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呢喃的声音,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显露出他的执着和不安。
达里安感觉于心不忍,他挤出一个微笑,“我明白了,祝你成功。”
“谢谢。”听到达里安的祝福,伊恩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这种时候听到朋友的安慰,感觉真不坏。”
达里安心情复杂地从伊恩的办公室走出来,看到维塔从工位上站起来,朝他笑了笑,他心里顿时一惊,关上电脑就冲出了办公区。
他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维塔一脸疑惑地坐回了椅子上,肯定又是见客户去了,这个达里安,脑子里就只有赚钱,连她这个新交的女朋友都被他晾在了一边。
本来看他今天状态不错,以为能好好吃一顿了,谁知道他竟然忙个不停,只好等他下午回来再说了。
饿着肚子的维塔趴在了桌上,节省着体力,听见手机响了,她把手机拿到了眼前。
是伊恩发来的消息,要她去伊恩的办公室,说是要请她吃饭。
又一次拒绝了伊恩,维塔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随着她饿肚子的时间越来越久,伊恩的邀约也变得越来越频繁,要不是因为有工作关系,维塔都想把他给拉黑了。
她不讨厌伊恩,只是,两人都有各自的婚姻理念和各自的坚持,没办法再走到一块去。
不跟前任有过多的纠缠,是维塔的坚持,她讨厌不清不楚的状态,恋爱就是恋爱,分手就是分手,就算肚子再饿,她也不想去找前男友。
下午达里安没有回来,第二天,达里安没有来公司,第三天,达里安早上去了一趟公司,很快又走了,第四天,在他不得不回公司跟设计商量展位设计图的时候,终于被维塔给逮到了。
维塔拽着达里安的胳膊,把他拖进了会议室,锁上了门。
达里安趁她锁门的功夫,跑到了会议桌的另一边,跟她拉开了距离。
维塔回过头来,生气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保持距离的意思。”达里安故作镇静地答道。
“为什么?这些天你都在刻意躲着我?”维塔走到会议桌旁,朝达里安走过去。
达里安马上从另一个方向绕开,“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看着他躲闪的样子,维塔更加生气了,她站在桌边,双手撑着桌子,俯身向前,紧盯着达里安,“你还是小孩子吗?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
达里安退到了墙边,他知道自己难以抗拒维塔,只有跟她保持距离,才能维持理智的思考,“伊恩深爱着你。”
“这跟伊恩有什么关系?”维塔不耐烦地问道。
达里安的表情很为难,“伊恩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背叛他。”
维塔眉头紧皱,“你是不是考虑得太多了?我从没听他说他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和你交往,是我们两个人的自由,谈不上对他的背叛。”
“你真的和他分手了?他同意了?”达里安怀疑地问道。
维塔觉得很荒唐,气得笑了起来,“我提分手还需要对方同意?”
达里安也觉得这么说不太对,可他判断不出来维塔和伊恩现在是什么情况,维塔说她已经跟伊恩分手,可伊恩却说两人还没有分手,也许,也许他们只是在吵架,他不该趁机介入。
“我,我不知道,可伊恩他……”达里安话还没有说完,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味,他背靠着墙壁,慢慢坐在了墙边。
“伊恩怎么了?”维塔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站在了达里安身前,“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达里安的头抬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晕倒了,“我,可能是,病了。”
维塔蹲下身子,抬起了达里安的脸,“没有,你很好,你还可以思考,还可以说话,不是吗?”
“可是我没法动弹。”达里安有些惊慌地说道。
“没关系,这样我们可以更好的交流,告诉我,你的顾虑是什么?”维塔问道。
达里安放弃了挣扎,“伊恩说他深爱着你。”
“你希望我继续和伊恩在一起?然后再也不理你?”维塔问道。
达里安看到维塔眼睛里的冷漠,他觉得自己现在一旦拒绝了她,以后将再不会有亲近她的机会,于是赶忙回答道:“不,我,我不知道,我没有这样想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伊恩是爱你的,你离开他,他会很伤心。”
维塔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了许多,“所以呢?因为他会伤心,你就要我留在他身边?你的想法是什么?难道你希望我既不要离开他,也不要离开你?”
