也是松弛些,你快趁机从那南门出去,这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也不急于现在这一时。”
“好,好”,南浔低声又道。
“小浔,此地凶险,不宜久留,那大哥我也是就先走了哈”,南平说着,伸手摸了摸南浔那小脑袋,转过身去,“嗖”一声的,这便也是就跃至到那房顶,而后“嗖”又一下的,又疾跃下,倏忽这也就消失于南浔那视野之中了。
南浔站在当地,微也是又那么个一怔,而后抱着那休宁的,朝着那城南,飞身即也去了。去至那城南门时,果也是见那么两拨的人马正于那换岗,南浔悄悄施展轻功,一溜烟,一闪而过的,这即也是就出城去了。
出了那彰黑城,南浔于那五里之外的一客栈,便即投店住下了,休息了一夜,于那第二日,再又雇了那么一马车的,便即朝着遥平城去了。由于休宁伤重,南浔也是不敢太赶行程了,一面颠簸了休宁,是故那马车行得也是甚缓甚慢的,足足行了那么三日,这终于的,也是到得那北京皇城城郊了。到得那北京皇城城郊之时,不知怎的,天竟突然也是下起了雨来,风声雷声,更也是甚奇,便若是那有人嚎啕大哭一般。而后,又缓缓而行了那么三日,这也是才至得到那遥平了。此时休宁虽说也已是醒了,每日口服解药三次,早晚各换外敷伤药两次,但不知怎的,一直不怎见那气色,无精打采,看着没甚精神的。
南浔回至南府,请了自家之医,切脉诊脉,查视伤口,又再同着南浔相询了一遍事情经过,众人这也是都才知,原来休宁所中的那东清教鹰毒草之毒,乃是那一极阴之毒,倘若男子中了这毒,也还算是好说,如果说是中了这毒之后,便即老老实实的带着,不再运那内息、内力,亦也是好说,但这休宁,本就一女子,这阴上加阴的,那毒自便也是蔓延的甚快了,且,当时休宁为助南浔,运力同那东清教旗使相抗,而这休宁所修、所运使的,又乃是那阴之力,是故这鹰毒草之阴毒,顺着休宁血脉,蔓延之快的,此时非但是已侵入到休宁那心脉了,更是随之散至到那周身去了。如此这般,那自也是难怪休宁这数日以来,虽是内服外敷那解药,依旧也无甚起色了。
南浔听之,心急更甚,于是数日之间,遍请了那遥平城中的名医郎中,前去给休宁看病医治,但,那众名医郎中,皆亦也是都束手无策的,你大眼瞪我小眼、我小眼瞅你大眼的,只是在那的干着急。南浔看此之后,心急更是若焚焦头烂额之下,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南家管家昌隆看得南浔这般,缓缓进前,这便也是就同南浔说了,“二少爷,老奴有那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伯大伯,有甚的话,有甚的好法子,您说就行,南浔一定听您的,南浔我一定照做。”
“嗯,那个,二少爷,您忘了,那季家的季三爷,先前可是那皇家的太医啊,现今季三爷他上了年纪,恰也是才返乡回我遥平养老了,这季三爷医术精妙,素来是有那‘以针妙手可返春,用药起死而回生’之美誉,若是二少爷能够将那季三爷请至我们南府给休宁姑娘医治的话,休宁姑娘身上这毒,自然也是能够药到而除了。”
“哦!对啊,对啊,季爷爷,还有季爷爷呢,你看看我,竟然把季爷爷也是给忘了”,南浔听得昌隆这般数言之后,登时之间,便即喜出望外,一拍小脑袋的,叫出来了。
原来,那昌隆口中的“季三爷”,乃是那现今季府当家季民的亲叔父,名唤那“季世”,这季世自幼喜医,后来,季家便即也是就让其随着自己之喜好,学了那医、习了那医了。这季世先是于那晋中学了几年的医,后来更是入了那荆楚,随着那四大神医的李时珍李神医学医多年。再后,有着那么一年,更是随着这李神医入了那紫禁城,为了那太医,亦也是给那嘉靖皇帝诊过脉。那李神医不喜紫禁城的条条框框、各规矩束缚,于是只就于那紫禁城内做了一年的太医,便即辞官回乡去了,后来,更是于乡之中写下了那举世闻名的医书《本草纲目》。当时,那季世见得自己恩师辞官回乡,亦也是一同辞了官,本也是同着恩师一同再回荆楚的,可,恰巧此时,季世之妻将欲生产,是故那季世暂也是就留于那被京皇城里了。
可谁知,李神医离了那紫禁城之后,忽有一日,那嘉靖皇帝偶犯头疾,宫中太医,或针或药,皆也是未能缓解圣上之痛,这便尽皆也是那束手无策了。于是后来,宫中之人便即也是就将那暂居于北京皇城的季世给请入宫中去了,这季世依着李神医先前所授之法,数针而下,而后开了一方,一剂药又再下去的,那嘉靖皇帝头疾未出那一日的,便即也是就去了。
经此一事,这嘉靖皇帝见这季世医术精湛,喜之极甚,是故便也是就不让其走了,而那之后,这季世便即也是一直留于那北京皇城、为那太医了,后更是深得那嘉靖、隆庆、万历接连三帝的礼遇,直至过得了那古稀之年,这也是才告老还乡了。
南家向来同着这季家交好,这季世先前之传闻,南浔亦也是听了不少的,自也是知这季世医术精湛至极了。此时,南浔听得昌隆说起这季世后,心中惊喜极甚,欢声开口,这便也是就又道了,“昌隆大伯,昌隆大伯,那就再劳烦您,备上一马,现我这就去那季府,求季爷爷来给休宁姐姐看病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