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第一军校G4597号星球大一演练考核提前结束,共计伤亡人数179人,其中学生161人,教官……
第一军校。
“轰——”
飞舰自上而下停稳,一分钟后,舱门被打开。
乌泱泱的学子从里面有序出来,大一单兵作战系F班辅导员池映秋等在底下,161人的伤亡里,F班占据30人,其中死亡17人。
池映秋喜从悲来,F班共72人,比之以往,死亡人有所锐减。她是既为那些听取她告诫而存活下来的学生们感到开心,也是为那些逝去生命的学生们感到悲伤。
“老师。”
“老师!”
“……”
略带庆幸哽咽的声音传来,池映秋闻之便红了眼尾,她露出微笑,朝向她而来的学生们喜道:“孩子们,欢迎回家。”
只一句话,徐锦秋顷刻滑下眼泪,林见鹿霎时熏红眼尾。
是啊,他们回家了!
王清也瞧着还站着的林见鹿,心里也止不住感到庆幸。
路时笙既是作为随行教官,又是作为最后斩杀那变异居民的当事人,他不止得写一份报告,还得额外去相关部门处抱禀。
妘澄与他作别,下飞舰后朝着池映秋等人走去。
“老师。”,妘澄喊。
池映秋点头,“云澄,欢迎回家。”
因为此次演练考核出现意外,造成教官学生多人死亡事故,是以第一军校特意为全体大一学生放假三天,准许他们回家陪伴家人。
路时笙给妘澄发来光脑,道他那里还未结束,让妘澄先回路家去,说路母想见他。
哪知才走到校门口,云清就叫住了他。
“云澄,这里。”
妘澄转头,就发现除云清跟安牧朗外,他们身边竟还站着两个人。
一人长相与云澄有些相似,一袭军装,笔直站立在云清的身边,活似守护幼子的猛兽,正是妘澄那素未蒙面的大哥云湛。
另一人长相英气,五官端正,站在云清身旁,细看眉宇与安牧朗还有些神似,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云澄的小男孩加曾经的未婚夫,安牧朗的表哥,顾家的大少爷顾舒允。
妘澄眨眼,这怎么都聚在一起了。
他向着云清走去,只打了个招呼,便问:“叫我何事?”
语气谈不上多冷淡,但绝不是妘澄平日对云清说话的语气。
云清揪着衣角,神情略带难过,他试探问:“要放三天假,你都准备回那个家吗?”
妘澄诧异的看着这样问他的云清,还未说话,云湛就开口:“云澄,我之前在出任务,不知道妈妈对你做了那件事。”
“她没考虑你的意见,对不起,我代她向你道歉。”
“但她再怎么糊涂,到底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给她、给我们所有人的通讯渠道都拉黑,你可知,这样做你也有不是。”
云清抬头望着说此话的云湛,心里直呼要遭。
妘澄果然闻言拧眉,他冷哼,瞪着为云母打抱不平的云湛:“所以,云大哥是准备教训我?”
刚才打招呼还是“大哥”,现在就是“云大哥”,云湛要是在反应不过来妘澄是在有意跟他划清界限,他这个年纪就白长了。
云湛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他语气生冷:“云澄,大哥不是要教训你。你之前走失,你可知那段时间妈妈有多难过,要不是有云清的出现,她差点就随你而去。”
“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一直没有放弃找你。”
“现如今,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她只是一时糊涂,她已经知道错了,身为子女,你不该还怪罪她。”
妘澄失笑,他瞅着面色不好的云清,摇头:“原来这就是你叫住我的目的。”
语气疲惫起来,“云清,我之前说过,现在也依旧是那个答案。”
“云湛,难为你说了这么多,现在我不妨再说一遍。我,妘澄,跟你们云家一刀两断。不论我后来是富贵荣华,又或是高升右迁,我都不会踏进你们云家半步。”
“这十六年多谢你们还想着找我,但找回我却不能给我想要的爱,又因为某些原因对我卖子求荣,请见谅,我实在无法原谅他们。”
“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夫家,告辞。”
妘澄说罢就要走,云清惊吓迈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着急道:“云澄,大哥不是那个意思,你记住,不管未来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
“你已经嫁与他人,你要回去,我们没理由阻拦。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我在,你还有家可回。”
妘澄脸上挂起笑容,“行,我知道了,放手吧。”
云清与他对视,不舍得放开,“云澄,记住,我们是家人。”
妘澄走了,云清沉默,云湛看着亲弟弟头也不回的背影,蹙眉,他问云清:“云澄说妈妈对他‘卖子求荣’,云清,你知道他所嫁何人吗?”
云清惊诧,回问:“妈妈没告诉我,大哥,你也不知道吗?”
