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跳到叶明菲面前道:“你就是叶明菲?我听说你很久了!”
“你是陆大叔的朋友?”叶明菲仰望着司空摘星,笑容甚甜。
“我们也是陆小凤的朋友!”木道人微笑道,“小姑娘的剑法不错,不知道师出何门?”
“西湖藏剑山庄!”因是陆小凤的朋友,叶明菲并没有特别隐瞒。
“西湖藏剑山庄?”司空摘星搔了搔头,好像没听说过啊!
方才见叶明菲小小一团竟然敢对那么多武林人氏出手,司空摘星甚是服气。只是出手,只能说叶明菲人小无所畏惧,可是能够伤人后全身而退,就不是一般小孩子能做到的了。怕是成名已久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在这个年纪也未必能够做到吧?
看着叶明菲身上的黄衣和明晃晃的轻重二剑,引路的大内侍卫嘴角抽了抽,终究没有多事。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看着不舒服,干脆调转视线,不去看叶明菲。
到了太和殿,司空摘星正要询问叶明菲是否需要带她上去,回头却发现叶明菲不见了。这一发现可把司空摘星等人吓坏了,问了木道人等人,竟然没有一个知道叶明菲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里毕竟是皇宫内院,自然是不允许随意走动。没办法,只能让领他们进来的大内侍卫去找。
叶明菲走到半路,想找地方方便。可在场的都是大男人,叶明菲是个要面子的小姑娘,便仗着走过的地方可以自动解封地图,不怕迷路,开始独自“冒险”了。
“什么人?”听到敲门声,皇帝从帐幔中伸出了手。
“太好了!这里真的有人!”叶明菲欣喜道。
却说叶明菲解决了三急问题,看时辰差不多了,想去太和殿,却因为新地图迷失了方向。叶明菲就想找个人问问,不想一路走过来,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她自然不晓得南王府为了谋反,欲行李代桃僵之计。
南王府今夜要对皇帝出手,自然是知情之人越少越好。附近的侍卫、宫女太监都已经被南王的内应提前调走,才会让南书房附近如此安静。
皇帝愣了一下,预料到今晚必定不平静,却没有想到来人竟然会是个小孩子。
“进来吧!”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在玩什么把戏。
叶明菲推开门,探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明黄色寝衣的年轻人,于是问道:“我来看比剑迷路了,你知道太和殿怎么走吗?”
皇帝有些意外,看着那个梳着双马尾,一身黄衣的小姑娘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叶明菲,哥哥你不去看比武吗?”
“我为什么要去看比武?”皇帝微笑道。
“哥哥身上有剑意,也是用剑的。陆大叔说天下习剑的人都会想看西门叔叔和叶孤城的比试。”
“我练的是天子之剑,平天下,安万民,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以身当剑,血溅五步,是为天子所不取。”
叶明菲仰望着皇帝:“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呢!”
“小姑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南书房?”感受到叶明菲直白的崇拜,皇帝极为受用。
最重要是,他已经看出眼前的之人乃是货真价实的孩子,大约并非刺客。
叶明菲脸上一红,有些赧然,取出一个糖葫芦,道:“哥哥,我请你吃糖葫芦啊!”
皇帝见她神情,再加上明显想要转移话题的意思,倒是猜测到几分。不过,注意到凭空出现的糖葫芦,神色暗变。
“我看你身负轻重二剑,应该是江湖人,为何却身穿黄衣犯禁?”
“什么犯禁?”叶明菲有些茫然。
“明黄色乃是帝王服色,常人不允许穿着。”
“可是我们家人都穿黄色啊!”叶明菲摸了摸裙子,又看了看皇帝身上明黄色的寝衣,“你也穿黄色。”
“你们家——”
“不与你说了,我要去看西门叔叔比剑。哥哥,太和殿在哪边?”
皇帝突然有种被噎到的感觉。
“我请你吃东西,你告诉我吧!”见皇帝不说话,叶明菲又掏出一包桂花糕与糖葫芦一起送到皇帝面前。
这次,他真的看清楚了,小姑娘的东西真的是凭空出现的。就在皇帝面色扭曲,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来人是皇帝的近身太监王安,以及一个穿着帝王朝服,长得与皇帝一模一样的年轻人。
王安似乎没料到皇帝并没有休息,抬手行礼道:“奴婢王安,给陛下请安!”
王安嘴里说着请安,却一分一毫的尊敬之意都没有。
“哥哥,那个人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呢!”叶明菲惊呼道,“他是你的兄弟吗?”
“王安,这是谁?”皇帝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原来这才是今晚的阴谋吗?没想到王安会背叛自己,皇帝有些失望。皇帝,果然是命定的孤家寡人。
王安拍了拍年轻人的肩,道:“这位就是大行皇帝的嫡裔,南王爷的世子,也就是当今天子的嫡亲堂弟。”
皇帝忍不住又打量了这年轻人两眼,沉着脸道:“你是奉调入京的?”
