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之遥生欢 第23章 珍惜身边人

乔楚生问:“你这么缺钱，怎么不见你向家里要啊？”

路垚的神色一僵，接着勾了下嘴角，挪开视线:“查我底了？”

“查了。”上次从白府出来就查了。

乔楚生说:“给我吓一跳。那么殷实的家底，干嘛过得像现在这么狼狈啊。”

“我问你啊，钱跟脸如果只能选一样，你会选什么”

“那你呢？”

这可真是一个要命题。

路垚犹豫了一下，才笑着说:“这钱要是乔探长的，那我肯定得要乔探长了。你呢，选什么”

“脸!”

路垚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定。乔楚生向前走了一步发现这人没跟上来，回头看了看，就见路垚勾了勾嘴角。

“那咱们也算是物以类聚。”

“那以后就长聚。”

突然路垚“哎”了一声，一只手拍在乔楚生肩膀上，说道:“这还等什么以后啊，今晚咱们就可以聚!”

乔楚生被路垚拍得一愣，两眼直直地盯着他，就见路垚一张嘴快速地一张一合的。

“你是没见我屋子里那大蟑螂，跟成精了一样到处乱串，得有我拇指这么长的一只。我去打它，它还装死，等我一凑近就唰地一下飞起来，吓得我直接胳膊撞橱柜上。”

“那你人没事儿吧？”

路垚解开了银色的球形袖扣，将衬衫推到手弯处，伸到乔楚生面前。

那一块青紫色，跟被谁打了一样，在白皙的胳膊上显得尤其显眼。

乔楚生就被这痕迹扎了一下眼，把胳膊拿近了瞧，语气变得有些急躁:“能不能小心点啊你。”

“这么大一只呢！”路垚的心思还停留在大蟑螂身上，满脸的惊奇，拿手比划了一下，继续说:“就搁我眼前噗呲噗呲飞过去。”

路垚新租的房子地理潮湿，最容易滋生这些虫啊之类的，搞得他一直睡不好觉，总感觉有东西在身上爬，浑身都不自在。

“你这都是自找的，让你正经地在我这儿干，给你包吃住，你偏不听。”乔楚生想到孟清荣说他自由职业的事，有些不确定地问:“你现在离开海康电车公司了？”

“对啊。”

“为什么？”

乔楚生想不通，当初这人这么喜欢这类上班状态，等实现了，却又离开了。

路垚将两只手搭在苏州桥的护栏上，曲着一条腿，看着河对面的火龙，好一会儿，才说道:“这洋人这边搞分工，把工厂那套“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那套”拿到电车公司来，一个小小的诉讼分成大大小小几个部门，可惜各方面信息不对等，反而效率低错误率高，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再者，即使分工能提高效率，按部就班，却不能创造新的东西，我不喜欢，就走了。”

路垚转了一圈，背靠着护栏，双手撑在上面，笑得有些自得:“所以乔探长呢，要找探案顾问呢，找我一个就够了，一步到位，不然到时候节外生枝，我可管不着。”

乔楚生听路垚前面嘚哒嘚哒一大堆，脑子有些犯懵，但他最后一句整明白了，路垚这是接受自己的聘请了。

“那么，合作愉快。”

两人合掌相击。

乔楚生家的床又大又软，路垚回到熟悉的地方，一脸满足地将全身陷进被子里，一睡就是日上三竿。等他想到昨天和学姐有约时，已经过了中午了。

“别急，等会儿你跟我去一趟巡捕房，就能见着她了。”

“她出事儿了？”

路垚停下了穿鞋子，看着乔楚生气定神闲地坐那儿喝茶，有些着急上前拿走他的杯子。

“说话呀！你要急死我啊。”

路垚这动作做得不少，以往乔楚生伸出手就要打他，但一次都没打到，这一次，乔楚生只拿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锋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五脏六腑，一句话也不说地盯着他。

将被子递回乔楚生的手中，路垚的心里颤动了一下，脸上不再出现急色，沉默了一瞬，开口道:“你要骂我就骂，别这么看着我。”

