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他们顺利从天窗出来,将主持平放在地上。路垚蹲下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在背部的衣服和鞋后跟发现由于拖拽导致的磨痕,还有大量的灰尘,顺手就将粗麻绳解开取下来,粗麻绳吊着主持的绳结上面有一些血迹。
路垚将绳子卷好,“走吧,下去了。”
阿斗赶紧把天窗关上,跟上路垚的步伐,“路神探,我有一事不明白。”
路垚问:“什么事?”
阿斗说:“既然天窗能打开,那为什么那一天俞息澄告诉我天窗打不开?”
路垚说:“当然是为了让你不要那么快上去发现证据,也不想让你将他憎恨的主持解下来。”
阿斗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抓人了?”
路垚说:“不,等着,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他还有什么事没做?”阿斗问。
路垚说:“他昨天扮鬼引我们找到主持当年做的一些坏事,不过以我推测那个地方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应该还有很多那样的地方。”
乔楚生说:“今晚他应该还会带我们再去几个那样的地方。”
他们刚从走下最后一阶楼梯,就听见前面大厅有人喊“乾偕师兄你醒醒啊!”
他们赶到前面大厅时,就看乾偕倒在地上,一个僧侣正欲把他喊醒。
路垚上前蹲在乾偕面前,看到脖子上用粗麻绳勒过的痕迹,又探探他的鼻息,赶紧解开袍子的第一个扣子。
“这位师傅咱们得站开些,让他呼吸新鲜空气。”
闻言,这个僧侣赶紧离乾偕远远的,给他留有足够的空间,转着手里的念珠,口中默念着阿弥陀佛。
路垚站起来,“这位师傅你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吗?”
“我的法号叫乾禧,我来的时候,看见右边有一双手从黑暗中拿着粗麻绳紧紧勒住乾偕师兄的脖子,于是我赶紧大叫,那双手就不见了,我虽心有余悸,但还是进去了,之后你们就来了。”乾禧指了一下较黒的地方,然后双手合十,微微低头。
说话的这一小会儿,乾偕深吸一口气缓了过来,他坐起来,双手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
阿斗把他扶起来,路垚转过身,低头看他躺过的地方,“老乔,这几块地砖的颜色和旁边的不一样。”
乔楚生说:“我去拿铁锹来。”
乾偕听到路垚说地砖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连忙说:“不可以挖!不可以!咳咳咳!”
路垚挑眉,“哦?为什么?”
乾偕一下蒙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
路垚说:“因为这里是当年向诚寺那些失踪僧侣的葬身之所。”
乾偕不可置信的问:“你怎么知道?”
路垚笑道:“当然是要杀你的人告诉我的。”
乾偕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哎,当年真是造孽啊,主持和当年我们这些兄弟们本来是土匪出身,可是做土匪很容易被官兵围剿,于是主持就想出来一个办法,不做土匪,建寺庙,做和尚,照样能搜刮过往客商的钱财,于是我们就在这条当年还比较繁茂的路上建了一座寺庙,之后每每有客商在这里歇脚和过夜,只要包袱大的,包袱多的,全部无一幸免。”
“后来有一次我们做事的时候不小心让一家有钱有势的人给跑了,他们去官府告我们的状,官府的人当天下午就到了,本来我们先前被打算杀他的,毕竟不希望有大麻烦,谁知道他发现我们藏的财宝,主持和我联手当夜就将那个官吏给杀了,对外宣称没有见过这个人,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官府再也没有派人来过。”
乔楚生跟路垚对视一眼,几乎跟路垚在车上猜测的差不多,当年地方官留下来的档案基本上是写全了,可见他对此也心有余悸。
乾偕继续说:“那件事情过了没多久,寺中有一大半的僧侣不愿意在干这种事了,于是就跟主持提议干脆散伙,当天夜里主持就把我和其他九个师弟找到他房间,把他假死的整个计划告诉我们,于是第二天就有了主持突然暴毙身亡的消息传出,此事也让地方官得知,他准备亲自前来一探究竟,我们这边按照假死计划继续进行,在其余八十九人的饭菜里下毒,然后有好多都是就地掩埋,还有一些是埋在寺院周围的地方,而我们十一个人全部出逃,直至民国初期才回来。”
路垚说:“知道是谁攻击的你吗?”
乾偕摇摇头,“不知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大厅的地砖下面有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不想让我说出去,咱们见面谈谈。”
路垚走到先前乾禧指的地方,慢慢蹲下来,在这里又发现了浅浅的鞋印,从怀里拿出先前印上脚印的手帕,两两一比对,不是同一个人的鞋印。
乔楚生蹲在路垚面前,“这鞋印不是同一个人的。”
路垚说:“凶手是在报复当年那些还活着的僧侣,主持的死只是个开始。”
乾偕突然朝着跪下来,“他们都说你是神探,我已经痛改前非,求你保我一命。”
路垚站起来,示意阿斗将他扶起来,他可受不起如此大礼,尤其是这种手上沾满血腥的人。
乔楚生也站起来,“能不能保住你,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乾偕说:“只要能保住性命,我什么都愿意做,而且我也知道一件你们一定想知道的事情。”
路垚笑道:“你知道我们想知道什么。”
乾偕说:“俞息澄三日前去过曼森俱乐部,据说是曼森俱乐部请他做法事,我虽然身居寺庙,但是我知道你们和曼森俱乐部是对头。”
路垚说:“你按照我说的做,一定能保你一命。”
乾偕兴奋的表情已经涌现出来,“乔探长,路先生,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
乾禧站在一旁,看着乾偕现在这样子一脸不屑,他现在完完全全知道乾冼师兄说他们这些跟随主持做尽坏事的人都是能屈能伸之辈,为了活命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连尊严都可以不要。
路垚瞟了一眼乾禧,乾禧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完全没有发现路垚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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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幽冥诡寺案(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