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还俗 第205章 罗素挖眼

秋景埋在李东风和柳云娘他们边上，三愿一身纱布沾满血，跪在秋景的新坟前。

是梨诗和九明帮忙料理了秋景的后事。

“是什么时候的事，好好的一人怎么会死？”三愿已经冷静下来。

“你嫁到冥界的第二天，是学堂的学生发现的，秋景夫子死在学堂里，身上有烧焦的痕迹，是被天雷劈死的。”

九明打听过，那天李家村确实有打雷，很多村民都听到了雷声。

“呵呵，又是可恶的天人，他们为何不肯放过我们？就因为我们施法降雨施法停雨，他们就要弄死我们！”

“师叔，节哀。”

“是啊，现在除了节哀我还能做什么。”

三愿狠狠捶了一下地面，鲜血又浸湿双手，梨诗和方远山很是心疼。

“三愿师父，不要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三愿师父你要振作起来。”

“你们不用担心，我不疼。”因为已经是回光返照，明天她就要死了流再多血都不会再疼。

三愿拿起二胡拉响哀乐送秋景最后一程，哀乐曲调低沉，哀怨缠绵。

三愿出嫁的那天，柳云涯病倒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许药给他开了药，他还是没能醒过来。

之前，妙清和九明都给柳云涯看过病，说他自小体弱多病是因为灵魂不全，容易受刺激，一受刺激便会生病。

秋景的死对他来说是极大的刺激。

这一个月都是甘棠在照顾柳云涯，甘棠看上了柳云涯，这事三愿也知道，只是三愿没想到甘棠已经喜欢到这种地步，愿意照顾生病的柳云涯，换做别人早就跑了。

“如果我学会了类似复活术的秘术肯定能治好柳公子的病！”许药还没有放弃复活术，摇着三愿的手臂，撒娇道，“三愿，柳公子是你义兄，你肯定希望他健健康康的。”

三愿不再避讳，“想学复活术，要先有法力，你有法力吗？”

“那我现在出家还来得及吗？”为了学习更高的医术，许药可以付出一切。

“要有天赋才能修得法力，你没有这个天赋，老老实实做你的小大夫。”三愿说完便离开。

“三愿，你去哪里？肯定还有其他办法是不是！”

许药追上去，追上三愿，一直追问个不停，还让三愿回回春堂，方便交流医术医德。

梨诗回去想了大半天还是决定告诉三愿这件事。

回春堂后院的厢房里，梨诗确定门外没有人，关好门窗，才谨慎小心地告诉三愿，她给秋景擦拭身体的时候发现，秋景身上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梨诗在纸上画出这个图案，一朵云的形状，下边还有三点。

“在秋景夫子左腰这里。”梨诗指着自己的腰，“应该是用指甲抓的，但我并未发现秋景夫子的指甲里有任何血迹。”

因为秋景被雷电劈死的，是意外，没有报案，也没有验尸。

三愿看了看这个图案，一朵云，下边还有竖的三点，在远古时期这个图案代表天气，代表下雨，秋景为什么要在腰上留下这个代表下雨的图案，下雨要打雷，难道秋景想表达她是被雷电劈死的？

梨诗：“如果这个图案是秋景夫子留下的，那秋景夫子极有可能不是被雷劈死的，学堂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如果秋景是被人杀死的，但她身上有被雷劈的痕迹，杀她的人能伪造她是被雷劈死的假象，可见这个人本事有多大。”三愿也猜到了杀害秋景的可能是天神，是可恶可恨的天神。

“三愿师父……”

三愿不想连累梨诗，“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就当不知道。”

“可是……”

“我已经无力为她讨公道。”

梨诗垂下了头颅，“我知道了，我定不会同他人说。”

“秋景死了，温赦跑了，柳云涯又昏迷不醒，小桃单纯不懂事，我只能把阿妨托付给你，请你帮我把阿妨抚养长大可好？”

这是三愿答应何副将的，她再也做不到了，只能拜托梨诗，她拿出钱袋交给梨诗，“我的身家全都在这里，一共有一千两黄金和三千五百五十三两白银零十三文。”

“三愿师父，我不能拿你的钱，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桃和阿妨。”

三愿把钱袋硬塞给梨诗，“我都要死了，我把孩子托付给你，你必须拿钱，拿着！”

三愿态度强硬，梨诗只好收下，“三愿师父你放心，这里的每一分钱我都会用在小桃和阿妨身上。”

梨诗再看满身血迹的三愿，眼泪又不禁流出来，善良又慈悲的三愿师父为什么要遭遇这些悲惨的事。

三愿再嘱咐梨诗两句便要躺下休息，让梨诗先带小桃和阿妨回去，等她死了再来送她最后一程。

第二天，天刚亮安谣公主就带人到梨诗家抓了小桃和阿妨，神庙建成要祭天，要用一对少男少女和一对童男童女祭天，以此表达人类对天神的敬畏之心。

三愿嫁到冥界途中不幸被风刮河里淹死，这件事冥界已经向天界传达，天界没有怪罪冥界，毕竟三愿只是一个凡人。

星白故意向安谣公主透露，三愿掉到河里淹死的消息，还说祭祀天神要人祭才真诚，暗示安谣公主抓和三愿有关系的少女童女来祭天，所以聪明的安谣公主立马去抓了人。

星白极厌恶三愿这种嚣张目中无天神的凡人，想趁机惩戒三愿这些人。

“你们要做什么？”

