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雾隐城依旧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迷雾中,街道两侧的路灯将光线洒在湿润的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倒影。远处的钟楼敲响午夜的钟声,悠长而低沉,像是来自另一重时空的回音。
沈墨站在警局的解剖室外,透过玻璃看着法医正在解剖尸体。冷白色的灯光下,尸体的皮肤愈发苍白,脖颈上的奇异符号像是一道狰狞的伤口,昭示着某种未知的意义。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他低沉地问。
法医脱下手套,神色凝重:“没有任何身份信息,指纹比对失败,牙齿记录也查不到匹配者。”
沈墨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些,“有人刻意抹去了他的存在。”
法医点点头,随即翻开尸检报告:“不过有个发现,死者的胃部残留着一些特殊成分,像是某种草药混合物,还带有微量的金粉。”
“金粉?”沈墨微微一怔。
“是的,这种成分常用于古董修复或者特殊仪式。”法医解释道,“或许能从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沈墨沉思片刻,掏出手机,翻找着最近的案件报告。几秒后,他的手指停在一条新闻上——
“雾隐城古董店神秘失窃,珍贵藏品离奇消失”
他的目光微微一沉。古董,金粉,神秘符号……或许,这一切并非巧合。
第二天清晨,雾气未散,沈墨驱车来到雾隐城西区的一家老字号古董店——“云鹤斋”。店铺外观古朴,朱漆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暗纹,门槛上落了一层细薄的灰尘,显然店主已经许久未开门迎客。
他推门而入,门内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店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古旧木器和陈年墨香的气息。
柜台后站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穿着一袭青灰色长衫,眼神略显疲惫。他抬眼看到沈墨,略带警惕地问道:“警官,怎么想到来我这里?”
沈墨走到柜台前,开门见山:“昨天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死者胃部残留的物质成分和古董修复材料有关,我想查查你店里的失窃案,看看有没有关联。”
老人微微皱眉,神色有些迟疑。就在这时,店门口再次响起风铃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响起:“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沈墨转头,果然是林渊。
他依旧穿着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风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黑发松散,唇角带着一丝懒散的笑意。他缓步走进店内,目光轻轻扫过周围的陈列架,随意地挑起一个瓷瓶端详了片刻。
“这地方挺不错。”他说着,语气悠闲,“但被盗的应该是更值钱的东西吧?”
老人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从柜台下拿出一张泛黄的旧纸递给两人。
“被盗的,是这件东西。”
沈墨接过纸张,展开一看,上面是一幅古画的拓印图,画上是一轮满月,月下波涛汹涌,而海面之上,隐隐可见一座孤立的灯塔。画的下方,刻着一行小小的铭文:
“归还吾物,方可渡世。”
“归还……”沈墨低声重复,眼神一凛。
这个词,和死者脖颈上的符号含义一致。
“这幅画什么来历?”林渊问道。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压低声音道:“这幅画,传说是一件镇物,涉及一桩旧案……”
“什么案子?”沈墨追问。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三十年前,雾隐城曾发生过一起离奇的连环失踪案。”
离开古董店后,沈墨和林渊并肩走在湿漉漉的青石街道上,晨雾弥漫,让整个街道显得幽深而静谧。
林渊双手插兜,懒洋洋地开口:“看来我们找到突破口了。”
沈墨微微颔首,眉眼间透着几分思索:“古董店失窃案,死者胃里的金粉,脖子上的符号……这一切都指向‘归还’二字。”
“而且,那幅画明显不只是普通的古董。”林渊轻笑一声,侧头看他,“沈警官,你觉得那个所谓的‘三十年前的旧案’会是什么?”
沈墨目光深沉,缓缓道:“我不知道,但能让一个人死在郊外,还被抹去身份,绝不会只是普通的案件。”
两人沉默了一瞬,雾气在街道上缓缓流淌,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他们眼前织就更深的谜团。
“所以,我们的下一步……”林渊话音未落,忽然有人匆匆跑来,神色慌张。
“警官!我们找到死者的身份了!”
沈墨猛地抬头:“是谁?”
警员喘了口气,声音急促:“他的名字是——许成业,曾是古董店的修复师。”
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沈墨与林渊对视了一眼,同时意识到——
谜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