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什么声音?好刺耳。
睡梦中我皱起眉头,周身不适,摇摇晃晃的,是地震了吗?
脸上也好痒,我迷迷糊糊的摸了一把脸,这质感..这是什么东西?我用手指搓了几下,是头发!
我猛地清醒,被吓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床旁有个女人,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全脸的女人。她一直在用力摇晃我的床,床发出“吱—吱—..”声。
她嘴里还念叨不停“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却越说越情绪激动,夺门而出。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仿佛不由我控制,不自主地就跟着那个女人,我追了出去。映入眼帘的是她一袭白衣长裙,黑色及腰长发,在空旷破败的走廊里面,显得格外惊悚。
她跑得极快,我紧跟在后,拉不近距离。不知道跑了多久,又趴了多少个台阶,转了几个弯,眼前出现了一扇门。
我推开门,是天台。
我看到那个女人,她站在护栏外的边缘,阴沉沉的天空下,狂风舞动着她的裙摆,她看着我,我看着她,耳边只有风声。我想走上前询问,可身体却无法动弹。突然,她开始咯咯地笑着,笑声尖锐又刺耳。她笑着,可视线却不曾移开我,我被她盯得发毛,眼神有些闪躲。
她笑声戛然而止,又开始情绪激动的重复着之前的话语,“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真的很想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我动了几下嘴唇,没有声音。我开始大喊,没有声音。我看见她在我眼前纵身一跃。
这时,“别。”我嘴边的突然喊出一句,并非我本意的话来。
我向前跑了几步想拉住她,我俯下身伸手去够,却只摸到她的衣角,两手空空。
“喵—呜—”,“咚”一个重物踩在我的胸口,我猛地睁眼。
是bebe,我的猫猫,它重重的一跳,踩在了我的肚子和肋骨上,我摸了摸它的脑袋,抬头看到周围熟悉的书桌、台灯,我顿时松了口气。
我抱起bebe,亲了两口,“嘿嘿,妈妈的小乖宝。”
bebe是我从猫贩子手里买回来的。
寒假,我跟赛赛去老街吃饭,路过看到好几只蓝猫,瘦瘦小小的,挤在一个笼子里。那么冷的天,我有点怜悯和好奇就蹲下来看了看。
猫贩子把笼子打开,抓了两只小猫出来,嘴里不停念叨着,叭叭叭地介绍着,说这窝小猫刚满三个月,非常健康,好看,毛厚,等等。
bebe就是其中一只,它不同另一只一样那么调皮活波,招人稀罕。
它只是垂着小脑袋,竖着耳朵,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我犹豫再三,虽然我本来我也打算要养一只猫的,但是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个品种像“大耗子”似的品种。
我蹲在旁边考虑着,它抬起小屁股就走了过来贴着我腿,“行吧,就这只了。”
刚买下,我立马就带它去了宠物医院,想着给它检查一下,打个疫苗。结果去到医院,医生说它还小,猫贩子肯定骗人的,这猫三个月都不到,最多两个月大。经过一番检查下来,它有贫血、营养不良、肠胃不好、猫鼻支,还有耳螨。
几个月后,治疗费用陆陆续续花了快小一万,现在,它终于是一岁的大胖小子了。
我非常疼爱它,跟我亲生的没有区别。我看着它,忍不住又抱着它多亲了几口才停下。
我回想着刚刚,是梦中梦吧?
那个看不见脸的白衣服女人是谁?
我刚才梦里醒来的地方像个废弃医院。天啊,也太怪诞了,幸好是个梦。
我摇摇头,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点。
看来要少看点恐怖剧了,看多了,做的梦奇奇怪怪的。
我翻身,在枕头下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我的手机。
拇指点了两下,屏幕亮起,“1点44,我才躺下去一个多小时?再睡会儿。”我嘟囔着,重新躺下盖好被子。
闭眼那一瞬间,脑海浮现出刚刚的梦境,思绪繁多。
我左翻一下身,右翻一下,把被子左右压紧,再抬腿,把被子折了压住。
bebe看到我的动作,它慢悠悠的挪动着,靠在了我的枕头上,“行,这下安全感满满。”我安慰自己。
“么乌,么乌,快下来,上学啦。”我揉了揉眼睛,还没亮。
我推开窗看到赛弗拉在楼下扯着嗓子喊我。
“马上。”我赶紧翻出校服换上,跑到卫生间刷牙,又抹了一把脸。
“早几分钟起,你也不至于现在慌慌忙忙的。”我妈看了我一眼,开始碎碎念。
我没空理会,火急火燎的忙完,刚背上书包,想走。
“等下,早点又忘了啊,别待会儿低血糖了。”我妈拉住我的书包,我回头看到她指了指厨房。
我明了,我冲进厨房就看到我妈备在桌上了一袋吐司,两袋牛奶,我抓起来就走。
“我出门咯。”
我下楼梯三步并两步的,跳着走。
单元楼门口,那位是赛弗拉。
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我们住在一个小区,幼儿园就认识了,上完同一所初中后,又分到了同一所高中。
我们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
院里的老太见到都说,我跟她就是连体婴,上学在一起,周末也要黏着,黏不腻。
赛弗拉比我大一岁,像我亲姐姐一样照顾着我,总能包容我奇奇怪怪的想法和一点就炸的脾气。我们的性格,绝对互补。
每个人的人生,如果只能有一个挚友朋友的话,那么,我跟赛弗拉锁死,钥匙我丢了。
走在路上,我转头问道,“赛赛,你的数学作业写完了吗?”
