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还俗 第154章 道德墙：埋儿奉母

三愿真的想不起方远山这个人，李士德便跟她说起方远山的事，方远山是岭南人士，五年前来到云鹤书院求学，读书天赋极高，只是三年时间内便精通了琴棋书画，尤其是绘画，他在绘画方面的成就最突出，他的学费和生活开销都卖画赚来的。

“那他是不是经常给人画灯笼？”

灯笼鬼这件事也传到了云鹤书院，因为方远山画技高超，很多人认为人皮灯笼变成厉鬼和方远山有莫大的关系，但李士德据理力争说那些灯笼会变成厉鬼是因为那些女子被活剖了皮囊，死后怨气冲天才化作厉鬼，和方远山没有任何关系。

“三愿师父，那些被剖皮惨死的女子变成厉鬼和远山师兄没有任何关系！”李士德神情坚定誓要维护方远山的名声。

三愿也附和他说道，“灯笼鬼这件事跟灯笼上的画没有关系，你师兄呢？”

李士德哀叹道，“看来三愿师父果真忘了很多事情，八个月前远山师兄已经离开书院。”

三愿还是没能想起来，“他离开了？”

“听说要回故乡教书。”

方远山才华横溢，但出身贫寒，没有人脉关系，没有朝中官员举荐无法谋得官职，他本人性格耿直也不屑巴结官员，便决定返乡当教书先生。

“他不是很会画画吗，完全可以靠画画在京城生存，为什么要回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李士德看三愿的眼神都变了，三愿师父不仅遗忘很多事还接了不少地气，言语粗鲁了不少。

李士德回答，“凭远山师兄的才华足以在书院担任夫子，院长也曾挽留师兄留在书院任职，但师兄却拒绝了，说回乡教书是之前约定好的事。”

李士德以为是方远山和家乡的人做了约定，外出学有所成便回乡回报故里。

“你有他的画像吗？”也许看到这个人的长相会想起什么，三愿问李士德要画像。

不一会儿，李士德便找来方远山的画像，方远山是一个长相清秀温文尔雅的书生，三愿看着画像很是眼熟但还是想不起来，李士德建议她四处走走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李士德带三愿参观云鹤书院，云鹤书院很大，比三个李家村还要大，李士德一边走一边向三愿介绍书院的景致和设计。

“前边是道德墙，墙上写了高尚名士的事迹，三愿师父和远山师兄也来看过。”

这面道德墙长百来丈，墙上不仅写了名人事迹，还配上了名人的画像，上面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有名的古人，还有当世几个德高望重的人。

三愿发现最后一个人是一个年轻人，年纪轻轻的就德高望重了，三愿得好好看看这个人做过什么大事。

这个能上墙被膜拜的人是书院的郭子俊，郭子俊仿效前人埋儿奉母被推崇为大孝，但李士德认为他德不配位，甚至还无能下作。

三愿看得目瞪口呆，“母亲生病导致家中贫困，为了节约口粮就把三岁的儿子活埋，这也算是品德高尚？”

李士德愤愤不已，“我和三愿师父是一样的看法，认为郭子俊无能残忍好面子不配上这面道德高墙！”

一年前的寒冬，郭子俊的母亲感染风寒，一开始只是咳嗽几声，但郭母节约惯了舍不得买药，后来病情严重发展成大病才去医馆，这时已经不是一两碗药的事，郭母常年操劳，这一次风寒引发了很多小毛病，常年积累的小毛病变成了大病，需要用珍贵药材入药。

郭子俊几乎花光家里的积蓄才治好了郭母的病，大病后的郭母需要进补，此时家中已经没有多少银两，为了节约一口粮食，孝顺的郭子俊便活埋了三岁的儿子。

“我听郭子俊的邻居说，那日郭子俊把妻子绑在树上，当妻子的面挖坑活埋了三岁的儿子，全然不顾妻子的叫喊挣扎，掩上土还担心儿子不死，还在上面痛踩百来下把泥土掩实，真是残忍至极！”

李士德不明白，书院为什么要赞扬郭子俊这种残忍的行为，还推崇郭子俊上道德墙！

“家里没钱，那就不要读书了嘛，离开书院找活干，我不相信一个大男人养不活一家四口。”三愿觉得这个郭子俊又无能又虚伪又残忍，家里没钱过日子还读书。

“郭子俊全靠母亲和妻子供养，远山师兄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好心介绍他抄书换一些钱，他自视甚高不但拒绝还大言不惭，说抄书是下等活计有辱云鹤书院的名声。他自己懒惰就罢了，还用书院当挡箭牌，当真可恶至极！”

“这种懒惰无能又残忍之辈死都不为过，还做了道德楷模！”三愿觉得云鹤书院名不符实，根本配不上秋景那么好的夫子，她要慎重考虑让不让秋景来这里做夫子。

李士德哀叹一声，继续说，郭子俊凭借这种可耻残忍的行为上了道德墙，全凭孔夫子一人谋划，郭子俊是孔夫子的得意门生，在得知郭子俊活埋了三岁儿子后，孔夫子便找郭子俊谈话。

郭子俊说，“母亲只有一个，儿子还可以再生。”

郭子俊无愧于心、理直气壮的态度震撼到了孔夫子，在孔夫子的思想里以孝为先，郭子俊为了奉养母亲忍痛活埋儿子，在孔夫子看来这是大孝，应该被人学习效仿。

三愿都听笑了，“明明是母亲和妻子供养他，怎么成了他奉养母亲，真是可笑至极！”

