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越觉得这几天殷彧有些奇怪,她坐在桌边,慢悠悠的往嘴里塞了块糕点。
此时房间里一片昏暗,隔的屏风她似乎都能看到里面,那床帏里规规矩矩的躺着的人影。
这是殷彧的卧室,而她被光明正大的邀请了进来,桌上还特意放了糕点,而某个惨兮兮的影卫只能蹲在房梁上
这对比也是很鲜明的,让曲一越更加奇怪,殷彧怎么突然就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突然突然就这么黏她了?而且不仅黏她,到哪都带着她,还总喜欢抓着她的手,把她当成随身暖炉了。
明明几天前她刚应聘的时候,殷彧身上的怀疑都溢出来了。
而现在自然还是有怀疑,却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掩盖了,好像对她升起了依恋和占有欲?
应该是她感知错了吧,殷彧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个,这么容易就信任别人的人,她也没有对殷彧用上魅惑这个技能啊。
可是就几天的时间,情绪变化的这么快,曲一越都要怀疑是不是她的感知技能出错了,还是说殷彧这个人这么厉害,可以掩饰情绪让她的技能都无法感知。
这几天她在殷彧身边也观察了不少,看着对方的确很聪明,反正比她这个不喜欢动脑子的人聪明多了。
算了,随便吧,不管殷彧有什么想法,总归她现在是吃好喝好,月薪高,也不用关注其她的,更不用担心时时刻刻可能出现的生死危险,还有以天为被地为床的凄凉。
不得不说,殷彧在她面前表现的真的是霁月光风,而且下命令什么的,从来不会让她离开,总让她有种被信任的感觉。
这样的殷彧黏着她,让她也有种被需要的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
虽然可能是殷彧并不在乎被她知道什么。
曲一越慢条斯理的习惯性的咬着糕点,充盈着舌尖的美味让她停不下来,直到又进行了光盘行动。
餐桌上放着的几个糕点盘子已经空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在盘子里装的糕点也实在是袖珍,一口都没了。
隔着屏风,听着那呼吸声,终于趋于平缓,这种轻轻叹了口气,守在失眠人士边上还真是艰难,这殷彧硬邦邦的躺在床上,起码躺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才睡着。
曲一越非常了解这种痛苦,想睡懒觉也没办法睡,毕竟她现在这个种族,几天不睡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最多是救人的手控制不太精细,容易打出暴击而已。
她扯了扯帽兜抬头看了眼,蹲在房梁的那个影卫,几个闪身出了卧室,期间没有弄出任何动静。
她得要睡着了才能走,不然那美人总是离不开她,啧~
卧室外守着两个侍女,注意到突然出现的曲一越,她们眼神一闪对视了一眼,赶紧又垂头恭敬的样子。
其实曲一越本来想跟她们聊聊天的,可是看她们这恪尽职守谨小慎微的样子,算了吧,还是回卧室。
她的卧室早在第2天就搬在了殷彧这个院子,距离殷彧卧室走不到几步。
今天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月亮躲在云层里,天上灿烂的星辰也被遮挡。
庭院里风声掀起树叶沙沙作响,地上漆黑的养子拉长又随之飘动,像是隐藏着什么。
曲一越轻脚踩在石板上,她动作顿了顿向下扯了扯帽的夜色里,一身黑袍的她几乎融入了阴影,一个晃神就消失不见。
时间慢慢过去,庭院里风声依旧,只是几个角落,堆在一起的黑衣人堆成了个小包,在月色下那些人圆瞪的眼睛带着惊恐迷茫。
没一会儿,咯吱一声,曲一越打开浴室门走了出来,她轻轻拍了拍手掌,几滴晶莹的水珠滑落在地上,又静悄悄的四溅开来。
她无辜的眨眨眼,对庭院的某个角落轻笑了一下。
放心,她才不是罔顾人命手段凶残的恶魔,那些人都陷入了恐慌,幻境,以她的精神力,可能这些人醒了就是在小云山庄的地牢里吧。
这果然是个安全有效又不污染匕首的好方法。
曲一越轻笑着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第二天一大早,曲一越被庭院里稀稀疏疏的声音惊醒,她睁开眼睛,黑眸里闪过一缕红色,眼睛却是清明。
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漆黑的长卷发披散在她身后,头顶两侧黑色的小小魔角,像是从她头发里钻的出来的小可爱。
曲一越随意扒拉了一下长发,歪头,在小角上捏了捏,硬邦邦的还带着温度,她自己摸起来就跟摸着指甲壳似的,没什么感觉。
不过痒痒的时候总是喜欢在别人身上蹭,当然她才没有这种坏习惯虽然她也是魅魔,但是还是挑人的好吧。
殷彧是她第一个想蹭的人呢,可惜是个人类,她要是把头上的角露出来,怕不是直接要把人吓死了。
不对,其实就算露出来,殷彧也看不见啊。
糟糕,这样一想她就想行动了怎么办。
俗话说,近墨者黑,她在魔界几乎被泡在墨缸里,能忍几十年不乱来还多亏了她和别人不同的审美,毕竟她怎么也不可能对一个身高两三米长的奇奇怪怪的魔族心动。
好像,真的可以。
曲一越凤眼微眯,慢吞吞的扯着帽兜带上,她又不做什么,就是蹭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