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菁华在离开前去了清韵阁,见到了曦澄,对于曦澄的状态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将一物给了他,并且告诉他这是谢礼。
曦澄没有避讳,向他问起了静涏,简菁华没有正面回应,只说时间到了,静涏自然就会回来。
曦澄知道简菁华不是故意不说,是他也不能确定,对于扶衣,他心有怨怼,曦澄心疼扶衣,便告诉了简菁华一些事,希望这些事能够对他有所帮助。
简菁华施礼谢过,对曦澄道:“堕神息川即将迎来动荡,软软他们还望护佑一二。”
曦澄眉眼含笑,“我很高兴你能开口,这也说明你虽有怨怼,却并不记恨扶衣,也不记恨清宁王府。菁华,你说的对,有些事虽然注定,但究竟要成为怎样的人,是取决于自己的。死亡裂谷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堕神息川至今无人知晓。”
“此行,你与时戮爻要万分小心,软软与奉裘三人还等着你们呢!”
“我知道。”垂下眼帘望着命玉,“我们的命,我们爱惜着呢。”
曦澄很喜欢扶衣带回来的这几个人,尤其是静涏与简菁华,他们两人身上有种让人无法忽视又舒心静思的感官气息,行事做派行云流水让人赞赏的同时,又有些叹息,他们的年纪与扶衣差不了几岁,与盛弈亦是差不多,经历与阅历却比他们只多不少,这几个孩子都是令人心疼的。
这一场意外,他们都变了,就连软软那个小团子也懂事了不少,那位神秘公子与静涏菁华二人都可以看出南烨少殿主和软软的因果,天道规束却屏蔽了他们,让他们无法看破南烨无迹,南烨无迹的天辉轮已经被蒙上了一层水雾,不容许旁人窥视了。
只希望他们都能够在自己的道路上有安稳的立足之地。
曦澄不知晓他们来自何处,但他相信,能够养育出如此杰出的他们,那他们所处的环境与堕神息川是可以媲美的。
其实,堕神息川与星泽还是有区别的,堕神息川以魂灵力修炼为主,星泽却以武为尊,也有可御灵者,比如静涏,再比如商晗禹。
说到星泽,最近星泽大陆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浚祭之海被封了!
“你说什么鬼话呢!别说浚祭之海,就是别的海域寒冬也从未冰封过!”
“哎哟你可别不信!这可是芳菲殿与权邺城亲自证实的!”
“这不是做梦吧?真封了?!”
坐在其对面的人端掉杯中酒,指了指外面明显增加的人流量,“可不就是真的!没看到这几天城里徘徊这么多人!”声音突然被压低,“这可都是想趁机去浚祭之海的!”
周围几桌哦不,是九成都在讨论这些事情,那一成当属这件事的缔造者,只不过他不谈,他身边的人正眼巴巴看着他非要弄清楚来龙去脉。
公子曦实在不晓得这个看上去人五人六的年轻俊杰,怎么会变成一个比老妈子还啰嗦麻烦的模样!
除却吃饭睡觉,不!吃饭睡觉也避免不了!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丝毫不生气!
“你是想知道我如何出手的还是想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还是想知道结界之门?”
墨镜容眨了眨眼,模样无比乖巧,“都想知道!”
公子曦睨了他一眼,“身为代言人和他的徒弟,这些事不是该很清楚才对。”
墨镜容撇撇嘴,“才不是!师父是师父,我是我,我若知道太多,于自己目前的处境是不利的。”
“既然不利,那不说也罢。”
“别呀!”墨镜容见软的不行,就开始耍无赖,“师父不能说,但您是可以的!看在我这一个月端茶倒水尽心侍奉的份上,您就告诉我吧~”
“真想知道?”
“想!”
公子曦抚摸着杯盏,“拿什么来换?”
墨镜容想了想,随即露出一抹羞涩,“以身相许……行不行?”
咳——
公子曦庆幸自己没喝茶,不然这一口茶下去非得去掉半条命!
上下打量了一下墨镜容,玄灵面具下扬起一抹弧度,“前些年要以身相许的那些人,最后都敌不过亓笑的磋磨,全须全尾退出的都极少,你呢?也想尝试一下?”
墨镜容秒怂,连连摇头,“这么暴力的吗?我想我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要不……就算了?”
“亓笑是谁?第一次听您说起,是您喜欢的人嘛?”
