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华几渡沐春风 第16章 第 16 章

人们回到205包房继续唱歌，与沈稀韩意料的一样，除了赏曼菲之外，再无任何人去关注梅华。

“都说人走茶凉！这人走之前还请吃一餐散火饭的！这些人真他妈的也太现实了！”沈稀韩突然厌恶起这群人来，十二点不到，他就去结帐，叫着众人走人了。

沈稀韩回到酒店，见梅华沉沉地睡在那里。他心中突然莫名地升起了一种罪恶感。借着路灯射进来的光线，他放了些热水出来，用毛巾仔细地帮梅华擦拭脸庞。

这是沈稀韩见过的、到目前为止最清秀洁净的脸庞。她洁净白皙的面颊上，连一丝瑕疵都找不到，弯弯的柳眉下，长长的睫毛俏皮地向上翻卷着，小巧玲珑的鼻子立体感十足地镶嵌在脸上，红润的嘴唇不用勾勒嘴线亦自然明晰。

沈稀韩放下毛巾，忍不住在那张脸上亲吻起来。一种全所未有的冲动瞬间传遍他的全身，他用颤抖的双手脱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那次她摔伤的时候，虽说半暴露地呈现在他面前，因为急着救人，他那时都没仔细看过她的，现在想来，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当时真的挺伟大了。

“难怪沐春风会对她如痴如醉的！只要能得到她的身体，就是明天进监狱我也万分愿意了！”

像一个捕获了猎物的猎人一样，沈稀韩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梅华成为了他的猎物。

梅华曾在朦胧中感到一阵阵痛，同时感觉就像有千斤重的东西压着自己。她想推开它，可是尽然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想睁开眼睛，可是不论她怎么努力眼皮始终紧紧地粘在一起，最后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直射到酒店白色的床单上，泛着刺眼的白光。身下揪心的疼痛，将梅华从昏睡中唤醒。她在睡眼惺忪中赫然听到一阵刺耳的鼾声。当她睁开眼睛时，这才惊骇地发现，自己竟全身祼露地躺在床上。也是在此时，她绝望地发现，她的身旁竟然躺着露着膀子的沈稀韩。

梅华一个激灵爬起来，发现自己垫着的洁白的毛巾上渗着斑斑的血迹。刹那间，她什么都明白了。她抓过衣服披在身上，嘴里发着绝望的哭喊声，旋即将沈稀韩压在腿下，对着他的脸“噼噼啪啪”地扇起了耳光。

沈稀韩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一把抓住梅华的双手，面带惊诧地问道，“咦！你是谁？为什么打我？”

“狗日的沈稀韩、、、、、、”

“梅华！怎么是你？你倒是跟我说说，我这是在哪里呀？”他死死地抓位梅华的手，厚颜无耻地说。

“你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梅华歇斯底里地哭叫。

“昨晚，我喝多了！我也不知道……呀！我怎么会光着身子！”沈稀韩惊叫着，一只手放开梅华，一只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竭力辩解，“我、、、、、、我没做什么呀！”。

“你这个混蛋！无赖！猪！”梅华哭喊着，挣开双手拼命撕打着沈稀韩。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她只感到天旋地转，双手一松便晕过去了。

沈稀韩将她推开，一咕噜爬了起来，拿衣服披在肩上，凑近她不停地呼唤。

“梅华！你醒醒！梅华！你醒醒！”

过了好一会，梅华慢慢地睁开眼睛，她看到沈稀□□呆呆地看着自己，又开始愤怒地叫喊，可她喉咙里却说不出几个字来。

“你、、、、、、毁了我了！”

“梅华！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昨晚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沈稀韩从身后紧紧地抱住梅华。她想甩开他，可是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有泉水般的泪水涌出两个眼眶。

“华！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

过了好一会，梅华终于透过气来。她幽幽地说：“沈稀韩，我要去告你！你真是太卑鄙！太无耻了！”

沈稀韩突然放开梅华，冷冷地说：“要报案你尽可以去！不过你别忘了！我们都是喝醉了酒的！到底是你勾引我，还是我□□你？谁能说得清楚呢！充其量我们这只能算是通奸吧！再说，你们家谁不把我当成你男朋友呢？难道你想要你父母为这事痛苦一辈子吗？其实，我倒是挺想你去报警的！反正我无所谓的！那样一来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只要能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就是名声臭一点我也没关系的！”

“你真的好无耻！”梅华颓废地倒在床上，双手抱头痛哭起来。她怎么也想不通，那点酒会让她醉成这样……

沈稀韩穿好自己的衣服，双手扶着梅华的肩膀，温和地解劝道：“华，别哭了！我也不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那样做！再说，昨晚的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这是在酒店，让人听到多不好呀！”

“别碰我！”梅华甩开沈稀韩的手，“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

沈稀韩双手摊开倒在床上，叹息起来。

“鬼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会什么会那样做！我也是喝醉了……”

突然，梅华从床上跳起来，向窗子奔去。

沈稀韩一跃而起追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华，你这是要干什么？”

“放开我！”梅华撕打着沈稀韩，“你让我去死！我实在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沈稀韩拼尽全力把梅华拽到床上并按住她。

