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是装上消音器的子弹出膛声。
伴随着破风之声,高速飞来。
鹤屋雪江微微一怔,视线只捕捉到一道银光,从电梯中直直的射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禅院甚尔抓住手腕。
他的手掌心是滚热的。
即使在这种时候,鹤屋雪江还分神一瞬间,想着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禅院甚尔的拉住她的力气很大。
等她再看清眼前,已经处于禅院甚尔的背后。
禅院甚尔比她高上许多,背影挡在她的面前,将视线内的所有都隔绝,只能看到他黑色卫衣的背影。
禅院甚尔没有说话。
但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站在他身后的鹤屋雪江能看得出来,他挽起一截衣袖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的肌肉已经完全紧绷了起来。
就像是原本在路上懒洋洋的散步的黑豹,遇上了挑衅,缓缓竖起瞳孔,虽然还没有露出獠牙,眼中却已然露出了凶光。
而且,猫科的攻击,一向都是轻描淡写,却又危险无比。
禅院甚尔缓缓抬起手。
弹壳从他的指缝中落下,落在地面,又弹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闪烁微光的银色弹出半圆的弧线,消失在视野之中。
禅院甚尔用手接住了高速飞驰的子弹,漫不经心的丢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在他身上就像是按下了慢动作。
直到这一刻,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啊,真是,对耳朵不太友好。
鹤屋雪江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清脆的尖叫声灌入耳中,脑袋都在嗡嗡的响。
真是麻烦了呀,在这种地方,她想。
只是出来吃个饭,居然遇上这种败坏兴致的事情。
该让红叶小姐多多上心了。真是讨厌,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对她的行踪这么了如指掌的啊?一想到随时都有可能,在任何地方,受到袭击,她就忍不住想要叹气。
空气中隐约弥漫开刺鼻的硝烟味,她皱了皱鼻子,忍不住咳嗽起来。
肺部灼热的疼痛,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已经被硝烟污染了,她深深吸气,心中已经隐约不耐烦起来,想要赶紧解决面前的状况,离开这个地方。
她对于不感兴趣的东西,一向都没有什么耐心。
“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刚刚从禅院甚尔背后探出头,头顶就落上了一只大掌。
“呆在这儿安静一点儿。”禅院甚尔漫不经心的按着她的脑袋,将推了回去,他姿态随意,压低了的声音低沉,带着懒洋洋的尾音,不带有任何的波动,显然,现在的情况,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这场袭击,不论是对他,还是对鹤屋雪江来说,都是一场闹剧般的笑话。
是啊,如果想要袭击她,只要这么轻松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死了多少回了,鹤屋雪江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想,这个大楼都是她名下的产业,更不用说知道她要来后,这里层层分布的各种守卫保护。
只是没有带着那群保镖来而已,就被人认为可以袭击成功了吗?这个犯人的智商实在是不怎么高啊,她怎么会做这样没把握的事情呢。
她可是带着禅院甚尔呢。
天与束缚的体能的强度,即使是她所有的保镖加起来,大概都不能敌过他的一根手指,在他还在她的身边时,选择袭击她,这不是太笨了嘛。
她在脑中瞬间排除了好几个对立的组织,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笨蛋,还没看清楚,就被禅院甚尔推了回去。
她没有看到对面,袭击她的人却在她探出头的一瞬间,就紧紧锁定了她的脸。
“雪江……雪江!”那个人一下扑了过来。叫她的名字。
禅院甚尔的反应比鹤屋雪江更快。他瞬间抬起脚。一脚将这个试图扑上来的男人踹进了电梯里,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电梯摇晃,周围四周尖叫不断。空气都凝滞,被踹到电梯里的人晃了晃,仍旧竭力的挣扎起身。
似乎和她预料中的袭击不大一样。
鹤屋雪江想了想,还是探出脑袋,看了看。
一看见她又露出脸。那个人就像疯了一样的往电梯外爬,痴迷的喊她的名字。
“雪江,雪江,雪江……”他不断重复她的名字,额头上流下鲜血,鼻青脸肿,却仍然拼命的往外爬,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那样子太过于不正常。
就连禅院甚尔都犹豫了一瞬,垂在身侧的手指抽搐了一下,转头看向鹤屋雪江。
四周依旧吵吵闹闹,尖叫不断,只有这个区域,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今天在这里!我是特地来见你的!我找了你好久啊!雪江!”趴在地上的人吃力的说,血液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一脸,他竭力露出笑容,表情狰狞,“雪江,我找了你好久啊,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雪江,雪江……”
禅院甚尔的呼吸停住。
他缓缓地收紧手指。平静的转头,漆黑的眼睛,沉默的落在了鹤屋雪江的脸上。
鹤屋雪江的脸上浮现了犹豫之色。
她灰色的眼睛,落在地面的男人脸上,沉默了许久,似乎还带着点狐疑。
“你说过喜欢我的吧?雪江!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呢?和我在一起和我在一起不好吗?和我在一起啊 。雪江!”