公子曦抚摸杯盏的手一顿,“一个故人。”
那一顿,墨镜容看得分明,还有公子曦说起时的模样,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提起这个叫亓笑的故人,他周身的气息都是暖的,嘴角的微笑是那样温柔耀眼,整个人不似之前那般漠然。
墨镜容想,那个亓笑对他一定很重要!
“您不告诉我这些,那他们究竟能不能入浚祭之海,这个可以说的吧?”
公子曦轻轻摇头,“在浚祭之海没有回应之前,任何人都入不得。”
墨镜容懂了,不偏不倚刚好在归去来兮核考期末与新生月末试炼的时候冰封,公子曦想要用这些人的别有居心来考验君侯,可君侯会答应并且妥协?
君侯野心昭著,想要一统星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让他收敛野心这是不可能的,公子曦一定还做了什么,不然怎能如此气定神闲!
咚咚——
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墨镜容反应过来看向门口,他与公子曦都是独行者,这时候是谁来找?
“公子。”
这声音很是耳熟啊,再看那一袭穿云飞针绘制的图案,墨镜容这才想起来人的身份。
芳菲殿的执法事卿,亦是代理殿主,芳菲殿芳华世子不在时可以统领芳菲殿的存在。
墨镜容转头继续看着公子曦,“花凌渡来这里做什么?”
公子曦敲了下桌子,“好好吃你的饭。”
墨镜容默默夹起一个鸡腿,他是真的好奇啊,对外花凌渡可从来没有摘掉过自己的伪装,传言除了芳华世子,无人知晓他的面貌,可今日他出现在公子曦面前,素面朝天,没有任何遮掩,公子曦到底有什么魅力呢?
花凌渡见墨镜容乖巧的如一只兔子,暗自挑了挑眉,不过也没有去过多的关注,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了此行的目的。
“花某此行目的有三,一是代我家世子传达问候与谢意;二是浚祭之海与芳菲殿的恩怨恐会影响公子的事情;三是花某有些私事可能与公子有关。”
公子曦不甚在意他说的前两句,倒是最后一句引起了他的注意,索性也就一起回答了他。
“简菁华离去前并不知我,而你能知晓我的存在,说明他离开后才联系的你。也是那时你将浚祭之海被封的消息告知于他,从而知晓是我所为,简菁华极为聪慧,稍加提点他就猜到了我的目的,故而嘱咐你来这一趟,不论是淳于啟与珑玖的事情,还是浚祭之海与芳菲殿的事情,那都是你们的事情。你自管自己的事情,我要做的事情,除非天道法则干预,否则任何人或事都影响不到。”
花凌渡望着公子曦,如此霸道之言从他口中说出来自己竟然觉得理所应当,公子曦果如世子所言,是一个极厉害的人!
墨镜容将啃的溜光的鸡腿骨横在公子曦前面,恶狠狠的盯着花凌渡,“看什么看!你不怕你未婚妻吃醋啊!”
花凌渡无语,他就是单纯的看看,又没有别的心思,怎么这个前任风影侯就像防狼一样防着他啊!还有,他上哪里有未婚妻这号人!
公子曦手执碧玉笛将那只油光水滑的手从眼前挪走,嫌弃意味明显,“选你真的是他最大的败笔。”
看他不服气又不敢反驳的模样,公子曦道:“懂得开口,更应该懂得闭嘴,他没有教过你吗?”
墨镜容反应过来扔下骨头又将手弄干净,然后才垂着脑袋,像个守训的孩子,“我知道不该泄露,我只是不想有人用这种眼光看您……”
公子曦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以身相许这种事我不缺,你大可放心,我这人的姻缘早就被反噬殆尽,注定孤寡一生。还想知道什么?”
闻言墨镜容老实了,乖乖坐在那里不动了。
花凌渡觉得传言有误,传言影冥城最年轻的风影侯杀伐果断,又不近人情。看看墨镜容现在这副模样,这哪里是曾经的一方领袖,明明就是一只乖巧奶萌的小奶狗!
“这几日,已经有不少势力找到我,希望可以共同商议攻入浚祭之海,我与执衍世子的意思是同意他们的提议,浚祭之海没有公子的首肯是进不去的,所以我想请您震一震他们…”
公子曦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烦闷,对视之后,这种感觉更强烈。
“这事不打紧。”公子曦慢条斯理的道:“你们的这些事还撼动不了。”
“现在不说各方势力,说说你。”
公子曦面色未改,却眼神犀利,“花氏中人,你要与我谈什么私事?”
花氏啊,还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