李士德也无力地笑了，“孔夫子是萧丞相的远房表兄，孔夫子请萧丞相上报朝廷，让朝廷对郭子俊进行嘉奖表彰，皇帝嘉奖的圣旨传到书院，孔夫子和郭子俊好不风光，那骄傲得意的模样好像打了一场大大的胜仗！”

这件事不仅让郭子俊得了大孝的美名，还得了一百两奖金，孔夫子因为这件事也名声大噪，有很多学子慕名而来拜在他名下，让他成为了云鹤书院名气高人气最旺的夫子。

“原来全靠人脉关系炒作，我还以为是书院学子自发推崇他为大孝子，我倒想看看这个畜生是何等人模狗样！”三愿对这个郭子俊是百般唾弃。

“半个月前郭子俊生病请假一直没有回学院。”李士德不想此人污了三愿的眼睛。

三愿幸灾乐祸，“又生病了，是不是又要埋儿子省钱？”

李士德庆幸，“郭子俊只有一个儿子，这次应该不埋人。”因为母亲和妻子都能赚钱供养他，他埋儿奉母是因为利益，儿子还小还不能干活还需要抚养，母亲还能干活还能赚钱供他挥霍，书院很多学子包括李士德在内认为他埋儿奉母是因为自身利益。

三愿再转一圈便拿着方远山的画像离开了，她要回去仔细端详这个书生，看能不能想起关于他的事。

三愿刚回到姜雅家便看到这一幕，一个中气十足的大娘跪在地上求朝云给她儿子治病，朝云一脸为难，站在朝云身边的司凤狂虽然有些颓废但身上仍然霸气十足。

司凤狂来接朝云回王府，他一来便碰巧看到朝云要出门散心，他还没来得及和朝云说话，这个大娘便冲出来要朝云给她儿子接上命根子。

半一个月前，这个大娘的儿子被剪刀人魔剪掉了命根子，儿子没了命根子还怎么传宗接代，大娘听说楚王妃医术高明，碰巧又听说这两日楚王妃住在隔壁，所以特意找来求楚王妃为儿子治疗。

“王妃，民妇就这么一个儿子，一年前孙子还不幸身亡了，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儿子，不然我们郭家就要断子绝孙！”

大娘声泪俱下的好不可怜，朝云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令公子不幸被阉割，我无力帮他接上。”

即使朝云能接上，司凤狂也不让，他的女人怎么可以摸别的男人的那根东西，那么脏！

“来人将这个疯婆子拖走，省得她再污染王妃的耳朵！”

两个侍卫架起大娘，大娘用蛮劲使劲挣扎，“我儿被军妓残害丢了命根子，朝廷要负责，你是王妃你必须给我儿接上，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大娘力气爆发挣脱两个侍卫的束缚，张牙舞爪的冲向朝云，被司凤狂一脚踹开，摔在地上继续喊叫，让路人为她住持公道，她的叫声引来不少人，大多数都是附近的邻居。

“哎呦，这不是郭大娘吗，你儿子郭子俊真的被剪刀人魔剪了？”

十天前，郭子俊被剪刀人魔阉割的消息就已经传出，街坊邻居私底下议论是不是真的，有人还上门求证，郭母气愤地说是谣言。

“我没听说郭子俊去过烟花柳巷，他怎么也被阉了？”

街坊邻居也纳闷，剪刀人魔只阉割那些冷落妻子寻花问柳的男人，郭子俊一个书生怎么也被阉了。

“肯定是因为郭子俊为了节约口粮残忍活埋了三岁儿子，剪刀人魔才剪掉他的命根子，惩罚他断子绝孙！”

“听说楚王妃医术高明，死人都能救活，她真的能帮郭子俊接上那玩意？”

“都过了那么久，那玩意早就腐烂发臭肯定接不上了！”

为了延续郭家的香火，郭母已经顾不了羞耻，“剪刀人魔是军妓，是军妓阉割了儿子，你们这些官家人要负责！”

“是军妓阉割了你儿子，你找朝廷去找皇上去，你找我家王妃是什么道理！”王管家怒骂郭母胡乱讹人，军妓是朝廷设置的，朝廷是皇帝的，他家王爷早就没了实权，军妓阉人关他家王爷和王妃什么事。

老娘脸皮都这么厚了，儿子的脸皮肯定更厚，怪不得好意思上道德墙！三愿想知道便问出来，“郭子俊的命根子已经腐烂发臭，你打算用谁的命根子给他接上？”

三愿瞅了瞅郭母的裙子，惊悚地问：“难道你是双性人有那根东西？”

街坊邻居震惊纷纷露出猎奇的表情，郭母羞愤反驳，“你才是不阴不阳的东西！”

三愿又追问，“你不是阴阳人，那你哪来的命根子给你儿子接上？”

郭母气得脱口而出，“我用驴那玩意给我儿子接上不行吗！”

这些天郭母都在想办法给儿子接上命根子，她听说驴的那玩意很强，就想着给儿子接上驴的命根子，这样一来儿子的能力一定很强，一定能让媳妇生出很多孙子来。

三愿一脸嫌弃，“你也不怕你儿子生出人头驴身或者驴头人身的怪物来！”

街坊邻居又开始议论起来。

“驴那玩意真的能接到人身上？”

“应该不能吧。”

“王妃医术高明能治好王爷的腿，说不定也能帮郭子俊接上那玩意！”

王管家快气疯了，“我家王妃凭什么给他接上驴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