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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走了三个人，一下子有些安静。
李乐俞随手翻动着桌上的笔录，眼神定在康桥毕业上，看着眼前没个正经坐姿，东张西望的人，她眉头一挑，“没想到你是康桥毕业的嘛。”
“我还有双学位，要不是懒的答辩，就是三学位了。”路垚得意的道。
李乐俞视线继续往下，看到路垚的专业，“数学，医学，还有法学？还是沙逊银行的股票部经理。”
“怎样。”路垚一副不要崇拜我的表情。
“唔，有点欠打。”李乐俞觉得，果然上帝给了某个人一些东西，就会收回一些，路垚被收回的，怕是谦虚吧。
“你...”路垚一哽，现在女孩子都怎么了，一个毒舌，一个暴躁。
“呵，其实，我相信你不是真凶。”李乐俞话锋一转，聊到案子上。说实话，她觉得眼前人的专业挺适合探案的，小说经常写的侦探，也差不多是这些专业，而且都挺奇葩的。
“我当然不是，而且如果我是真凶，在没有一个人的情况下，你还敢坐这？”
“可惜就只有我信你。”
“等去聂府的人回来，不就真相大白了。”路垚无所谓的说。
“祝你好运。”李乐俞继续翻着桌上的口供，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其实吧，你可以自己去证明你的清白嘛。”
“得了，我不喜欢。”路垚一脸嫌弃，他还是比较喜欢西装，办公室，以及一切看起来很贵但没有用处的东西。
门外，阿斗带着聂府门房等着乔楚生。
乔楚生和幼宁一起到的，他问门房，“认过了吗？”
“对了，对了，对了，昨天就是他。”门房用着口纯正的上海话咬牙切齿，“这个小王八蛋。”
“具体时间知道吗？”
“九点，电台里沪剧刚刚开始，外面的狗就狂叫啊，我马上就跑出去，那个家伙正在砸车子，乔探长啊，对付这种人，阿拉千万不要客气哦，把他干掉。”门房生气的说。
乔楚生听完，给了阿斗一个眼神，让他把人带走。
“他有不在场证明啊。”白幼宁遗憾的说。
“没事，他又不知道。”乔楚生笑着道，刚刚从白老爷子那儿回来，然后又看了幼宁给的资料，他决定，要废物利用一下。
白幼宁看他那坏笑，跟着一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有人要倒霉咯。
乔楚生打开门，朝李乐俞递了个眼神，让她先出去，接下来的内容让别人听见可不好，容易学坏。
李乐俞走出审讯室，看到白幼宁连忙过去，“怎么，你哥又有什么花招？”
“嘿嘿，他想要废物利用一下。”白幼宁挽住李乐俞的手说。
“所以，路垚不是凶手？”
“不是，不是。”白幼宁献宝一样的把手上收集的资料给她，“诶乐俞你看看，我刚刚去他们银行打听他了。”
李乐俞看着本子里密密麻麻的字，夸赞道，“真棒！”
“哎呀，别这样说，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白幼宁一阵扭捏晃着李乐俞的手，嘴边不受控制的扬起。
没过一会儿，乔楚生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的是垂头丧气的路瑶。
乔楚生得意的痞笑道，“阿斗，备车去聂府。”
聂府卫生间
真是听说和亲眼看是不一样的，卫生间里挂满了镜子，李乐俞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路垚和乔楚生坐在最前面，边看边说，“装修风格好奇怪，镜子对照，这风水得有多差呀。”
“还懂风水呢。”
“略知一二。”路垚走到其中一面镜子墙，认真瞧了瞧，用手滑过镜子的边缘，“你相信镜子里面会有人钻出来吗？”
“不信。”李乐俞跟着路垚，弯身在他停留的地方拍了个照。
白幼宁身份不便，不能跟来，留在巡捕房了，而她只是个一无名小卒，为了工资，白幼宁求了乔楚生，让他把她带上。
“乐俞，说好了，你的照片见报的得我过一遍。”
“嗯嗯，楚生哥我知道了。”随意敷衍乔楚生，李乐俞继续跟在路垚后头拍照。
报臂看着路垚在那镜子墙摸摸敲敲，乔楚生说，“案发之后，除了死者和三个保镖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出入，建筑图纸也对比过了，没有可以藏人的空间。”
看见路垚发现其中一面墙有些松动，乔楚生解释道，“后面都检查过了，是实心的墙，没有密道，可能是装修的时候没装好吧。”
“那天花板呢？”路垚表情有点失落，指着天花板问。在他身后，乐俞拍了那面松动的墙壁，听乔楚生的解释有点不可置否，不是说这房子是德国人设计的，他们一向严谨，会有纰漏吗？
“查过了，离屋顶不到两寸，藏不了人。”
“三个目击者审了吗？”
“审完了。”
“口供呢？”
“巡捕房呢。”
“那回去看口供。”路垚说完，指指背对他们还在拍照的李乐俞，“她一向都这样浪费胶卷的吗？”
乔楚生摊手，“幼宁说她对侦探小说非常沉迷，可能有点亢奋吧。”
“嗯？”李乐俞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没，没，走吧。”
巡捕房，探长办公室
四人坐在沙发上，李乐俞给白幼宁看她拍的照片，路垚在一旁翻动口供。
“两个保镖一个秘书，同时目击他被杀？”
“对啊，保镖说，先看到镜子里有人拔刀杀人，等他们冲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了。”
“那这么个地方短短几秒，凶手也来不及藏吧。”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三个联合起来串供啊？”
“有可能，有可能。”白幼宁一听这个，抬起头兴奋道，“那两个保镖之前欠了很多的赌债，就在上个月忽然还清了。”
“这保镖有问题，但他秘书何鲲也在现场啊，他跟了陈老六十几年，忠心耿耿，有口皆碑。当年何鲲断了条腿，陈老六非但没赶他走，还留他在身边当秘书。”乔楚生看向路垚，神色认真，“这份恩情，江湖人得记一辈子。”
路垚眼神游离，毫不在乎的问，“验尸报告出来了吗？”
“不是说被捅死的吗？”李乐俞好奇的问。
不喜欢路垚的态度，乔楚生没好气的把卷宗丢给他。
路垚打开卷宗一看愣住了，气急败坏的说，“太马虎了吧，验血，验尿，所有指标全都验一遍。”他把卷宗丢到桌上，“然后，再跟我去趟聂府，去看看屋主，凶手在他家杀的人，不查没天理啊。”
乔楚生一阵无语，然后又听他指使说，“赶紧的，备车。”
看路垚这嚣张的样子，李乐俞在白幼宁耳边低语打趣道，“得亏楚生哥有事需要他，不然他连这个房间的门都出不去。”
看着路垚得意的背影，习武之人耳目聪明，自然听得见李乐俞的话，乔楚生一阵无奈，“我有得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