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与她 第16章 chapter 16

chapter 16

陆庭川神色淡淡的：“按班费预算来。”

陆庭川这话不像是开玩笑。

戴文涛急了：“那多的东西怎么办？”

没看见收银员的脸都绿了吗？

陆庭川道：“哪里拿的，就放哪里去。”

戴文涛不说话。

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所有人，他不服气。

刘子阳也一脸疑惑。

这个钱对其他人来说可能算是昂贵的，但是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小钱。

难道……

刘子阳想，陆庭川因为月考的事情针对学委？

他摸摸鼻子。

刚想打个圆场，一句“不然这个钱就我来”还没说出口。

就见有人动了。

棠言推着购物车，直接往来的地方去。

陆庭川礼貌地向收银员表示了歉意。

陆庭川说：“从哪里拿的，就放哪里去。”

剩下的时间，他们都在归置他们拿出来的东西。

戴文涛面带怒色。

但敢怒不敢言。

第二次结账，班费还能剩下一些。

叶曼灵的脸色比起第一次，红润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

三个男生拎着重物，棠言她们拎着轻的，在超市外面等车。

大概是被陆庭川扫了兴。

一路都没有人说话。

刘子阳几次试图在群里挑起话题，都以冷场告终。

直到分开。

秦思意和棠言一起回班上，她才嘟囔道：“学委也是图个开心，好心做了那么多笔记。”

“陆庭川一下子就给人否了。”

“他也太不给人家面子。”

棠言看着秦思意气鼓鼓的脸，不知道说什么。

秦思意也不需要她安慰，她只是习惯性吐槽罢了——

这真的把陆庭川和戴文涛摆在一起，她肯定帮亲不帮理。

-

念着明天运动会，老曹今天给棠言单独留得题目并不多。

可直到棠言停笔，陆庭川的座位还是空的。

棠言起身。

她要把试卷放到老曹桌上。

刚走到拐角，棠言听到两个人在说话。

声音耳熟。

场景也似曾相识。

棠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温柔的女声传来：“今天的事情，谢谢班长。”

棠言认出来，是叶曼灵。

“班里好几个同学家里情况不太好，”叶曼灵说：“如果不是今天班长阻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分班以后老曹做过摸底调查。

他们班有钱的是真有钱，但也有人靠着助学金和奖学金过日子。

陆庭川背对棠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觉得他像是笑了下，用一贯漫不经心的语气道：“运动会又不是聚餐联谊。吃那么多干什么？”

一起去的那几个人，谁也不缺这口吃的。

无非是面子下不来罢了。

叶曼灵没说话。

她家里，条件也不好。

班里小群已经有人在传小话，说陆庭川因为月考故意针对学委。

所以才在超市让学委难堪。

叶曼灵知道，陆庭川在超市是可以把话摊开说的。

可是他顾及了他们的面子。

她才是班里管账的生活委员。

戴文涛预算错误的时候，她才是应该站出来拒绝的那个人。

可是，她提出异议后，最终妥协了。

陆庭川当时的强横，是顾及了她的面子。

叶曼灵低头，再次道谢：“谢谢班长。”

-

叶曼灵先离开了。

陆庭川看着地上的影子，懒声道：“听够了？”

棠言一惊。

但陆庭川往自己的方向看，她躲不过。

棠言只能揉揉鼻子，走了出去：“是我。”、

脸上还带有一丝被抓包的窘迫。

陆庭川有些意外。

棠言不是爱八卦的人。

他挑起眉头，问他：“故意偷听做什么？”

这好大一口锅。

棠言才不背：“我是路过，不小心才听到那么一耳朵。”

陆庭川见她不承认，也不多说。

他略过这个话题，看着棠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自觉拿出打火机，慢慢地摩挲起来。

他像是在笑：“那还挺凑巧。”

棠言一点不怵他，大方道：“是啊。”

打流氓、杨桃林、加上今天，她前前后后遇上他和人说话，也好几次了。

但棠言觉得，虽然陆庭川在感情生活上是个渣，但在其他方面也还行。

所以她善意的提醒道：“你要是有和人说悄悄话的癖好，学会找个靠谱的地方。”

说完，棠言利落地转身。

留陆庭川一个人在原地。

陆庭川：“……”

他什么时候有和人说悄悄话的癖好？

-

江市十月中的天气正好。

天气晴朗、不冷不热，开运动会是最合适的。

早上来不用进班，棠言直接去操场，找到自己班的大本营，

桌子上摆满了零食和运动饮料。

棠言看着零食，有些奇怪。

里面有好一些，是昨天陆庭川拿出去的。

运动会还没开始，秦思意正坐在位子上，剥着小橘子。

看棠言来，里面欢快地对她招手：“言言！快来坐一会儿。”