“这两人有幸被选为祭祀天神的祭品，带走！”

“呜呜，我不要做祭品，你们放开我！”

小桃用力震飞官兵，隔空拿来一根木棍冲上去猛打这些官兵，“打死你们这些坏东西，打死你们这些害人的坏蛋！”

星白见小桃挥棍间有气刃，这才发现她有一些法力，这些官兵被她打得落花流水。

“你这个坏公主欺负我们，我要打死你！”

小桃挥棍向安谣公主，谢衡出手砍断木棍，星白出手用法力按住小桃，小桃无法动弹，安谣公主让官兵将她绑起来带走。

眼看着小桃和阿妨被带走，梨诗急得不知所措，“三愿师父，三愿师父已是回光返照，无能为力，对，去找九明师父！”

“梨诗你不要管这件事，不然会被连累的！”阿宣不想梨诗被牵连，拉住她，不让她去找九明，“你不要再去看那个尼姑了！”

三愿他们得罪了天神，死的死，伤的伤，阿宣不想梨诗出事。

“三愿师父把小桃阿妨托付给我，她们被抓去祭天，我岂能不管？”梨诗呵斥说，“如果你还是我朋友便放手！”

阿宣不但不放手打晕了梨诗，“对不起，我不想你被牵连。”

阿宣把梨诗抱回房间，然后把房门锁上。

回春堂。

罗素从回春堂的大夫小李这里听说了这件事，虽然许药不让人说出去，但小李架不住罗素撒娇。罗素来桃园县时，在小李家旁边买了房子，因为是邻居，虽然罗素昼伏夜出但还是和邻居搞好了关系，罗素对外说自己是瞎子看不见，一个盲眼姑娘无父无母，身边又没有其他亲人，这让小李产生了怜悯之心。

罗素拄着拐杖摸进回春堂，小李看到立即上前搀扶，罗素是来探望三愿的。

之前，罗素说过自己和三愿他们是朋友，小李也见罗素和六福走在一起过，相信罗素是三愿六福他们的朋友，热情把罗素扶到厢房门口。

“三愿尼姑就在里边，听过已经是回光返照，也就这一两天了，你进去和她好好告个别吧。”

小李也同情三愿的遭遇，一个尼姑经历了这么多事，换做是其他人坟头野草不知道高了几尺。

“那你去忙吧，我进去和三愿师父说说话。”

“好。”

小李走后，罗素听声音确定他走远了才悄悄推门进去，她一进来就听到呻吟声，循着呻吟声摸索走去，走到床前，伸手往床上一摸，摸到了一个人，是三愿。

三愿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疼，又是撕碎灵魂的痛，痛得她无力叫喊只能低声呻吟。

三愿心想可能是回光返照结束了，她要死了。

三愿正痛苦着，突然有人摸她，艰难瞥眼一看是罗素，这个罗素来做什么！

只见罗素摸索着坐到床上，说道：“听说六福道姑死了，她死了，一年后就没人给我找眼睛换眼睛，她答应过要给我找眼睛。”

罗素说着说着面目突然变狰狞起来，“她死了没法再给我找眼睛，所以我只能来找你。”

“你的眼睛也可以直视太阳，你的眼睛也可以再生，是不是？”

三愿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的，她要干嘛？

“你是疼得说不出话，还是默认了？”罗素自说自话，“你的眼睛可以再生，当初为什么不挖给我，你这个恶毒的尼姑，明明眼睛可以再生却不愿意给我！”

罗素激动得掐住三愿的脖子，“恶毒的尼姑明明有眼睛却不愿给我，还不愿意帮我找眼睛，你实在是太恶毒了！有今天的下场，是你罪有应得，是你的报应！”

罗素恨透了三愿，三愿的眼睛可以再生却不愿意挖给她，她受够了昼伏夜出的生活，她要一双正常的眼睛，她要三愿的眼睛！

罗素放开三愿的脖子，摸上三愿的眼睛，“我要你的眼睛，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赔给我！”

三愿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眼珠子能动不能跑，罗素很快便确定它们的位置，罗素用一只手按着三愿的左眼，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竹筒里装有牛奶，把竹筒放到两只大腿中间夹住，然后再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罗素用颤抖的手摸索着，把匕首尖顶在三愿的眼角，三愿除了转眼珠子什么都做不了。

“反正你都要死了就把眼睛赔给我吧。”

罗素摸准后用力刺下去，然后一挑，挑出三愿的左眼，割断血管，快速放到竹筒里泡牛奶。

三愿整个灵魂都在颤抖，痛不欲生，想咬舌自尽却没有力气，连呻吟都已经没有力气，空荡的左眼只能流出血水。

有了经验，罗素下手更快更准，很快又挖出三愿的右眼放到竹筒里，和左眼一起泡牛奶。

罗素怕三愿不死，把匕首插进她的胸口，用力往下按，等匕首再也按不进去只剩下手柄，罗素才拿着竹筒摸索着离开，去找许药给她换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