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歧途 第2章 第二章

到学校的第一个月，安排好了宿舍，熟悉了学校的环境，认识了同班的同学，当然还有大学最不可或缺的一群逗比舍友。一个月一转眼就过去了，当然一转眼就没了的还有口袋里面的钱，我想着我要去找工作了，没工作没有钱，就真的要饿死了。于是在一个周六，开始独自一人在学校的周边溜溜达达的找工作，转遍了学校附近的大街小巷，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画室找到了一个素描模特的工作，画室的老师答应给我二十块钱，条件是我要坐着不动四个小时。

“老师，要不要脱衣服啊？”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的小伙子，你想多了，只是人像写生而已。”

虽然不太懂人像写生到底是什么，但是觉得这工作挺简单的啊，虽然钱少一点，但是总归是我长那么大的第一份收入啊。于是我很愉快的答应了！

“老师，我干！”

“那你明天上午八点前来画室，大概三个多小时，十二点左右结束吧。”

第二天我特意梳洗打扮一番，提前半个小时到画室门口。

画室已经开门了，我进门看到了正在扫地的老师，和老师打了个招呼，老师安排我坐着稍等一下，就兀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坐在凳子上有些尴尬，因为我的肚子在叫个不停，昨天晚上的那一个馒头估计已经完成了它应有的使命，早早的壮烈牺牲了。

这时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学生走进了画室，作为一个满身精力无处释放的年轻大小伙子，我竟然没有把目光放在走进来的学生身上，没有去在意哪个姑娘长的好看，哪个姑娘的腿长，哪个姑娘的身材更好，我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他们的手上。

煎饼果子

油条

包子

油饼

……

“小伙子，你吃过饭了吗？”老师终于把地扫干净了，然后抬头不经意的问了我一句。

“额，我吃过了老师。”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别人自己没钱吃饭了。

“那你坐到那个凳子上去吧！”

我转头看了一眼，靠墙位置有一个被加高了大概30厘米的平台，平台上面摆着一个凳子，我猜不错的话，应该就是它了。我一路小跑过去，在上台阶的时候，一脚没踩稳差点摔倒，我本以为学生会哄堂大笑，没想到学生们根本头也不抬的开始摆弄自己的画具。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抬头轻声问了一句：“老师需要摆什么姿势吗？”

老师还是一副风云不惊的样子说：“你自己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吧”

我屁股刚坐定，学生们就轻车驾熟的以我所在的位置为中心，摆成了一个120度的扇形把我围了起来。

说实话，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众星捧月、君临天下的感觉，我被我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抿嘴一笑。老师立刻就严厉的制止我，要我保持姿势，不要动。

只能百无聊赖的盯着对面墙上挂着的时钟一个多小时，数着它一圈一圈的跑。肚子已经饿过了，这会反而感觉不到饿了。老师不让我动，那我眼睛总能调节一下焦距吧。我把焦距从对面的时钟上，拉到了离钟最近的一个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长的很白很干净，一身校服显得有点大，衬托的身子更显瘦小，坐在一个小凳子上，面前没有放画板的架子，而是把画板竖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扶着画板，另外一只手在画板上来来回回。早上的一缕阳光刚好穿过窗户打在了她的位置，阳光满满的包裹着她，画板充当了反光板把阳光又映射在了她的脸庞，衬托的更加白净，粉粉的耳朵像是透明了一样。终于知道古人所说的吹弹可破是什么意思了。

姑娘这时侧过头，用眼睛瞄了我一眼，可能发现我在盯着她，而后迅速的低下脑袋，脸上闪过一抹红晕。但仅仅这一眼，瞬间击穿了我的心，这瞳孔是淡淡的棕色，长长的睫毛，亮晶晶，水汪汪。我感觉我已经词穷了。如果非得让我形容一下，那我只能说：“我靠！真他妈的好看！”

估计小姑娘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细长的手指在橡皮和铅笔之间来来回回，我自恋的想，这是和我看对眼了吗？这是喜欢我才紧张的吗？

这小姑娘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和我相差至多一两岁，年龄也是相仿，这简直是天造地设啊！我是越想越激动，嘴角又要忍不住的上扬了！

“好了，同学们休息一下！小伙子，我们画室卫生间在二楼，你要是需要的话，就快去快回。”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哦，老师，我不去，不用管我。”

其实老师哪知道，我已经十几个小时都未进食了，哪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排泄啊。这样一想，再去看一眼对面的姑娘，瞬间就没有了任何想法，我们好像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我的认知里，艺术生的家庭背景一般都是雄厚无比的，而我只是一个穷学生，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穷学生，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别闹了，人还是需要有自知之明的。

下半场的两个小时里，我又把我眼睛的焦距放在了对面时钟上，终于两个小时在煎熬中度过了。

“小伙子，给你钱，20块。”

“谢谢老师，请问你们这儿，什么时候还需要模特啊？”

“我们一般一个模特只用一次，不会重复利用的。”

“哦，好吧。”我本以为还可以在这个地方多挣几次钱，没想到这是个一锤子的买卖。

拿着这20块钱，离开了画室。

后来，我用这来之不易的20块钱，在J市这个高消费的城市里，吃里整整一个星期，馒头加开水，连老干妈都不舍得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