“你不去给他们加油？”棠言问。

秦思意指指桌上的秩序册：“八点半才正式开始，你的项目检录是九点。”

现在才八点，距离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

见棠言的目光在桌子的零食上打转，秦思意笑嘻嘻地：“还算陆庭川有良心，今天早上他让人送过来的。说是上次拿了竞赛奖金，请大家吃东西。”

秦思意看看左右，压低声音：“东西送过来的时候戴文涛也在，大概以为陆庭川是针对他，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棠言：“……”

她想了想，没有把昨天陆庭川和叶曼灵的对话说出去。

不过秦思意下一句话却是：“不过我觉得学委想多了，陆庭川得多闲才会去针对他啊？”

大本营里的同学慢慢多了起来。

棠言总觉得今天大家看自己的目光，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广播里通知女子跳高开始检录。

曹老板贴心，要求每个运动员在比赛的时候，至少身边要有一个同学陪同。

秦思意是她的陪同小伙伴。

等离开了大本营，确保周围没有同学秦思意才对她“嘿嘿嘿”地笑起来。

棠言被她笑得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秦思意倏地伸手，在她的腰上用力一捏。

棠言猝不及防。

腰间一痒，整个人直接蹦了起来！

秦思意一边笑一边逃。

棠言看她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你笑什么？”

秦思意麻溜地跑回来，靠近她。

棠言防备地往后一退。

秦思意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再使坏。

她笑眯眯地：“我这不是看你腰细吗。”

棠言之前都穿校服。

校服宽松，把少女纤细的腰肢、饱满的柔软、修长的双腿都掩藏了起来。

今天棠言换了一身紧身的运动装，往日藏在宽大校服下的美好，一展无余。

就算是秦思意，看着也蠢蠢欲动。

秦思意一把挽住棠言的胳膊，脑袋在她的肩膀上蹭蹭：“呜呜呜，好想埋胸。”

棠言：“……”

棠言面无表情地把她的脑袋推开，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

跳高这项目，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有技巧姿势对的，轻松一跃，就能晋级。

而姿势不对的，就只能直接扑上去——

运气不好，“啪”地一声，杆子就会断成两段。

引人哄笑。

一个班跳高有两个名额。

和棠言一起的，是彭玉莹。

她长得斯斯文文的，在看到第一个女生把杆子压断的时候，她就开始紧张。

原本就是被刘子阳赶鸭子上架，现在更是没底。

彭玉莹丧着脸跟棠言说：“早知道去报跑步了。”

跑步输了，总比断杆子好。

她的焦虑浮在脸上。

棠言想了想，给她出了个主意：“你跑到半路说助跑没成功申请重跳，申请两次会取消资格，你就不用跳了。”

彭玉莹：？？？

棠言现在不应该是鼓励她勇于参与吗？

再不济也应该鼓励她不会丢人，怎么现在直接戳她心坎儿离去？

棠言见她面露疑惑，解释道：“我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彭玉莹好奇：“结果呢？”

结果啊……

棠言笑得晃花了她的眼：“被我爸知道我半途而废，抓着我在大院里天天练跳高。”

众目睽睽之下，杆子扑断了不知道多少根。

彭玉莹：“……”

有被反向刺激到。

-

陆庭川和谭勉在操场看台上，操场另一便突然传来热烈的鼓掌声。

两人的注意力被吸引。

“那边好像是在跳高。”谭勉“啧”了一声，“叫得那么欢，不知道谁又把杆给扑断了。”

“那不是。”黄毛把眼睛从手机上抬起来，反驳他：“好像说是高二一个转学生，跳高和我们年级的卢可可两个抢第一，干起来了。”

卢可可是高二的女体育生，五项全能，跳高更是她拿手的，还破过市学生运动会的记录。

谭勉惊讶：“我们年级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转学生了？”

陆庭川眉头一动。

“不知道，我看看照片”黄毛重新看手机，“诶，这女生还挺漂亮的，有点眼熟。”

“啧……这腰……”

黄毛眼睛盯在屏幕上，突然反应过来：“诶，陆哥，这是不是你同桌啊？”

