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
妘澄不在了?
当“妘澄”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路时笙立马就察觉此“妘澄”非彼妘澄。
白狮立马就要进攻,但路时笙却无情的将它收回了精神识海。
见路时笙看着自己,“妘澄”疑问:“这么盯着我干什么?今日份的阴力不是已经替你拔出了吗?”
路时笙点头,不在意问:“不是因为那件事,是安牧朗那边还没有动静吗?你可是答应我要带我一起去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妘澄”闻言蹙眉,刚洗的头发还没干,此时正软趴趴的在头顶开会,好似一只炸毛小狗。他不乐意道:“你去威胁我的客人了?”
路时笙扯笑:“怎会?”
“妘澄”一脸莫名,黝黑的瞳仁好似闪过一道金光,仿佛能把人看穿。
“妘澄”道:“那我什么时候说好的要带你去了,你也不可能失忆。路少将,你在怀疑什么?我不是我吗?”
“妘澄”逐步靠近,听他这般质问自己,路时笙心里门清。
试探完毕,刚才浴室内只有妘澄一人,那抛开一切阴谋诡计,这个“妘澄”只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心里的石头落下,路时笙操作轮椅向后退,隔了段距离,倒打一把:“你怎么能那般想我,路家宿敌众多,我也是怕你在我没注意到的地方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我的精神力你还没有给我治好,我得确保你的安全。”
“妘澄”轻哼:“也就说的好听罢了。”
路时笙微笑,提醒:“再不吹头,你的毛发就要自然晾干喽。”
这分明就是在调侃。
“妘澄”闻言瞪他,转身又一次回了浴室。
“轰~”
吹风声从没关门的浴室传开,路时笙就着这背景音乐打开光脑搜索起了资料,一堆答案里有两个词很贴近妘澄这时的情况——灵魂出窍术与分身术。
路时笙拧眉,猜测妘澄离开的原因:难道是安牧朗?
冥界,内核之地。
妘澄还盯着通话界面的消失处,“难过”的瘪嘴,他被姐姐嫌弃了。
妘澄握拳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挥拳,自言自语道:“我很厉害的,好吗?”
“姐姐你变了,你之前可不会这样说我。”
“君上,袁满有要事禀告。”
袁满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妘澄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又是熟悉的冥君。
他转身挥手,内核之地对袁满开放,就见袁满快步跑进来。
“何事?”,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妘澄对袁满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
袁满率先行了个礼,才道:“君上,那些工鬼们请命想见一见您。”
“见我?”
袁满点头,老实交代:“属下刚才回去监督进程时,周鹿上报,那些工鬼们不知怎的得知您现如今身在冥界,请求希望能见您一面。”
“君上有所不知,您不常在冥界,冥界的建设一直都交由属下三鬼执行。先前工鬼们对于建设冥界曾提出过疑问,施老大没有隐瞒。”
“当知晓冥界的运行跟整个世界的存亡都联系在一起时,它们纷纷表示要无条件为冥界的建设贡献出力。”
“知道是君上您的意思,它们可崇拜君上您这个救世主了,一直都想见您一面。”
“君上,您要见它们吗?”
袁满询问,眼神充斥着渴求,直叫人不忍拒绝。
妘澄点头,袁满立即高兴地跳脚,顶着那双大眼睛,可爱道:“那我给您带路。”
“参见冥君。”
整齐划一的声音震响冥界,妘澄抬手:“都起来吧。”
“冥君,我们原本都是些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生前接受的也都是无神鬼论,死后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是您给了我们栖息之所。”
“冥君,除了建设冥界,您若是还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只管开口,我们铁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工鬼领头代表热血发言完,同他身后那一双双热忱的眼睛,看的妘澄满眼动容。
“我等誓死追随冥君,谨遵冥君号令。”
施泽珩率先半跪大喊道。
“我等誓死追随冥君,谨遵冥君号令。”
乌泱泱的誓言在如今空落落的冥界传响,妘澄首次反思自己:重建冥界不应该只是为了能活到姐姐找来,还应该要给它们安息之所。
它们信我,恳求我,我是冥君啊!
“叮!”
“叮!”
“叮!”
诸多斑驳星点从面前众鬼身体里升腾,悬浮半空汇聚,最终投到妘澄的身体里。
妘澄诧异,打量着指尖停留的星团,眨眼:这是信仰之力。
妘澄再望向众鬼们的脸,他道:“本君在此立下誓言,‘我在,冥界在’。”
路家:
“你刚才去哪里了?”