“当然,怎么了?”
“等下到教室给我抄抄呗,我速度超快。”我拉着她的手,大幅度的一摇一晃。
“行了行了,服了你了,等下给我手扯脱臼了。”
“嘻嘻。”我得逞的笑了一下。
这个点,天蒙蒙亮,街上还有微弱的路光。
我们学校通常开门挺早的,本意是为了让学生们来上个早自习,可是若不是“有利可图”,谁回起那么早呢。
我,是一个偏科非常严重的人,能拿满分作文,可数学从不上60分。
所以每节数学课,我都得搬着我的单人桌椅到讲台旁边,这是我们数学老师给我的“特权”。
我,曾让数字老师在课堂上当着全班面说过,“么乌,你要是我闺女,我想给你捏亖掉,我就搞不懂了,语文你能考个满分,但数学是什么回事儿?你是对我有意见吗?”这样的话,一副对我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想到这,我叹了口气,“害,我是真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赛赛停住了脚步看着我。
“我说数学,我是真没办法。”
赛赛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没事,有我呢,咱实在不行,你妈不是在给你找补习班了吗?去补补课,进步一点算一点。”
“拜托,我之前也补了,你看有效果吗?”我挑毛,看着她。
赛赛点点头,“也是。”
进了教室,班里已经约有五六位同学了,无一例外,都在慌慌忙忙的赶作业。
我刚把书包放下来,就听到最后一排的男生喊了一句“欸,哥几个,谁的数学好?”我也挺好奇的,转头看了过去,他扫视了一圈我们几个,又说,“别小气嘛,拿出来分享一下。”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赛赛没有理皮,从包里拿出数学习题,喊了一句“么么,接住。”
她把本子丢了过来。
我双手合十,精准接到。
我抬起手腕摇了摇数学作业,对最后一排的张亦说:“这呢。”
张亦拎着他的作业本就蹦蹦跳跳的过来了。
他坐在我前排,我把赛赛的作业打开,张亦正要动手写字,我用手按住了他作业本,“等等,老规矩,不能全抄哈,空一点,错一点,明白不?”
“嗨,都懂都懂。”他点点头。
“抄完等下安静点。”我说完才把手挪开。
补完作业距离早自习还有26分钟,我去找赛赛,坐到她旁边,“早着呢,眯会儿。”我和赛赛说。
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发亮,班里同学到得差不多了。
有同学在打闹着,班主任踩着她的细高跟,踏着清脆的“嗒嗒”声来了。
她挥起手中的尺子,用力敲了几下讲桌:“醒醒,醒醒,清醒点。”
给在趴着的同学都吓了一激灵。
上午是一天中时间过得最快的时刻了。
不知不觉时光流逝,早课已经快结束,铃还有没响,已经有同学拿着饭盒准备开跑了,包括我。
我从课桌里拿出我和赛赛的饭盒,等铃一响,我就先下去打饭,赛赛动作慢,所以每次都靠我帮她打一份,我一度怀疑她是吃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
排了十多分钟队才到我。
我拿出手机,朝窗口排了几张照片,发给赛赛,重新把手机揣回兜里。
等我刚把我菜选完,正好赛赛回信息。
我按照她的需求帮她打了菜,又舀了两碗汤,我才心满意足的拿上楼。
一进教室,班里同学吵吵闹闹的。
张亦大喊:“今天中午看咒怨啊,同学们。”
许多同学纷纷附和,起哄:“可以可以。”
语文课代表普凯瑞大叫:“张亦,你快下来,别动老师电脑。”
张亦压根儿没刚回事,吊儿郎当的回嘴,“教室里的电脑,公共资源,投个影呗,怎么了,还能人大家放松放松了?”
他话说到这了,课代表也不好扫兴,无奈之下冲张亦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安静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