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之夜。
目睹一切,宴夏的手不知道怎么的,被支配着伸了出去......就这么握住赵薷白皙无暇的脖颈,手上的力道与眼里的泪意一起汹涌,咬牙切齿:“你都是在骗我啊,真的都是在骗我啊?”
而被她控制的赵薷,笑得像个不要命的赌徒。
“侯爷不知道自己家里是做什么勾当的吗......问这个问题,不觉得羞耻和恶心吗!”
“你也觉得......本候恶心吗......”
赵薷因伤,口中溢出鲜血,颜色暗沉,顺着嘴角的位置滴散下来,“咳......自然是。”
得到的这个答案,让宴夏蓦然松了手劲儿。缓过劲儿来,宴夏兀得手指着瘫软在地的女人,咒骂道:“本侯喜欢你,所以容你至此,你这贱妇......给脸面都不要了。与人私通的事儿也做得出来,可知何谓礼义廉耻?!”
窗外忽得雷声轰鸣,闪电与雷声交错而至,将外面的昏暗天穹劈成两半。
赵薷的心跳也如同外面的雷声一样,一声一声,又快又急。她不止是因为自己的言辞心虚,也因为隐藏到现在的身份和自己的本心,而在这个看不清内里的女人面前感到心虚。
决绝的心态占据了赵薷大半颗心。
潜伏在侯府,在她身边,都忘记过了多久了。果真到了今日这样的时候么......自己和宴夏真的走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按理来说,她不应该难受难过,是应当去庆幸这般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可泪不知怎么的,簌簌而落。
砸在自己的前襟,胸口,同那些血迹混在一处,颜色叠加至深至暗。
便如她形如鬼魅的心思一样......
“你别动那人......我由你处置,好不好?”空气好像都凝固了好长时间,再说话时,也像是一锤子重锤砸在薄薄的冰层上,使得薄冰一瞬儿的四分五裂开来。
“你同那个是什么关系!要你在这里替谁来求情?!还是说,本侯的妾室,真是与那人互通款曲,有了那层不干净的干系!你说本侯家中勾当不干净,又嫌恶本侯,是否也是因为那个人?你说啊!!”
她看着宴夏,陡然失语。
她极少看到发怒的宴夏,也从未见过她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下一刻,宴夏就是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刃......
一下子,毫不留情的捅进她的心口,取了性命!
......
梦罢。
“啊!----”赵薷冷汗涔涔的睁眼,瞳孔遇到光亮,急急的收缩几下,才算适应。这个梦,来来回回的做了好几日,像只赶不走的魇兽,侵扰万千。
旁人都道她是天生媚骨,也是没错。梦中场景刺激她一瞬坐起身来,身上锦被便顺着动作掉下去,露出肩骨,白皙透亮附着。
这身子,在外人来看,是极魅惑的身子。
美中不足,锁骨其上的皮肤,红痕斑斑。是被“疼过”的好光景。
“夫人!夫人啊......”外头的小丫头进来的莽撞,听着动静便跑来了,连门都没想着要敲。
待到近前。小丫头倒是不敢直接上去询问到底出了何事,才引得夫人主子这样的尖叫。
于是好好站在床前,眉眼低顺着,担忧道:“夫人......这是出了何事,奴婢、奴婢来帮着您。”
赵薷默声,心思全然是放空的,侍婢的话在耳边绕着,却没几个字真入了耳朵里。
那个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侯爷第一次在清水阁见到自己开始的吧。
而后自己一步步的走到她身边,是用尽了手段的......至于目的,她一直牢记在心,故而如此?那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梦里,梦到表兄前来,二人谈话被她发现的情形呢......
还有那梦里的互通款曲之语,又是从何而来......
正要按照宴夏的性子和做派来,恐怕自己真的是那个结局吧。
“...... ”
*
“夫人?”身边的丫头名叫翁希月,平日便唤之希月。
她对自己的主子,这位新夫人的了解并没有多少。只是按侯爷的吩咐,来此伺候人的,是以并不算亲近,言语上也是拘谨。
隔着床帘子瞧人,能瞧出里面女人大概的轮廓来。香肩黑发,饶也是躲不过外面说得一个“媚”字。
是难怪,小侯爷昨夜与之闹出的动静大的很。都传到二夫人房里去了。今早还听到二夫人房里的侍女偷摸着说这事儿。
“嗯......”赵薷分出心神,好歹在粗重的喘息平复间回了一句话。
这梦实在吓人......梦里的女人和夜里同自己覆雨翻云的女人,完全不是一个样子的。
她竟生出惧怕来了。
身边的这人偏偏还不放过她,追着问:“ 夫人可要用些温水?”
翁希月再傻也知道这是被梦魇了,饮些水,该是会好点儿。
赵薷恍若未闻,先问起,“侯爷呢?她什么时候走的......”
刚起来实在是无力,嗓子也痛哑着,说话便也是软绵绵的。只是尾音偏偏是哑哑的上翘着去了,翁希月听着,直觉得心痒,“侯爷一个时辰前去的。说是要奴婢好好守着您,说您...说您昨夜累得很,叫下面的都别吵着您......”
这话翁希月说着都觉着羞怯,脸上涨红一片。
好在隔着帘子,没被小夫人瞧见,不然可是真真丢人了。
......
赵薷无意的叹息。身上酸疼不止,有些地方更是动不得了。
那女人的身子倒是好的,一夜那般折腾,受苦的好像只有自己。她是半点儿事也没有啊......