刚刚归位正准备接着睡的妘澄,就乍然听见路时笙质问的声音。
妘澄的眼皮颤了颤,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嗯?我?
柔和的夜灯中,妘澄缓缓睁开双眼,立马就被守在他床前拧眉不爽正盯着他的路时笙给惊吓到。
妘澄迅速从床上坐起屁股往后挪,接受完之前的记忆,在路时笙更不善的视线下,他装傻充愣道:“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先前也试探,我难道会不是我吗?”
被反问的路时笙冷哼,“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你人刚才的确是在这里,但神不在,玄门中,好像把这一现象叫做灵魂出窍术。而你的身体却又能自主行动,另一种表述叫做分身术。”
“我已经知道了,别骗我,你刚才去哪里了?”
路时笙竟然发现了。
妘澄震惊的眼睛都大了,他触了触鼻头,盯着等他回答的路时笙,心里止不住的赞叹: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徒弟人选,太有天赋了。
妘澄飞速眨了眨眼,笑道:“也没去哪里,就是安牧朗之前的委托……你懂得。”
路时笙挑眉,似乎相信了,问道:“所以解决了吗?”
妘澄点头,自夸道:“当然,有我出马,就没有不成功的。”
见他这副傲娇的姿态,路时笙的眉头可算是彻底松懈下来,他操作轮椅靠近床边,按下一按钮,轮椅立马伸出机械辅助工具,帮着路时笙坐到了床上。
嗯,是妘澄刚刚离开的窝据点,还有些热乎。
路时笙扯着被子盖住双腿,歪头就见妘澄被这一幕的发生表情还没反应过来,他再次蹙眉,讽刺问道:“怎么?没见过残废睡觉?”
残废?
妘澄回神,看着路时笙,微微不爽:“你不该这么说你自己?”
路时笙不免好笑,反问:“那我该怎么形容自己?帝国最年轻的少将?路家的儿子?第四军团的骄傲?”
他虽然在笑,但妘澄听出了他的隐晦之音,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流露出来的也是难过。
妘澄凑上前,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自轻自贱的路时笙,妘澄用力抱紧,道:“路时笙,世人的评价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你是谁,要成为谁,都应该由你自己说了算。”
“旁人怎么说,怎么看,都不是你轻贱自己的理由。人能否从黑暗走向光明,靠的从来都不是外人外物,而是内心深处的自己。”
“你要是还跟着外人作践自己,那你内心深处正向上生长的自己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路时笙,你别欺负他。”
路时笙沉默。
被子下的双手都快把掌心掐出血来,他自问:原来,我也在欺负我吗?
路时笙忘记了要推开妘澄,殊不知看不见的地方,妘澄的双手正运起法力,路时笙逐渐感到困乏,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置身于一片安心中,慢慢沉沉睡去。
感觉到路时笙的脑袋搭在肩膀上,妘澄帮着他安稳躺好。
一把掀开被子,妘澄双手结印施法,就要探向路时笙的双腿。
突然,妘澄立马收手,但还是被猛地出现的白狮死死压在床上。
妘澄:“……”
老虎不发彪,你当我是病猫啊!
原本黝黑的瞳仁泛起金光,白狮被动摆弄着四肢在空中划水。
妘澄光脚下床,轻哼,伸手给了它一巴掌,叫道:“你狂啊,你在狂,看我不好好教训……”
“你在做什么?”
路时笙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妘澄正拍手的动作一僵,他缓缓扭头,与原本熟睡的路时笙对视。
“哈哈哈,没做什么,我跟它交流交流感情来着。”
白狮“呜咽”好几声,好像正在告妘澄的黑状。
路时笙越听脸色越沉,他嗤笑:“我还想我怎么突然就睡着了,原来是你在搞鬼。”
“云澄,你莫非也对我的双腿感兴趣?”
妘澄急忙摆手,“不敢不敢,我不感兴趣,还望路少将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路时笙瞅了正挣扎的白狮一眼,伸手捏了捏眉间,叹气道:“把它放下来,下不为例。”
妘澄松了一口气,一个响指,白狮落地。
失去控制的白狮立马呈现攻击状态,妘澄乖乖站好,朝路时笙指着它喊:“路少将救我。”
白狮冒犯发起进攻,妘澄正准备反抗,就见它越过他向着床头的路时笙扑去,宛如温顺的猫咪,朝路时笙撒娇。
妘澄:“……”,好精明的狮子,竟然还懂得虚晃一枪。
“时间不早了,上来睡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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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