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章洗完澡出来, 身上穿着短袖短裤的睡衣,霍宴拿下了塞在耳朵里的耳机, 卫章感觉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睡裤下露出来的两条腿上又往上移,下意识就道, “我里面穿内裤了。maixi9”
得了,霍宴心想,这么会的佛经音乐算是白听了。
霍宴起身往卫生间走去,经过卫章身边的时候揉了把他沾着水汽的头发, 就在卫章以为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并且关上了门。
卫章有点摸不准霍宴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要洗完澡出来办了他的意思, 还是他想多了?
其实霍宴也不是真的非要执着于卫章距离二十周岁这半年的年龄差,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执着,大概更多的是执着于其中的仪式感。
她和卫章的第一次应该发生在一个足够有意境的地方,像是旅行圣地那些选址极佳的度假酒店,在充满设计感的景观套房内,有红酒有玫瑰有香氛泡泡浴,有一应俱全的套套供选择,而不是电视台旁就近入住的普通酒店。
她刚刚进来时粗略扫了眼,这房间里连安全套都没有。
只是霍宴进卫生间调低了水温冲冷水澡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卫章在水吧前烧水一个失手把半瓶矿泉水打翻在了自己身上,他扯了扯自己湿透的睡衣,只能去翻衣服换。
等霍宴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卫章穿着她的衬衫在房间里溜达, 她带着衬衫本也是防着空调打太冷的地方给卫章披着挡风用,棉麻质地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松垮垮地下摆垂到大腿上,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肩膀会从另一边过于宽松的领口滑出。
霍宴冲他勾了勾手指,卫章几步跑过来站在霍宴跟前仰头看着她,衣摆挡了看不清,霍宴伸手从下面伸进去摸了把,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总算还穿着裤子。
“我睡衣上翻到了水,全湿了。”卫章在霍宴我看你继续编的眼神下举着手道,“我真的是不小心打翻了矿泉水瓶,睡衣我就带了这么一身,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打翻的。”
霍宴抓住了他那只手往下压,“水不是故意打翻的,穿我的衬衫难道也不是故意的?还说不是在使坏撩拨我?”
卫章舔了舔唇,看准了她的双唇扑上来就亲,霍宴抱着他加深了这个亲吻,她露在衣服外的肌肤都透着一股凉意,卫章在她掌心的抚摸下身体颤栗了一下,所有的感官都在蠢蠢欲动,胸腔内鼓噪的心脏比跑八百米的时候还要剧烈,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霍宴用舌尖抵在他舌下卷舔,推吻中无暇顾及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溢出嘴角,在唇边留下点点水渍。
年轻的身体本就满是血气经不起撩拨,更何况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霍宴松开他贴在他唇边嗌语,“宝贝儿,我不忍了,好不好?”
卫章眼神飘忽着点头,他被动地往床边挪去,小腿抵在床沿时霍宴的手压在他肩上把他放倒下去整个人陷进了蓬松的白色被褥中。
霍宴解了他领口一颗纽扣埋首在他颈间,卫章抬手环在她腰间,身体的反应一波又一波袭来,霍宴却突然停了下来,直起上半身,深呼吸了几下,“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等我。”
卫章稀里糊涂还没缓过来,就看她换了件衣服就出了门,他完全静不下心来,手机也看不进去,在床上翻了好几十个滚,听见门外传来房卡开门的声响时爬下床来到了门后。
霍宴气还没喘匀,她推门进来看见卫章,反手关上门,倾身把他压在了门边的墙上,她抓起了卫章的手按在他头顶上方的墙上,把自己手里的一盒东西塞进了他手里让他拿着,另一只手慢条斯理解着他身上衬衫的纽扣。
她弯下腰脑袋随着纽扣的解开一点点往下移,这酒店的房型进门有一条不长的过道,一面是墙,正对的另一面是穿衣镜,廊灯下卫章能看到对面镜子的画面,能看到自己的所有表情,和他手里被霍宴塞进来握着的那盒安全套。
卫章闭上眼不敢再看,霍宴打横抱起他往床边走去,褪去他身上最后一点布料时她说,“不舒服就随时喊停。”
到最后卫章也没喊停,衬衫和其他衣服散落在地上,霍宴拧了热毛巾替他擦拭身体的时候,他拉过被子盖着脸,鬓角濡湿发间都是薄薄一层汗,心跳和呼吸都还没有平复,连手指也不想动一下。
霍宴拉下了他蒙脸的被子,替他穿好睡裤,又找了件短袖T恤给他套上,卫章让伸手伸手,让抬屁股抬屁股,没半个多余动作,霍宴看得好笑,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睡吧。”
卫章想和她歪缠说你睡完就赖账,宝贝不喊了晚安都没有了吗?但他实在太困了,眼睛睁合几下,还是没抗争过睡意。
早晨卫章在床上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看到霍宴靠坐着倚在床头,视线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爬起来拱进她怀里,还没完全醒透的眼睛又闭上了,嘀咕道,“你这个样子要是叼根烟就像是睡完不认账的渣女准备拍屁股走人了。”
霍宴没好气地揉了把他的脑袋,把他往上提了提抱在怀里,低头问他,“那里…有不舒服吗?”
卫章摇头,埋在她怀里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没有。”
昨夜的记忆,占据了最多篇幅的全是霍宴的温柔和克制,他没有经历多少疼痛,只有身体上得到的舒爽,和心理上被人无限珍视疼进骨子里的满胀感。
两人在Y省玩了一个多星期,节目最后播出时每周播一期,每期只有三个选手,不过录制起来都密集地在这两三周里,卫章最后作为座席选手之一和其他选手一起参加了国际邀请赛的录制,以全胜的开局战绩奠定了这场邀请赛最后的胜利。
节目播出后卫章也算是成为了一个在搜索引擎的百科上有词条的人,在学校里偶尔会有人认出他,但Z大那么多的风云人物里他还排不上号,就像卫章一开始打算去参加节目时考虑的那样,对他而言,这是一次难得的经历,不会改变他的生活,不会改变他的人生轨迹,是将来可以拿出来说道的记忆片段,是他和霍宴一起走过的路途。
大二结束时数学系选专业方向,卫章没有搞科研的打算,考虑就业选了最热门的金融数学。
毕业那年,霍宴拿到了Top10建筑师事务所的offer,卫章去了咨询公司。忙碌的生活中,不变的是荷尔蒙褪去后那份历久弥新的爱,可以炙烫热烈,也可以细水常流,如刻进了骨血那般重要。
不过对霍宴来说更重要的是她终于到了法定婚龄,和卫章去领了证,迈出了她曾经想过的那一系列“蜜月去哪里度,房子装修成什么风格…”的第一步。
余生还很长,我的余生,尽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