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住下以后,杜甜时不时就要逗一下风恪行,虽然时常被淡然处之,似乎什么都入不得风恪行的法眼,但越是这样,杜甜就越是来劲儿。
更重要的是,美人对他的离谱要求完全不予拒绝,尤其是他下池子时,格外好说话,以至于让杜甜产生了被纵然感。
在疗程走到中间时,杜甜从天水中出来,现在他无论面对什么疼痛都能面不改色,并细细占尽风恪行的便宜。
谁知这次,风恪行拿出一件黑玉莲瓣形发冠递给杜甜:“把头发梳上去吧。”
杜甜美滋滋欣赏了一番,心中升起暖意,不过抓了抓头发,苦恼道:“我不会梳头。”
正因为不会梳头,又不想别人碰他尊贵的龙头,才拖延至今,仍然披头散发,不过他也不在意就是了。
杜甜将发冠送回到风恪行手中:“你帮我梳!”
然后美滋滋将脑袋靠在了风恪行怀里。
风恪行无奈,拿手拢了拢恶龙的黑发,才拿出梳子,细致梳起来。
因为活的久,他也就什么都精通些,且凭他的记忆力,学会了东西就很难忘掉。
记忆力强对他其实并不是优点,反而因为不用学第二遍,他就会过分无聊,无聊之下就容易制造出一系列条条框框来限制众生。
严格来说,他其实性格并不好。
不过须臾,一个漂亮的束发在风恪行手中成型,再冠以发冠,让杜甜更添了几分俊逸。
“好了。”
杜甜伸手摸了摸头发,眼中盛满了笑意,尾巴都几乎摇了起来,他反身将风恪行压倒。
“我没什么好送的,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吧!”
杜甜指了指脸:“可以随便亲哦。”
风恪行习惯了杜甜的满口胡言,当下自然不会动怒,将他推了开来:“刚泡完天水,你需要好好恢复。”
杜甜叹了一声,靠近亲了一口就跑。
留下风恪行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
随着一天天的祛除符咒,杜甜脸上的符咒颜色也渐渐淡了下来,及至最后一次时,身上红色的符咒已经完全消失。
风恪行将一丝神力引入杜甜的体内,搜寻了一圈未再发现符咒的痕迹这才发下心来。
“已经祛除完全了,你可以离开了。”风恪行淡然道。
杜甜已经习惯性地搂住风恪行的腰,将脑袋靠了上去,脑袋还没转过来,还以为如往常一样在耳鬓厮磨。
过了好一会儿,杜甜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控诉看向风恪行。
“你要赶我走?”杜甜很自然对风恪行委屈道,“那这两个月的情谊算什么?”
细细算来,他们在风恪行的洞府已经呆了四十九天,近两个月了。
因为风恪行的纵容,他已经得寸进尺到一定程度,甚至压根没考虑会离开这件事。
风恪行坦然道:“为了稳住你的情绪,为了完全祛除恶咒海的符咒。”
杜甜一下子冷静了:“但祛除符咒是我自愿的,第一次是你主动亲我的。”
风恪行看向他:“那又怎么样?”
这只会让他更加放心杜甜不会再接触恶咒海的东西,没了必须要封印的念头,也让他少费一份心神。
杜甜一时失语,面对风恪行冷漠到极致的眼眸,他知道,就算他说再多也无法触动对方丝毫。
杜甜:“为什么非得让我走?”
风恪行犹豫道:“我要出门一趟。”
杜甜几乎要被气笑了:“出门就出门,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我是真以为你在赶我。”
他盯着风恪行的神情认真问:“你还想不想和我延续这一段感情?”
“你也很舒服不是吗?”
风恪行看向凑到他鼻尖的恶龙,眼中的焦急都已经具体化了,临时变了想法:“想。”
杜甜咧嘴,心想下次还是要把话问透才行。
就风恪行这样的性格,随遇而安的很,若他今日认为风恪行是想和他断绝干系,利索离开,恐怕就气的再难续前缘了。
杜甜再问:“你要去哪儿?”
风恪行一眼就瞧出他的心思,没什么好隐瞒道:“去恶咒海,你不能去,不然恶咒海的符咒会再次把你吞噬。”
见前路被阻死,杜甜报复性地咬了咬风恪行的脖子:“一定要早日回来,我在我的宫殿等你。”
“我宫殿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现在应该完工了,很容易找到,再不济可以随便抓一个神仙,他们肯定知道。”
风恪行道:“我知道在哪里。”
原本他属下的神庭,被这恶龙占了,现在还沾沾自喜告诉他这个苦主。
不过等处理好五域,他就将五域从恶龙的爪子下拿回来,不然不敢想会有多少仙妖神魔受他磋磨。
这可不算欺骗,他答应与恶龙续缘,可没说不会对原本就属于他的五域下手,不过最后他可以将恶龙放到他的洞府,就像这样。
毕竟杜甜可是无数次说过要把他送给他这种话。
而杜甜的心中鬼主意也很多。
风恪行的洞府终究不如他的宫殿呆的自在惬意。
等到风恪行回来找上门,他就拿锁链将其锁上,他们在宫殿中日夜笙歌岂不更让人心动?
也报了魔域深渊被锁之仇
到时美人加美酒,他这个恶龙也当得名副其实了。
两个怀着同样心思的男人互看一眼,没有露出半点异样,均觉得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