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老爷遥知这日爱子正式拜师,早也是已备好了那果品点心等物,差了来福,送于峰上。待得拜师礼毕,刚好送至峰来。
南浔见来福到后,携着手的,便也问起那家中之事来了。来福说家中尽皆安好,只是南夫人甚是思念南浔。南浔听后,心想自己母亲甚是疼爱自己,且自己先前又从未出过远门,每日皆也都会去母亲之前问候,自己来至这玄武峰的数日之间,母亲见不到自己,自也是不怎好受的。于是便就让来福传话给母亲,就说自己在峰上好的很,等哪日空闲下来了,便就回家看望母亲。
之后,那来福也是又传了南大老爷话,说是让南浔好生的修习玄武门的上等武学,报效朝廷,切不可再像之前念书时那般的懈怠,还说是即便是把学业功课给暂时的落下了,也是使得的。南浔点头说是,又让来福给南大老爷带话,说是放心好了,自己定会好生修习那玄武门武学的。
来福去后,南浔见家中所带之物甚多,于是便先挑选了一些上品,送于师父和众师兄各处,而后又将其余的果品点心之物,分与了其余的各位同门,即使侍奉道僮及后厨厨夫等人,皆也有份。
都言,“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玄武门众门人虽是艳羡南浔深得江陵掌门爱宠,又妒忌其得了那思玄宝剑,但吃了南家那么多的东西,嘴上倒也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再到后来,众人又见南浔虽是那豪门之子,却并无半点骄色,反而平易近人的很,且虽是自己的师叔辈分,居然同自己以那兄弟相称的,唤自己为“大哥”,甚觉好笑,遂也是更不多舌了。
南浔拜师次日,便也就跟着月河师兄学起那水行剑来了,那月河生性平和,教得也是极其耐心细致,从玄武门的内功心法,到水行剑的各套剑法,各套剑法的剑招剑式,及其精妙之处,先粗后细的,讲与了南浔。南浔本就聪慧,悟性又是奇高,月河往往只是讲到那一半,便也已知其中关窍,且那水行本乃五行之一,南浔自小熟读四书五经,对那《易经》更是倍感兴趣,阴阳五行八卦六十四卦,早也已是烂熟于心,再加南浔在那遥平城时,就已学过玄武门的内功心法以及一些入门剑招,心中也早已领悟到了那水行剑的剑意,故学得也是奇快,在那月河授剑的第二日,便即学会了那一整套的“一川风月剑”,待得第三日,居然又学会了那整套的“九江八河剑”。
月河原本以为,自己这位小师弟只是天资聪慧,通晓文理剑理通晓的快些,纸上谈兵而已,是故在那第四日时,便也是就让自己座下弟子与其喂招试剑,以求实进。岂知,南浔仅用十二招剑招,便将自己这位入门学艺逾一年的弟子攻得左支右绌,待得再进十一招,这弟子门户破绽大开,而后又过三招,便也是就将这位弟子的水行剑法给破了。
月河看后,心中大惊,心想自己之前教小师弟十一招水行剑的入门剑招时,就觉这位小师弟悟性甚高,只是没想到其悟性竟是如此之高,是以之后每隔一日,便挑一功力稍精益的弟子与南浔对剑,岂知待得那二十日时,南浔竟可破得那入门十余年、功力偏中上的弟子了。
一日,月河不禁赞道,“小师弟天资过人,真乃百年难求的武学奇才,待得师父亲授,不出三月,小师弟造诣定也是就不在你月河师兄之下了,如若半年,便可比肩灵隐、清源二位师兄了。”
此后,月河便也是就更加用心竭力教起了南浔剑招来。原来,月河见南浔如此之聪颖,心中自是欢喜,另外,还有那么一事便是,这玄武门每月都有一比武较艺会试,由那灵清临嘉文祁晓月八位道长的座下弟子上台比试剑招,八人虽是清修道人,于那凡俗之事不甚上心,但于那武学之上,却还是想着争一争高下雌雄的,故也是都希望自己教的弟子能够得胜。再加月河亦知师父甚喜自己这小师弟南浔,故也是想着让南浔好露上个一两手,讨得师父他老人家欢心。上月的比武较艺之日,乃是南浔拜师的前两日,适江陵道长正于那沐浴之中,全门上下又忙于准备拜师典礼,故也是就取消了,而,再过得八日,便也就是这月的比武较艺之日了。
时光匆匆,八日过得倒也是快,不觉之间,已到月末,到那比武较艺之日了。
这日,辰时三刻,江陵道长及那灵清临嘉文祁晓月八人,带着座下众弟子便也到那蓬休台来了。那众弟子轮番上台比试,先是灵隐道长的弟子竹镇胜了清源道长的弟子舟山,后又临安道长的弟子同里败于了嘉善道长的弟子木里,之后则是文成道长的弟子海宁与祁门道长的弟子漳泉不分胜负,再后又是那晓起的弟子胜了月河道长的弟子景宁,而后又是几番角逐,剑光闪闪,剑影飘飘,倒也是甚精彩。
“师父,各位师兄,近日月河教授南浔师弟剑招之时,见其悟性奇高,才未几日,便就学会了那‘一川风月剑’和‘九江八河剑’,而后不出数日,便即又学会了那‘江汉归宗剑’。师父及众师兄可有雅兴,观看一下南浔师弟的剑招,也好给南浔师弟也指点上个一二”,待得又有那两弟子比试完毕、从那台上走下,月河站起身来的,拱手也是说道了。
“哦?月河师弟此言当真?仅在数日之内,小师弟便即学会了那全套的‘一川风月剑’、‘九江八河剑’,还有那‘江汉归宗剑’?”祁门道长满眼尽是不敢相信的惊问。
“小弟此言自是当真,于师父和众师兄面前,月河怎敢儿戏?”月河恭敬又道。
“月河师弟,你可知这学武之事,切忌求速,欲速则不达啊。”便在此时,清源道长也又说道了,清源道长言语极其诚恳,显是对这小师弟甚为的关切,听其言语,像是对月河也还有着些许的责备似的,担心这月河授剑太过冒失,那小师弟根基未能打牢,误了这小师弟。
“这个月河自是明白,月河原本亦也是想着要南浔师弟循序渐进、自浅至深、慢慢修习,岂知这南浔师弟实在是聪颖过人至极,难以那常人之理夺之,故月河也只好法其自然,顺其自然,任其学之了,岂知不出数日,便即学会了这数套的剑法。”
“啊?既如此,那就让南浔师弟上台试演一番,我等也好看看眼界”,文成道长也道,顺势看向江陵道长,拱手而道,“师父您觉如何?”