叶明菲本来想要离开,不过看到这一幕,却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好奇地看看皇帝又看看南王世子,眼底满是疑惑。
“嘎嘣”一声,皇帝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叶明菲。却是叶明菲无意识将手上的糖葫芦放进嘴里,嚼着糖葫芦发出的声音。
见皇帝看向自己的糖葫芦,叶明菲骤然回神:“你刚才不要,我才自己的吃的。”
说着,很是大方的将咬下一颗的糖葫芦凑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
王安、南王世子:……
或许是叶明菲不舍的目光太明显,正在因为亲信背叛生气的皇帝做了一件足以成为黑历史的事情。他真的张嘴咬了一颗山楂,然后学着叶明菲“嘎嘣”一下嚼动起来。仿佛那颗山楂就是南王世子和王安一样。
王安和南王世子一唱一和,却将他们桃代李僵的计划说的干干净净。
“哥哥,他们好像要换走你的身份?”叶明菲又咬了一颗山楂,回头望着皇帝,“你是他们的皇帝吗?”
“他们的皇帝?”皇帝愣了一下。
“我不是这里的人,你当然是陆大叔他们这里的皇帝啊。”叶明菲一脸理所当然。
想到那凭空出现的糖葫芦和桂花糕,皇帝眼神暗了暗。
因为皇帝没有接那份桂花糕,叶明菲已经将桂花糕放回包裹里。皇帝却不知道她将桂花糕藏在了何处。叶明菲一身利落的雁虞套装,小短裙一目了然,实在看不出哪里可以藏东西。
“哥哥,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叶明菲将剩下的两颗山楂的糖葫芦塞进皇帝手中,拔出来千叶长生。
“你为什么要保护朕?”看到小姑娘仗剑而立,一脸无畏地护在自己面前,皇帝心中莫名的一热。
“我藏剑弟子习武铸剑,亦当行侠仗义扬名天下。”叶明菲一拍小胸脯道。
看着小姑娘一脸严肃,皇帝眼底亦闪过一丝赞扬。
南王世子忍俊不禁道:“听说你是西门吹雪的弟子,我师父是白云城主叶孤城——”
“哦,那个要和西门叔叔比剑的坏蛋!”叶明菲轻呼道,“你师父伤了唐小容,你比他更坏,还想要害自己的哥哥。”
南王世子脸色一变,不过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想到今晚是自己的大好日子,沉声道:“还不进来!”
却见白影一闪,一人闪身而入,雪白的衣服,苍白的脸,冰冷的眼睛,傲气逼人,甚至比剑气还逼人。
“那个坏蛋,你不是应该去和西门叔叔比剑吗?”叶明菲恍然大悟,“难道你也迷路了?”
叶孤城看了一眼叶明菲:“你不该到这里来玩!”
他们既然决议谋反,李代桃僵,自然也不能留下叶明菲这个目击者。叶明菲虽然小,却很聪明。听了叶孤城这样说,南王世子又是叶孤城的弟子,哪有什么不明白。
“你们是一伙的!”叶明菲跳起来道,“你骗我西门叔叔跟你比剑,你这个大骗子。”
对于叶明菲的指控,叶孤城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皇帝叹息道。
皇帝话语一尽,鱼家兄弟从暗处冒了出来,护在了皇帝面前。
叶孤城冷声道:“成就是王,败就是贼。”
叶孤城手按在了剑柄上,月光下,长剑划过一道光芒。叶孤城扑向了鱼家四兄弟,叶明菲也拔地而起,平湖断月,一剑刺穿了王安,凌空而起,啸日切了重剑,夕照雷锋,将南王世子扇飞了出去。
叶孤城一剑破七星,可是王安却已经倒在了地上,就连他们的“皇帝”也被叶明菲扇飞到了外面。
“好剑法!”皇帝看着倒在地上的鱼家兄弟叹息道。
“好剑法!”叶孤城望着叶明菲的重剑道。
叶孤城知道叶明菲学剑,却没有看过叶明菲出剑。南王世子师从叶孤城,虽然资质平平,也算学了几分。没想到今晚却被一个小孩子一剑拍飞出去。
原著中皇帝说天子之剑,很多人就认为皇帝是个剑道高手。其实,我觉得皇帝不会武功,或者说武功很差。
所谓天子之剑乃是剑意,而非说皇帝剑术高明。他说的天子之剑其实就是代指帝王之道。
古龙的小说很多时候都非常讲究意境,所以皇帝才会这么回答。
皇帝本身也解释了何为天子之剑,以身挡剑,血溅五步,不是天子所取,其实直白点:就是皇帝我不会武功,可是有人保护,不需要傻傻跟你拼。一个明君是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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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那个皇帝挺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