黄毛说着，把手机往陆庭川眼前一送——

屏幕上的少女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眼底。

少女正好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用柔韧的身体，越出一个美好的弧度。

上衣因为她的动作，微微上挑，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

阳光正好落在她身上。

衬得那截腰肢，莹白如玉。

陆庭川的眼定在那抹白上。

但几乎是同时，他又飞快的移开。

没有人发现他片刻的微怔。

黄毛以为他不感兴趣，把手机拿开，又和人聊起来。

谭勉和其他人说着闲话。

陆庭川坐了片刻，拿起一瓶矿泉水，随意地拧开。

冰冻过的水流过喉头，却浇不灭从刚才开始，心里涌起的那层隐约的躁意。

他伸手，松开衬衣第一颗纽扣。

今天不用穿校服，陆庭川穿的自己的衬衣。

谭勉被陆庭川的动作惊到了：“你热？”

他看了一眼天，今天天气挺凉快的啊？

陆庭川手一顿，但到底没把扣子系上。

他把手里的水一扔，站起来：“我回一趟班上。”

-

班里一个人也没有。

陆庭川回到自己座位上。

桌子上和昨天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干干净净。

陆庭川笑了一下。

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他拉开椅子，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奥数题。

他心里莫名烦躁，总会无意识想起那抹白。

直到一抹阴影落在他身上。

陆庭川抬眼。

一个男生，顶着四仰八叉的杂毛，试探地看着他。

陆庭川不认识这人。

可窦智认识他。

窦智看着陆庭川，心头一颤。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我怕他做什么？”

我又没得罪他。

窦智清清嗓子，假装自己没有认出陆庭川是谁。

但他的语气还是很恭敬的：“这位同学，请问棠言坐哪里。”

怕陆庭川贵人事忙，不知道棠言是谁，窦智还努力描述了一下：“就是你们班新转来的，个子高高，今天穿粉红色运动服，长得很漂亮那个，上次考试在倒数第一个……”

陆庭川听窦智描述得越细，心里那股刚压下去的焦躁就又窜了起来。

他冷着脸，不复以往的慵懒，。直接打断窦智的话：“不认识。”

窦智：“……”

他压下心头的火气，到底不和陆庭川杠上。

他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再说话。门口进来一个新同学。

窦智立马撇下陆庭川，换了个人问。

那人看他站在棠言的位置上，问棠言坐哪里，简直一脸莫名其妙。

但同学还是如实道：“就坐你站那里。”

窦智：“……”

他看着陆庭川。

陆庭川看着自己面前的题，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好像他确实问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窦智想起陆庭川不近女色的传言，心想这个人真他妈有病——

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坐他边上。

他居然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一时间，窦智居然怜悯起陆庭川来。

他对陆庭川道：“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的。”

可惜，你不懂欣赏。

感受到窦智诡异目光的陆庭川：？

窦智懒得和陆庭川扯皮。

他把自己找了好几天才找到的东西从自己包里拿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棠言的桌子上。

等窦智离开，陆庭川站起来。

班里进来的同学这才注意到原来他在，有点吃惊：“班长？”

陆庭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同学奇怪。

班长既然在，有人问棠言，他怎么不说啊？

陆庭川漫无目的目光终于落在一处。

刚才那个男的，放在棠言抽屉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是一只玩偶。

一只……

似曾相识的，兔子玩偶。

陆庭川：这个兔子，在哪里见过？

棠言：不可能！你没有！你不是！你不要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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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小公主温晚意，打小人美路子野，妖冶肆意。

只有她不想做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直到高三那年，遇到陆湛，踢到了人生中第一块铁板。

学神陆湛，清冷隽逸。

哪怕出身贫寒，也无数女生趋之若鹜。

转学嘉远的第一天，温晚意只看他一眼。

便一眼荡魂。

之后，整个嘉远都知道。

温晚意不要星星不要月亮，只要陆湛。

陆湛却，避她如蛇蝎。

直到温家破产，温晚意消失。

众人以为陆湛终于摆脱了瘟神。

却谁知，他仿若失了魂魄。

-

陆湛再见温晚意，是八年后的同学会。

她挽着一个英俊的男人至酒店门口，两人亲昵。

陆湛失态，留下错愕的同学，大步向前。

一把握住温晚意的手腕。

温晚意抬头，眉目依旧。

陆湛这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过去。

她依然是他，年少梦回时，可望不可即的妖冶玫瑰。

温晚意挣脱他的手，笑得矜持又冷漠：“陆先生，有事？”

陆湛哑然。

那些曾经用骄傲和冷漠掩饰的自卑与怯懦。

在她清凌凌的眸子下，突然无所遁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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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