云湛摇头,望着云清,抿了抿嘴,才道:“走,我们这就回家,有件事得问一问。”
云清点头,本要离开,一抬眸就与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的顾舒允对视。
云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正想当做啥都没发生跟云湛离开时,顾舒允拉住了他,嘶哑道:“云清,今晚我会在秘密基地等你,我们之间也有事情需要解决。”
云清迟疑,划开他的手,道:“允哥,我妈妈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我今晚没空,我不会去的。”
安牧朗眨巴着眼睛不明白了,这一个二个都是怎么了。
先是云澄跟云家断绝关系,再是云清跟云湛两兄弟不知道云澄所嫁何人,现又是云清同他表哥顾舒允之间存在他不知道的故事。
安牧朗: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舒允摇头,坚持道:“那我不管,我只知,若我今晚等不到你,我是不会离开的。”
“安牧朗,走。”
说罢,也不等云清回答,就转背快步离开。
云清注视着顾舒允的背影,眼神不舍,却久久不言。
云湛问:“是因为云澄?”
云清摇头,苦笑:“跟云澄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走吧,大哥,我们该回去了。”
另一边:
妘澄发现路家来接他的不是别人,是二哥路时越。
妘澄才上车,路时越就问道:“云家又缠着你了,可要二哥出面?”
妘澄摇头,“不是,二哥,与他们无关。”
路时越瞧他认真的模样,这才点头,吩咐司机开车。
妘澄本就不识路,一直等车停稳靠边,才发现路时越根本没把他带回路家。
“二哥?”,妘澄问,“不是说回路家吗?”
路时越浅笑,“先不回去,云澄,二哥想请你帮个忙?”
妘澄疑惑:“什么忙?”
路时越瞥了瞥这人来人往的大街,道:“跟我来。”
这是一家名叫“茗香居”的高级茶楼,里间茶香四溢,茶客们都优雅对坐,侃侃而谈,互相品茶、赏茶。
路时越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不用服务员带路,他直接带着妘澄走进三楼的一间包厢。一看见里面等着的人,妘澄就明白路时越找他帮的是什么忙。
“时越,你终于来了。”
那人是个女子,长相清纯,一双眼睛楚楚可怜,语气似乎把路时越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路时越点头,介绍妘澄道:“这是云澄,也是他才能解决你的问题。”
“云澄,这是我的高中校友,苏绮兰女士,我想让你帮的忙也是为她。”
“你好。”
妘澄点头,路时越招呼他们都坐下,倒茶动作行云流水,路时越朝苏绮兰道:“苏绮兰,你把你的问题都告诉云澄吧。”
苏绮兰闻言苦笑,看向妘澄,开口:“大师,求你救救我吧。”
苏绮兰出现幻觉了,更准确来讲,是她老是能看见一些不属于阳间的东西。
苏绮兰是一名医生,十天前的一天夜里,她上夜班因口渴去接水,路过一间病房时,偶然听到里面病人歇斯底里的痛喊。
苏绮兰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进去查看,原来是那病人的伤口裂开了。
苏绮兰放下水杯,一边开口安抚她,一边召唤出精神体替她治疗。
苏绮兰至今还记得伤口治好后那病人惊异的表情,以及也没向她道谢就逃也似的跑开。
本来苏绮兰就不是小气的人,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自那天过后,只要是夜晚,只要苏绮兰人在医院,她就总能撞见一些因病痛呻吟的病人。
苏绮兰当然不会放任不管,那时候,她还觉得怎么最近的病人都多了起来。
一直到五天前,她又在给一病人治伤时,一同事疑惑的问她在干嘛?
苏绮兰示意面前的病人,“他的腿被烧伤了,我再给他治疗。”
同事拧眉,“这可一点都不好笑,你面前哪里有病人?我早就想问你了,最近神神叨叨,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歇息几天?”
苏绮兰不解,看了眼病人,又看回同事,“你在说什么,他不就在这里吗?”
“我哪有神神叨叨,我一直都是在给病人治病好吗?”
“还有,最近的病人怎么这么多?”
同事摇头,感叹:“你真是疯了,你面前根本就没人。”
“最近的病人还没有十个,哪里就多了。”
“苏绮兰,你真的该去歇息了,或是看个病。”
同事说完,就摇着头走了。
同事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苏绮兰一下子呆住了。
她转回头盯着她的病人,病人朝她抱之歉笑,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没错,一个大活人,跟会隐形一样,直接肉眼消失在了苏绮兰的眼里。
接下来的五天,苏绮兰依旧会看到那些呻吟的病人,但她已经不知道他们还是不是病人了?苏绮兰没有再出手救治他们,他们就一直跟在苏绮兰身边,继续因痛呻吟。
苏绮兰感觉她一定是生病了,又或者是精神力出了问题,所以她也去就医,所以她见到了路时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