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开始不停的喝酒,乔楚生在一旁陪他一起,虽然已经想好了,要让他不醉不归,但是还是看他喝的太急了,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好了,你喝慢一点好不好。”乔楚生在一旁担心的说。
路垚抬头望着乔楚生,那一瞬间乔楚生似乎能在他的眼睛里面看见泪痕,“老乔,我好难受,我的这里好痛啊,为什么她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呢?”
面对路垚的歇斯底里,乔楚生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沉默着给路垚倒酒,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路垚。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乔楚生把路垚揽在自己的怀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让他的泪意不被自己看见。
路垚紧紧的抱住乔楚生,好久才放开。
路垚又开了一个新的红酒,给自己和乔楚生各自倒了一杯,轻抿了一口,然后缓慢的开始讲起了往事。
摇晃这手里的红酒,路垚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他突然开口说道:“我是不是没有和你仔细说过我家里的事情。”
乔楚生摇了摇头,“没说过。”
“那你想听吗?”
“你要是想说,我就想听,但是你要是不想的话,我就不听。”
路垚嗤笑了一声,“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家一共四个孩子,我大姐,两个哥哥,然后就是我,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也是最不聪明,最没有志向的一个。”
乔楚生听不得他说这种话,“谁说的,在我看来,你是最聪明的。”
路垚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妈妈是高龄产妇,生我的时候已经很大了,而且生我的时候难产,差点就死了,后来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医生说呢,她生我的时候伤了元气。”
路垚顿住了一下,一口气闷了杯中的红酒,然后又倒了一杯,抿了一口,这才鼓起勇气继续说:“因为这样,我爹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做什么他都不满意,从小到大我吃什么,穿什么,读什么书,都是他们决定的,我要是不遵从的话,要么就死罚跪,要么就是挨骂,反正在他的眼里,我做什么都不对。
我以为我来了上海,可以自力更生了,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挣钱了,还在上海滩名声大噪,成了鼎鼎有名的侦探,我以为这样,我爹就会对我另眼相看,可是没有,从钱瑞,到志卿兄,再到我姐,他还是觉得我不入流,要按照他们规划的路线走,你没听我姐说吗?陆家的孩子如果不入仕途,就是大逆不道。
所以无论我做的有多努力,只要是不按照他们的想法来的话,那我就是叛逆,他们都是为了我,他们都能决定我要做什么,只有我自己不能决定,你说好不好笑。”
路垚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自己以为的家人,为了控制他,让他害怕,然后乖乖的回家,甚至可以对自己下手,不顾自己的性命,这件事情让他没有办法接受。
这件事情单单只是姐姐自己示意的吗?还是父亲在里面也扮演了其中一个角色,路垚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了。
他现在只想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什么都不想管了,什么陆家,他通通不想管了,他只想为自己而活,过他想要的生活。
说着说着,路垚的声音渐渐的就低沉了下去,乔楚生一看,路垚已经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了。
乔楚生摇摇头,有些好笑的看着路垚乱点的头,走上前,把他手中的酒杯轻轻拿下,放在桌子上,然后把路垚拦腰抱起,放在他的床上,把被子好好的盖好,然后拨了拨他凌乱的头发,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路垚突然伸出双手,拽住了乔楚生的衣服,让他没办法离开。
酒醉的人力气开始变大,乔楚生一个没有放在心上,竟然还被路垚拽的后退了两步,抵在了床边。
路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一旁要走的乔楚生,撒娇起来,不让他离开,“你别走嘛,陪陪我?”
乔楚生有些无奈,“你喝醉了,快松开我。”
“我不,我就是要你陪我。”
乔楚生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了,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咬牙切齿起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明天起来你会后悔的。”
但是路垚固执极了,怎么也不撒手,乔楚生闭了闭眼睛,“是你不让我走的,不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
乔楚生低下头,路垚顺势就揽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下压,已经送上门来了,乔楚生再不行动,那就不是男人了。
于是乔楚生狠狠的吻了上去,眼中充满了欲、望。但是片刻之后,乔楚生又挣扎起来,觉得自己不应该趁人之危,就当他在天平的两端反复横跳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细微的鼾声。
乔楚生转头一看,那个撩拨了自己一个晚上,让自己陷入了胡思乱想的境地的人,现在躺在他的身边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透着健康的粉嫩。
这个情景,让一直在自我挣扎的乔楚生显得特别可笑,乔楚生恨恨的看了路垚一眼,也拉起被子,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背对着路垚也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