“伊恩说你们还没有分手,我不知道……”达里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维塔捂上了嘴。
“不知道,不知道,你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知道,你还能知道些什么?”维塔一只手捂着达里安的嘴,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你应该知道吧,这堵墙的后面就是伊恩的办公室,我们在这里说的这些话,说不定伊恩都能听见。”
达里安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仿佛伊恩的目光正在透过墙壁看着他和维塔。
这样想着,达里安心中的罪恶感更加强烈了,他想要推开维塔,身子却完全不听使唤。
维塔捂着达里安的嘴,凑过去亲吻着他的脸,“你所认为的伊恩的女朋友正在亲吻你,你打算怎么做?要推开我吗?”
达里安无法动弹,维塔的亲吻让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并没有推开我,你想要我,不是吗?为什么不肯面对自己的**,你打算一辈子都自我欺骗,麻木地活下去吗?”维塔凑到达里安的耳边说道。
维塔的掌心在轻轻摩擦着达里安的嘴唇,让他想要亲吻她的手、她的嘴唇还有她的身体,达里安的呼吸乱了,内心却紧紧扯住了一根理智的线,“不,我没有。”
“没有?”维塔松开手,身子向后撤,认真地观察着达里安的脸,“没有什么?”
达里安咬着自己的下唇,牙齿下传递来的痛感让他稳住了心神,“我不想要你,你是伊恩的女朋友,你在欺骗我,你说要和伊恩分手,可你没有。”
维塔感到些许厌烦,“我和伊恩之间,你选择相信伊恩?”
“他是我的朋友,他不会骗我。”达里安说道。
“好吧,既然你不肯相信我,那就算了。”维塔站起身来,向一旁走去。
达里安没办法抬头,他看不见维塔的表情,只感受到她语气里的无奈,也许她很失望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种畸形的关系就不该存在,为了不让大家受伤,早点说清楚,远离彼此,才是最优解。
不过,达里安心中也难免有些失落,春风也好,灯火也好,终究不是属于他的,美好的幻梦要就此远去了。
维塔把会议桌边的椅子拖过来一个,扶着达里安坐了上去,达里安很感谢维塔对他的照顾,轻声道谢,“谢谢。”
“不客气。”维塔把椅子推到墙边,调低了椅子的高度,然后顺势坐在了达里安的腿上。
达里安非常吃惊,“维塔,你这是做什么?”
“嘘。”维塔做出噤声的手势,“这么大声,你想被伊恩听见吗?”
“不想被伊恩知道,你就该起来,不要坐在我的身上。”达里安说道。
维塔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轻轻笑了,“在意伊恩的是你,不是我,如你所说,我和伊恩没有分手,但我就是想要你。”
维塔直白的话,让达里安的心再次激动起来,他多想回应维塔的话,不顾一切地亲吻她,可是,他不能,“我不能这样做,你也不能,我们这样是对伊恩的背叛,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值得珍惜的朋友……”
达里安还在独自念叨个不停,维塔都不甚在意,她拿起了达里安的右手,抚摸着他手指的形状,“达里安,你的手长得很好看。”
话头被维塔打断,达里安忘记了自己在说什么,脑袋里回响维塔的夸奖,他呆呆地问道:“好看吗?”
“好看。”维塔两手握着达里安的手,细细抚摸摆弄着,“你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得整齐,皮肤也很好,没有茧子,没有死皮,掌心很柔软,摸起来手感很好。”
达里安感觉手心痒痒的,想要收回手,却做不到,只好红着脸小声说道:“别摸了。”
维塔开心地笑着,把他的手拿过来,贴在自己的脸上,“不让我摸你,那你来摸摸我吧。”
相比自己手上的温度,维塔的脸摸上去有些凉凉的,维塔还在他的掌心蹭了两下,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这是什么,他不明白。
维塔握着达里安的手下移,抚摸过她的脖子,达里安的眼睛瞪大,有些惊恐地制止她,“别,别再继续了。”
维塔停止了动作,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达里安,中了她的魅术这么长时间,一般人这个时候早就失去理智了,可他还能拒绝她,这个男人的定力之强,是她从未见过的。
达里安看着自己的手,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无数遍对自己强调,这种事不能做,不能做!手下维塔肌肤的触感和体温让他快要发狂,还好他现在的身体不能动弹,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维塔看着达里安滚动的喉结,微微一笑,让他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然后,维塔就感受到了他的抚摸。
果然,他只是在嘴硬而已。
“我不像你这么瘦,摸起来感觉是不是好很多?”维塔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