“是因为这个男人吗?是因为他吗?”他声嘶力竭的问她,“是因为他吗?!”
鹤屋雪江沉默了许久。露出和平时一样温和的笑容。
“你是谁呀?”她问,“我们认识吗?”
不仅地上的男人愣了,连禅院甚尔都。僵硬了一瞬。
他自然垂落在口袋边的手指缓缓的收进了口袋。不动声色的垂下了眼睛。
“就算我认识你,对认识的人这样,实在算不上礼貌吧。”鹤屋雪江用脚点了点飞出去的木仓,微笑如同面具,“而且,抱歉……我一向不擅长记住不重要的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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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坐车回家时,天已经完全的黑了。
她将头枕在禅院甚尔的腿上。脸上有明显的疲惫之色。
“为什么总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呢?”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啊,明明是带你出来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影响你的心情了吧?”
她没有抬头,只是微微的转动眼睛。
禅院甚尔低头看向她含情带笑的眼睛。
即使心中丝思绪繁杂,如同一团乱麻。他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先休息一会儿。”鹤屋雪江闭上了眼睛,慢条斯理的说,“到了再叫我喔。”
禅院甚尔没有回答,低头看向她的脸。
长长的睫毛,落在在眼睑下,苍白的脸。
他闭着眼睛的样子,那么的恬静。就连呼吸都很轻。
她仿佛精美的玻璃壁画上的圣母玛利亚,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阿芙罗蒂特。
她是美而冰凉的。她是没有感情的雕像。
禅院甚尔紧紧的抿住嘴唇,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把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沉默的发呆。
他没有问。今天那个男人的事情,比如那家伙是谁,她真的不认识他吗?
鹤屋雪江也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
汽车行驶的很稳,停下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还没有等禅院甚尔叫她,鹤屋雪江就已经地睁开了眼睛。
她伸开双手,示意禅院甚尔抱她。禅院甚尔没有说话。把手臂穿过她的腿,一手揽住她的后背,沉默的抱起了她。
鹤屋雪江很轻。
这种重量对他来说几乎毫无感觉。
他抱得很稳,鹤屋雪江又闭上了眼睛。直到禅院甚尔把她放在床上。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缓慢的叹气,幽幽的说“好累啊……”
“要不然你先去洗澡吧。”鹤屋雪江眨了眨眼,微笑的望向了他。
她苍白的脸上带着隐约的倦色,目光有些朦胧的凝视着他的脸,显然,她现在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禅院甚尔点了点头,依照着她的话,走进了浴室。
水刚刚发热,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三下,间隔均匀,不急不缓,很有鹤屋雪江的风格。
“甚尔君,为什么不用浴缸呢?”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她探进脑袋,眉眼弯弯,歪了歪头。
禅院甚尔挂掉了花洒,扭头看向她。
空气中弥漫着热气。热气碰到了镜子凝固成腾腾的白色烟雾。水珠从他湿透了的黑发生滚落。挂在长长的黑色睫毛上。
他的眼中似乎也沾上了水汽。却依旧如同孤星。从水中洗出的两颗黑曜石。并没有被这份热气给侵染。反而又冰又冷。
鹤屋雪江看了他一会儿。微笑着勾起了嘴唇。
“对不起,因为我实在是很困了。”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浴室的门。径直走到了浴缸边,打开了水龙头。
热水落在浴缸底,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覆盖了底层之后的声音则变得沉闷。
她凝视着浴缸底,神色专心致志。
禅院甚尔盯着她,她柔顺的黑发披在两肩。
维持这个动作,他们两人都没有动。
沉默了许久后,浴缸终于放满了水。
鹤屋雪江扭头看向禅院甚尔。微笑着问,“你为什么不洗啊?不冷吗?”