“如此甚好,我倒也想瞧瞧浔儿这一月的武学进益如何”,江陵道长微笑而道。
而后,月河嘱咐了南浔几句,南浔冲着师父、各位师兄、师侄作了个揖,便也是就上台去了。随后,临安道长便让自己座下弟子上虞上台去了,这上虞入门已有五年有余,武艺在各弟子中居于中等偏上,临安道长心想若是挑选功力下等的弟子,不易试出南浔师弟的真实功力,若是选取功力上等的弟子,怕南浔师弟不敌,折了面子,是故便选取了这弟子上虞。
“小师叔,那就由师侄我来给小师叔喂招了”,上虞上台之后,拱手而道。
“上虞大哥,小弟初来乍到,剑艺未精,还望上虞大哥剑下留情”,南浔拱手也是回敬道。
“小师叔客气了,那师侄来了”,上虞说着,挥着一招“河清云庆”,便向着南浔胸部天池穴刺来。
南浔不慌,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持剑,轻飘飘的使出了一招“蜻蜓点水”,姿势曼妙,甚是的好看。其实,这“蜻蜓点水”,乃是水行剑中甚为平常的一剑招,玄武门门人,也是尽皆都会、皆都使得、皆也使过的一剑招,只是谁也没曾想到,这招“蜻蜓点水”使将起来,剑势姿势,竟能这般的曼妙至极,便就真如那蜻蜓舞动飞翅,在那湖水之上轻轻一点般。看得台下众人,不由之间,“啊”的一声,也是尽皆叫出来了。
众人正也还喝彩着的,但见南浔剑尖便就轻点到那上虞的剑身之上,将上虞那长剑给格挡开了。而,便也就在这时,但见南浔那剑尾忽又是一转,一招“山止川行”跟着便也是使将出来了。那“蜻蜓点水”是那套“九江八河剑”中的剑招,是一虚招,而这“山止川行,则是”是那“一川风月剑”中的剑招,乃一实招,南浔能将两套剑法中的剑招结合运用得如此流畅,且一虚一实,虚实而合的,只一瞬间,便即反守为攻,其在剑术上的悟性,果也非那常人所能及了。蓬休台下各位师兄看后,不禁也是暗叹了起来。而那江陵道长看后,更也是捋须而笑,显是颇为的满意。
上虞一看,南浔这一招“山止川行”乃是朝自己的小腹击来,赶忙圆转长剑,使出一招“江河行地”加以挡架,而后随即将剑斜横,想着用那一招“百川归海”攻之。
岂知,南浔眼疾手快,早已看出了上虞出剑之时带着那“百川归海”的剑意,于是未等上虞将这一招“百川归海”完全使将出来,赶忙挥着思玄剑的,倒划了个圆弧,朝着上虞的喉间削了开来。
“着!”风驰之间,只见那剑光一闪,南浔剑尖便即直指到了那上虞的喉间,相距不过数寸。细一看的,原来,南浔所使的这一剑招,竟是那一招的“海纳百川”,乃是那“百川归海”的一反招。上虞说什么也是未料到自己的小师叔竟会反其道而行之的,使出自己剑招的反招“海纳百川”,一时之间,防无可防,避无可避,只得讪讪一笑的,拱手而道,“小师叔剑术果然精妙,师侄佩服。”
“上虞大哥剑下留情,小弟只是侥幸罢了”,南浔拱手回敬道。
“好!”临安于那台下看后,高声叫道,虽然,那台上输的是自己的座下弟子,但见自己的师弟仅仅只用那了三招,便即将上虞给制住了,见自己这师弟竟有着如此之高的武学造诣,心中大奇之间,更是大感欣慰,竟比自己的弟子胜了更是开心。
随后,南浔的各位师兄师侄亦是称颂不已,江陵道长亦是点头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