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赵特助去泊车,待沉夏下了车后,男人已经离她两米远,她手捏紧,仰着下巴快走几步挽上男人的臂弯,自顾自地说话:“今晚,我是你的女伴。”
和她娇媚明艳的外貌不同,沉夏的声音软绵细腻,尤其在那种时候,细软带着颤抖的哭腔,格外动听。
感受到男人略微僵硬的停顿后,沉夏唇角的笑意尚未收起,沈遇时平淡略带讽刺的嗓音响起:“不怕男朋友看见?”
沉夏抬头,被他漆黑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她抿唇:“昨晚,我是骗人的。”
她冷哼:“谁让你不给我面子。”
一路无言。
进了会所,沈遇时就被几个人围着谈论什么项目的事情,沉夏转身拿了一块蛋糕垫肚子。
六年的时间。
改变了很多,以前家里举办各种宴会的时候,她懒得参加,自从高一那年家里破产后,这种豪门宴会便和她无缘。
她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他好像变了很多。
高中他们谈恋爱就被人说不合适,因为相差的太多。
她出身好,沈遇时家里贫穷;沉夏学习倒数喜欢和狐朋狗友逃课玩,校服不好好穿,最喜欢将校服裙子改短露出那双长腿,而沈遇时干干净净,穿的一本正经;她喜欢缠着人说话聊天,沈遇时沉默寡言。
可现在,两个人似乎反了过来。
一时间沉夏心头沉沉。不留神,礼服被人泼了一身,侍者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沉夏看着白色的礼服上,红酒刺眼,顺着礼服的曲线流下来,梗了梗。
现在的她很穷,没有钱,还要给奶奶治病。
这件礼服还是借的。
她深呼一口气,将难以形容的情绪憋下:“没事。”
发生了这种事情,四周不少人注视这里。沉夏有意看了沈遇时的方向,却看到他和一个当红女星聊的正开心。心里那股委屈更甚,她扯着唇角,踩着尖高跟去了卫生间。
收拾了几分钟,沉夏放弃,她双臂撑在洗手台,停了片刻,补了补妆,准备提前离去。
刚出卫生间门,视野里出现了一道男人的身影,她愣了愣紧跟在沈遇时后面进了男厕所。
里面除了他们两个并没有人,沈遇时站在那儿,修长的手放在裤链处,耳边传来高跟鞋的响声,他侧头,手慢条斯理地拉上。
见他有离开的想法,沉夏堵着他的去路,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礼服湿了。”
“别人都看到了。”
灯光下,将她的肌肤打的更白更亮,吹弹可破的紧致,细腰长腿,胸前被红酒浸透紧紧地贴在肌肤,勾的人心痒。
沈遇时没有什么表情,这种无视加剧了沉夏的烦躁,她胸口闷闷的,杂糅了理不清的思绪,她只知道他变了。
谈恋爱时,他从来不会让自己穿暴露的衣服,只是露半点胳膊,沈遇时便会沉着脸,用校服将她包得严严实实。
委屈,无助。
沉夏上前一步,踮着脚勾起他的脖子,红唇在他凸起的喉结缓缓移动:“你还喜欢我吗?”
熟悉柔软,只要她凑近半步,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起反应。
沈遇时死死攥紧双手,像是一头被久久困住的野兽,呼吸沉重。
沉夏就知道他控制不住,她抱的更紧,贴紧他的胸膛,他的腹肌,就好像回到了以前。
沈遇时半张脸隐于阴影之中,他的眼底蕴着灼热的暗色,像是竭力克制涌来汹涌的情绪。
沉夏不信,她去咬他的喉结,感受他全身上下的紧绷,睫毛眨了眨,睁开眼睛。
看了几秒,沉夏松了手,眼泪不知何时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流在嘴边,苦涩。她点点头,转身的瞬间,手腕被人拽着,被沈遇时推到墙上,下巴被他狠狠钳着,被迫高高抬起。
沈遇时的声音很低:“沉夏。是想要钱吗?”
沉夏愣了,身体霎时间变得冰凉。她抬眸,妩媚的双眼充满着是不可思议:“沈遇时,你在说什么?”
脸蛋被他轻轻拍了几下:“钱。”
睫毛上沾染着泪水,沉夏笑着,又是一道泪痕,她看着沈遇时,点头:“对,我就是想要钱。”拽着他的领带,拉近两人的距离,声音带着轻佻,“你不给,我也可以找其他人。”
话落,沉夏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拽的生疼,硬生生地被沈遇时拽着出了会所,脚被崴的刺疼,但她咬着唇不开口,眼眶覆上一层层白雾。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沈总,晚宴还未......”
沈遇时冷冷看他一眼:“滚。”
沉夏被他塞进了车子,“溪苑别墅。”
赵特助看着快到崩溃边缘的女人,又看了眼阴沉的沈遇时,默默地开车。
一路驶去,心脏也跟着猛烈跳动。
沉夏不敢看他,方才纠缠,眼泪被风刮干。她被拉到男人的大腿坐下,手腕依旧被牢牢紧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
被外人这么看笑话,沉夏心底的烦躁彻底涌上来,她死死挣扎,想要逃离沈遇时,却被他箍地更紧,她狠狠用手肘撞他的胸口:“沈遇时,你放开我!”
沈遇时薄唇扯出一抹弧度,生生受着,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冷笑出声。
他力度大的沉夏忍不住抽了筋,她对着男人的手指咬了下去,狠狠地咬,撕破指头那层薄薄的皮肉,血腥味充盈口中。
赵特助更不敢出声。
到了溪苑别墅,沉夏再次被男人拽着上了二楼,房门被他一脚踢开,将她按在门后。
男人身上的雪松木香和烟味笼罩着她,声音低沉沙哑,压抑着病态的情绪:“沉夏,我给你一次机会。”
沉夏静静地看着他,礼服被拉扯着露了大半圆润的肩头,勾着他脖子往他身上凑。一阵拉扯,被沈遇时按在床,温热的呼吸滑过。
她咬着牙,别过脸,膝盖被抵贴着床单面,眼睁睁看着眼前黑色影子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