想到昨夜,心里那些惶恐和可怖,算是走了一半。
希月还是端了温水过来,“夫人用些水吧。”不然这嗓子怕是要不成了......
“好。”
赵薷应了,纤细的手拂开床帘子,伸手出去接下水杯。
美目轻抬,她无意间瞧了瞧指甲,仔细去看,它细细长长的,不像个好人的手。
昨儿个......自己攀在她肩上背上,用的力道也不小。
她的背上怕是也有“伤”吧......
心里头叹了口气儿,恹恹道:“备水吧,身上难受的很。”
“......啊,是,夫人。”希月微愣,又是立马回道。心里不禁有疑,夜里叫过水的,怎得早上又要呢。
备好热水,希月真扶着人下榻,也才发现赵薷的双腿颤得厉害,额上全是细汗。也晓得,夫人身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是该沐浴的。
赵薷入浴,希月便去取常物来。内里水声叮铃,轻轻绵绵的响着,希月声音稍稍放大,询问道:“夫人今日的药膏,是用赤色的么?”
木匣子里全是膏药的瓶罐,是夫人用于护理私.处的。
刚开始领过这些东西保存时,她也不觉得小夫人是真能用得上。现在看来,以侯爷的言行举止,以后怕是要不够用的。
赵薷身子上的不适舒缓许多,那处也没有那样疼痛,便也随意道:“是了,是它。”
依着颜色排列的膏药,靛色、鹅黄色,到赤红色,程度与效果各不相同。入府半个月,她已从刚开始的靛色,一路用到了赤红色。
这一切,可不都是拜她所赐吗。能有什么法子呢。
沐浴后,希月帮着她更衣,一并将膏药送上。
赵薷身上的痕迹太过刺目,不晓得的还以为是被哪个强盗辱了后再逃回来的呢。翁希月想了想,还是说道:“夫人下次或可不要这样纵着侯爷行事......太伤身子了......”
赵薷闻言,忽得抬眸盯着她瞧了一阵儿。
翁希月被看得不大自然,手腕子抖了不止一回。
媚意在她眼里,流转的自然。如此的审视,谁能吃得住呢......
“夫、夫人不要这样瞧奴婢,是奴婢逾越了。”
执起她手中托着的小药罐子,赵薷青葱的指尖捻住罐口,起身顺着她手边而过,走入水汽氤氲的如画屏风之后。
“你不必怕我。”她半趟在屏风后的小榻上,粉唇张阖,心思漂浮的打开了药罐子,指上勾出一小块膏药,“我是柳巷之人,入府也只是个妾室,头上还有两位夫人在。即便大家都是侯爷的妾,我出身不好,也不会入得外面人的眼儿。”
手指缓缓向下,她稳道:“所以,依仗侯爷不是我唯一的出入吗?我需得纵着她的。”
希月哽了喉,不知接下来能接些什么话头,只得不语。
“啊嗯......”涂药这事向来都是赵薷自己来,碰到疼痛处,也冷不丁会从粉唇中冒出几声呜咽。
“夫人......”希月低低轻道,无措的很。她一个婢子听着几声呜咽,都心尖儿泛软,何况是男人呢。
她自己是想不明白了。不明白自家夫人这副媚骨子,今后到底是好是坏。
“你能替我担心,也是个心性单纯的。留在我身边,也不太好。”赵薷鲜少的有动恻隐之心的时候,毕竟这条路要走到黑,生与死都是平常。能多给一次选择,她也不想吝啬这一回。
“啊?可侯爷说,奴婢要跟着您的。”
“我知道。”赵薷不仅知道,还想不明白那女人到底想些什么,会安排一张白宣在自己的身边。她一直防备着自己,不是么。
尽管她宴小侯爷在床上,在她身体里动着手指的时候,多少温情的唤着自己“楚楚”,也不能改变什么吧。
“好了,此事我做主,到时你便听安排就好。”赵薷还有些累,话不多说,点到为止,“过来将药收去,帮我更衣罢。”
“侯爷一向不喜忤逆,会为难您的......”希月难掩焦急,主动道。
“不怕,她疼我的。”
小丫头果真是纯良心性,这般便要哭了,“不是......侯爷不会疼人。”若是会的话,小夫人身上便不会有这样那样凶狠的痕迹,也不至于日日早间都要用药了。
这恻隐之心一旦动起来,是很要命。
赵薷暗暗扶额,笑道:“你很是可爱。”
宴子:“???第一章我没出来,错过了媳妇儿洗澡,但是已经感受到我自己不是个好人(微笑)”
楚楚:“表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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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鸢喂养了下界一只小橘猫百年有余,看着小橘猫从一只普普通通的猫,修成了妖精。猫妖化形那一天她远远看着,却被小猫崽子一个飞扑,按倒在地。
少女化形那一日,外头风大雨大,夜色深沉的紧。
她见一谪仙端坐雾中,身姿隐约可见,发情之日悄然而至。就如此未着寸缕的去将雾中人欺负了。
风雨过后一个月,她也再没见过那女人了。
直到自己的肚子慢慢鼓起来,连布条子也缠不住了。直到脖颈和腹侧显出那个女人额上的印记,她才晓得,那夜的女人是个多厉害的角色。
她伤怀了很多日,自知魔界尊主的孩子,她怕是没福分生下来……
不成!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得找到那女人。
虽然是自己先动的手……
她也别想着可以置身事外!
2021.7.14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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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