有那么一瞬间，乔楚生甚至在路垚的脸上看到了怀念和惧怕。

“你怎么了？”乔楚生也不故意摆脸色了，出现担忧的神色，掰过路垚的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路垚挣脱了胳膊上的手臂，背对着他慢条斯理地穿鞋。

“我就随口说说。是有新案子了吧？我们早点去看看。”

路垚对这次的案子表现得很积极，积极得让乔楚生觉得有点儿不正常，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这次路垚的学姐林姜，也牵扯其中的缘故，在好几次难得的空隙乔楚生找路垚都被当空气之后，乔楚生回过味儿来了，感情这人是在和自己生气呢。

路垚和林姜热情叙旧和询问案件的细枝末节的时候，乔楚生就安安静静地坐那儿看他的一颦一笑，等林姜一走，路垚整个脸变得冷漠，轻描淡写地看了眼乔楚生。

乔楚生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起来:“阿斗!备车，去案发现场。”

在路垚打开副驾驶旁边的车门一言不发时，再看看乔楚生盯着他有些微妙的表情，阿斗觉得，这方向盘突然变得有些烫手。

阿斗利落地下了车，憨笑一声:“四哥，我这手今天不太对劲儿，这车还得劳烦你来开开。”

“今天放你一天假啊。”乔楚生有些赞赏地看了阿斗一眼，没等他回答，门哐当一下就被关上了，扬起的灰尘扑了他一脸。

案发现场在马安路的一个弄堂里，路垚拿着一张租界下水道规划图，皱眉思索，不时还出现几分纠结。

下水道出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萨利姆从里面钻了出来，顾不得身上的污水，行了个标准的礼。

“路先生，您猜得没错，五名死者的案发现场的下水道都能通到宏仁医院。”

宏仁医院.....这不就是林姜任职的地方。

乔楚生露出疑惑的表情，隐隐约约觉得这案子跟她有关系。

“想到什么了？”

乔楚生下意识地摇头，见路垚还是看着他，回过神清咳一声:“不生气了？”

“我哪儿有。”路垚偏过头笑了一下。

哪哪儿都有。

乔楚生在心里哼笑，面上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你学姐凌晨被人跟了几条街，结果跟踪的人在她面前自燃，肯定受了不小的刺激，再加上你昨天还因为我的事放她鸽子，借着今天，你请她吃个饭，一是安慰一下她，二是赔礼道歉。”

路垚不置可否:“先去宏仁医院查线索。”

在去医院的路上，乔楚生拉着路垚进了一个花店。

各种各样的花香差点儿把路垚香晕过去，捏着鼻子立马就要夺门而逃。

“跑什么!”乔楚生将人拉回来，说道:“来，挑挑，给人家赔礼道歉哪能空着手去。”

“那也换一个吧，她一个医生，这玩意儿放在医院最多一天就得被扔掉。”

“你不懂，人家那些女孩子就喜欢这一套。”

见乔楚生这样说，路垚嘴里还是嫌弃，倒也认认真真挑选起来，最后让店员包了一束粉色的木芙蓉。

结账的时候，店员有些为难地看着乔楚生拿出的一个大洋，说:“先生，这找不开啊。”

乔楚生在周围看了看，指着放在角落里的一堆散放着的白色花朵说道:“把那儿的东西包一份送给我旁边这位先生。不用找了。”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路垚刚一脚踏出花店又迅速踩了进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乔楚生:“你买棉花送我干嘛又不能吃又不好看。”

乔楚生拿着那束扎好的棉花塞进了路垚怀里:“给你就拿着，哪儿来的那么多话。”

“诶！不是......”

这时店员打断了路垚的话，笑着解释道:“先生别看这棉花不起眼，它可是咱们上海的市花呢，而且它的寓意也是极好的。”

“什么寓意？”路垚看着眼前这片不起眼的雪团，怀疑这人是为了促销张口就来。

“珍惜身边人。”

路垚抚摸的手指一颤，看了眼怀里蓬蓬的白色棉花朵，连指尖都变暖了。

遇到什么事儿，自己应该好好说出来的，路垚有些懊恼地想。

由于把结局都想好了，所以案子进度将会拉得比较快，避免老是手速跟不上脑子，造成在我心里这俩已经在一起了，但是更新的进度说这并没有，导致一些设定上的错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珍惜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