“华，你不要这样！我们既然做了那事！你放心，我是会对你负责！会娶你的！”

“你娶我？我不要！”梅华痛苦地摇着头，挣扎着又要向窗口扑去。

沈稀韩放开双手，顺势在梅华脸上“啪！啪！”地扇了两个耳光。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把梅华给镇住了，她捂着脸，恕视着沈稀韩。

“不要这么看着我！”沈稀韩指着梅华，摇着头，伤感地说：“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就是死，你也不愿和我在一起吗？你也不想想，要是你真的死了，你爸妈怎么办呢？再说了，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是呀！如果我死了，我爸妈怎么办呢？”梅华一屁股坐到床上，抽泣着颓废地想，“就我现在这个样子，除了他，嫁谁都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不要嫁给他呀！”

沈稀韩来到床边坐下，拉过梅华的手，开始痛哭流涕起来。

“华，以后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要怪就怪我！我昨晚不该让你喝酒的！自己也不应该喝那么多的酒！华！你放心，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会好好地对你！把你捧在手心里的！华！你要是真没了，我也就完了！”

梅华突然抬起泪眼，镇重地说：“沈稀韩，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需要任何人因为要对我负责任而娶我！”

“华！”沈稀韩捧起梅华泪眼婆娑的脸， “小傻瓜！我是真的爱你！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就你还不明白！我如果不爱你，能为你做那些事吗？”

“我不稀罕你的这些甜言蜜语！”梅华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沈稀韩！你可以得到我的人，但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她一边说，一边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沈稀韩也不阻拦，慢慢地跟在她身后。

两行清泪从梅华的眼角喷涌而出，她在心里痛苦地呐喊：“别了！我的赵胜哥哥！从此，梅华这个人算是死了！”

她走出酒店，脑子里空白一片，在碧云街的马路上游荡。

过往的司机一边避让着，一边伸出头来向她吼道：“找死呀!你！”

沈稀韩从酒店里出来，一直骑摩托车跟在她后面，见她不要命地住车流里钻，便将车子停在路边。

“你这是想要干什么？”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拉住她，拼命将她往摩托车后座上拽。梅华起初拼命地反抗，当她感到精疲力尽时，她乖乖地坐在后座上，趴在沈稀韩背上痛哭起来。沈稀韩一言不发，载着她向永秀村驶去。

这是星期六，梅卿一家三口早早就回来了。只要牟莉高兴来婆家，梅家人是不会让她做任何事的，她只要带好睿睿就行。

向淑巧和儿子在厨房做饭，梅应昌继续编那只完成了一半的竹筐，牟莉坐在正屋的火塘边烤红薯。沈稀韩有些激动，他很快就要加入这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中了。

梅卿抬着筲箕走出厨房，正准备到菜地里找菜，见沈稀韩跟着妹妹回来，有些意外。他走出自家小院，想想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又返回来叫上沈稀韩。

从梅家两位老人的脸上，沈稀韩没有找到上回的那种热情，他隐隐地觉得事情好像有些变化。倒是牟莉，对他还有十分的热情。听到梅卿叫他，他赶紧跟了出去。

菜地里，梅卿找了颗又大又嫩的白菜，一刀便砍了下去。

沈稀韩调笑，“哥哥，真是好眼光！你砍的这颗菜，可算得上是菜地里最好的一颗了！”

“没什么！自家吃，当然要找颗最好的！”

“难怪哥哥会挑到那么好的一个媳妇！哥哥的眼光历来都那么独到！”沈稀韩说着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的！自家地里的，存在什么挑不挑的！”

“就是！要是别人家的……”

“你别跟我油嘴滑舌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哥哥好聪明的人！你带我来，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沈稀韩即然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梅卿也就不再拐弯抹脚，“那晚的事……”

“哦！那一晚呀！我只是带朋友的女朋友去检查！只看到你在上夜班！别的什么也没看见！”沈稀韩戳着梅卿的脊梁骨，低低地说，“哥！你还别说，那小护士真比嫂子温柔漂亮得多呢！”

梅卿只觉得脸上似有无数跳蚤在爬，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沈稀韩却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哥！你放心！不利于家庭团结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何况，我还想要哥哥帮我在两位老人家面前美言几句！成全了我和你妹妹呢！”

“这个自然！不过，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你真成了我妹夫，你可不能欺负她，好好待她！”

“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 沈稀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梅卿，“哥！这个给你！”

梅卿接过那东西一看，正是边莹丢失的发卡。他没有说什么话，默默地接过它，抬手把它扔向远处的河水里。

从女儿进家以后，梅应昌就没见过她脸上有过一丝笑容。知女莫如父，梅应昌琢磨着，女儿心里一定有事。

梅应昌放下手里的活，扛上锄头，叫上女儿到山地里挖地去了。

父女俩来山地边，梅应昌手拀锄头把立在那里，一锄未动。

梅华也未动一锄，坐在锄头把上想起了心事。

“叫你找个人，也不是像他这种人！”梅应昌尽量做到心平气和，“你舅舅来信说了，你那么好的人才，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他还说，他办公室的文秘书，看上你了！他爹可是省人大主任呀，他将来必定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