她朝他招了招手,“来呀。”
禅院甚尔跨进浴缸时,仿佛被这份水温给烫到,微微战栗了一下。
鹤屋雪江笑了起来。仿佛沾染上水气,她的笑容都是潮湿而温热的。
禅院甚尔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说困。最后坐进浴缸的却是他。
等到反应过来时。鹤屋雪江已经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浴缸边。
她冰凉的手指。穿梭在他的黑发内。泡沫有一些落在了眼边。鹤屋雪江轻柔的给他擦掉。
“怎么样呢?这种力度?”鹤屋雪江问他,声音几乎是在耳边响起的,温和的令人昏昏欲睡。
鹤屋雪江用花洒轻柔的帮他冲掉头上的泡沫。温水顺着头发往下落,他睁着眼,握住浴缸边缘的手指缓慢的收紧,感觉眼睛有点刺痛。
禅院甚尔一下从浴缸中站了起来。
鹤屋雪江愣了愣,她手中仍然举着花洒。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解。
“我先出去了。”他没有看鹤屋雪江,直接走向外面。
鹤屋雪江没有追出来。禅院甚尔关上了门,笔直的躺在床上,将双手抱在脑后。
他漆黑的眼中没有什么情绪,放空自己。沉默的凝视着天花板。
浴室中传来哗哗的水声。应该是鹤屋雪江在洗澡。
好一会,水声才变成呼呼的吹风机声响。
他沉默着一动不动。像是变成了雕塑。耳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却什么都没有思考。
过了许久。他才坐起身。想抬起脚走到窗边,打开窗通通风,拖鞋却突然一滑,径直飞到了床下。
禅院甚尔微怔。反应了好几秒,才缓慢的弯下腰。鹤屋雪江柔软的大床,覆盖着长长的床单,床又算不上高,以他的身高。弯腰并看不到床下。
他在边缘摸了摸,不知道拖鞋飞到什么地方,摸黑怎么也摸不到。他干脆趴了下来。伸长了手臂。
没有摸到拖鞋。
却意料之外地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浴室中的吹风机声依旧没有停。他顿了顿,缓缓的将那个冰凉的东西勾了出来。
那是一条项链。
禅院甚尔的呼吸停住,几近静止的注视着这枚项链。
细细的银链,挂着椭圆的挂坠。他的手指拂过项链的边缘,咔嗒一声打开了。
里面是,照片。
双面的。
一面是鹤屋雪江。另一面,是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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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放一下另一篇爹咪的预收,这本是bg(我真的好容易上头啊)
预收【穿成伏黑妈妈的我如何暴富】
青色氏族\"Scepter 4\"四把手,伏黑衣澄,一个在别人眼中不近人情的美女,每天的日程只有工作和加班。
事实上,她也的确是个卷王社畜。
因为过卷,她猝死在办公桌上。
再睁开眼,她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
这个世界的伏黑衣澄,和她上辈子一样的年纪,二婚,带两娃。
家里没米没饭,皮夹没有钞票,四岁女儿踩着板凳给儿子做饭吃,丧偶式家庭,老爸不知所踪,伏黑衣澄眼前一黑,差点又死过去。
好歹是自己的平行世界,至少,不能让孩子饿死。
她捏着空荡荡的钱包出了门。
几个月后,街道上的广告屏都在放着同一个女人的脸,采访不停回放。
“伏黑小姐,您白手起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商界的一匹黑马,请问您有什么秘诀,可以透露吗?”
散漫的拖着脚步的伏黑甚尔停了下来,仰起头盯着屏幕。
屏幕下方,金闪闪的名字,【青年企业家·伏黑衣澄】格外显眼。
这好像,是他,老婆——
来着?
*
伏黑衣澄和伏黑甚尔在咖啡厅见面。
伏黑甚尔的“嗨,老婆。”还没说出口,伏黑衣澄就冷冷一笑,“你是想要带小惠走吗?”
她把黑卡往桌上一扔,笑容冷酷绝情,“5000万,离开我儿子。”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
【阅读指南】
1.穿越,女主和原主是平行世界同位体,等于一个人
2.重组家庭,cp爹咪,无刀无虐,互相治愈
3.女主铁血卷王,迅速发家赚大钱,事业线重,有办事务所签艺人(比如歌呗)拍戏(×)等剧情出现,经营升级流
4.ooc,我流爆笑爽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第 2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