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一看,曲燕矶此时所使的这一剑招,极是的熟悉,竟却便即也就是那玄武水行剑最后那套“冰飞回雪剑”之中的一招“含霜履雪”。这“冰飞回雪剑”乃是那玄武水行剑九套剑法之中最为精妙的一套剑招,而这一招的“含霜履雪”,乃又是那冰飞回雪剑中威力最甚、剑招最为精妙的几剑招之一,没想到这曲燕矶眼光竟是这般的独到,竟拣取这一剑招练就成了,使将出来而后,亦是这般的顺意洒然。威力极甚。南浔心内这般既佩且惊着的,随手一招黄麟土行剑的“积土成山”已然使出,想着将那土行剑的剑力覆于曲燕矶剑身之上,以那土行剑的剑力克制住这曲燕矶水行剑的剑力,而后再变做他招,去刺曲燕矶的手臂。
可,哪知,南浔这木剑之上的土行剑力还未覆于那曲燕矶剑身之上的,那曲燕矶剑势一转,剑招登时之间,亦也是又变了,似削似刺,劈中含斩的,剑力更是阴寒至极,向着南浔直也是又再而来。而,这一来剑近至到那南浔身前之后,南浔定睛一瞧的,将这一剑招也是就给看清、看明白了,原来,曲燕矶的这一剑招,乃是由那三实剑一虚剑组成,四剑之剑力虽说也是都极盛,不过那剑势却是截然不同。
“三生一梦!”曲燕矶长剑疾至,口中如此一句的,便也是就念道出来了。
什么?三生一梦?三生,一梦?难道,难道是那洞庭派云梦三生剑中的那么一剑法?南浔听得这曲燕矶说到这“三生一梦”四字后,于那心内便即也是就又想了。且,南浔这般一边也还正想着的,先前那招黄麟土行剑的“积土成山”亦是使将出去了。
可,南浔这木剑之上的土行剑力,刚也一覆到曲燕矶那长剑之上的,忽而之间,但就觉自己那木剑猛是一震的,手也微是一麻,那招“积土成山”的剑力随即也是就给震没了。如此之下,南浔当然自也是就明了曲燕矶的这招“三生一梦”之剑力,远盛于自己了,而,自己只这么一行剑力的,更也决计不是曲燕矶的对手了。南浔心惊之下,忙也是又于那木剑之上,凝了那么一股的阴之力,续又带着那招的“积土成山”,顺势而去,连点四剑,将曲燕矶那招三生一梦中的劈势一化,斩势一消,削势向侧一转,刺势向后一滞。
可,曲燕矶修炼取阳生阴之术近有百年,同那江湖众人“结交”,吸取那武林豪士内力,累积再又炼化、凝化成自己内力,更亦那数十年,此时这曲燕矶内力之浑厚,江湖之中几是难有几人与其能得相匹敌,且这三生一梦乃是那洞庭派云梦三生剑中的一极其精妙的剑招,而以那浑厚内力驭使这精妙剑招,威力便即也是就更大了。再加,南浔凝那阴之力时,后发而为,凝结的也是又有些的太迟了,是故,那么一化一消,虽是将曲燕矶这剑招上的那劈势给化去了,斩势给消没了,斜削之势,几乎也算是给转去了,但那直刺之势,却是未能转尽的,再后,便即也是就又见那曲燕矶长剑,续又向前的,直是刺将了过来。
“秣马砺戈!”便在这时,南浔一边口中默念着的,一招白虎金行剑的“秣马砺戈”,顺势又是使出。
原来,南浔见自己未能将曲燕矶这一剑招“三生一梦”全然破了的,赶忙也是又运使着那五行相生之术,以土生金,顺势便即生出了那么一招白虎金行剑的“秣马砺戈”,且,也就是于这时,南浔亦又再运使着那相因阴阳之法的,已是将那阴之力,转成了那阳之力,以这阳之力御着这一白虎金行剑的“秣马砺戈”,剑气呼呼的,斜也是又削了出去。
曲燕矶看南浔突然之间,剑招已变,且那剑力忽也是又极盛的,登时心怯,是故一剑不敢刺下,赶忙后跃。
南浔见势,赶忙上前跟进一步,长剑亦是上前递出。
曲燕矶后跃并未落地,剑招换招又是来之不及,此时见得南浔这一剑来剑又是极快,登时便是就要刺至的,是故赶忙左手从那发间珠钗之上,捏下了那么一珠子,“嗤”的一声,向着南浔长剑疾又弹去。
“当!”但听如此一声,南浔长剑迎着珍珠,直劈而去,南浔此时剑力极盛,且那招的“秣马砺戈”,又是那白虎金行剑中杀伐之气甚重的一剑招,是故登时之间,只见那木剑剑影一闪的,曲燕矶弹出的那一珍珠,随即便也是就被南浔手中木剑,直劈成那两半了。两半珠子,透空直飞而出,“嘭”、“嘭”两声,一半乃是直插至了那石柱之中,一半则是击在了那院内的假山假石之上,登时之间,石屑即是纷飞。
虽说这般,南浔也是接住了曲燕矶弹将而出的这一珠子,将这一珠子给劈开成那两半了,但,那曲燕矶内力极盛,急而弹出的那一珠子之上,所附之力亦又极盛,是故南浔这么一劈之后,手臂登时间的,便即亦受一震,虎口略是又再吃痛。是故,南浔于那心内,亦也是又再暗惊道了,嗯,先前自己就觉这曲燕矶内力浑厚无伦,竟却没想到她这内力竟是这般的浑厚,随手只是弹了这么一珠子,便似也是就比华陵先前所使出那“五行合一”时的力道,亦也是还盛不少,看来自己也真是要万分的留意小心,不能够轻敌了。
原来,适才曲燕矶见南浔这一剑又要刺至,而自己又于那半空之中,无法变换剑招,且也是知自己若是被南浔一剑刺中,南浔剑法又是那般精妙的,若是速连上那么几剑,自己登时之间,便即也是就被南浔制住,是故于那珠子之上,运足了那内力,向着南浔弹出,力道极其之盛,也难怪南浔心内会如此之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