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溯……额,陛下以前和你的新婚之夜怎么过的啊?”银烟璃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前面的殷芳璃脚步一顿,脸上升起了火烧云,嗔道:“女孩子家家的不知羞!”
银烟璃看了看姐姐的脸色,眉眼,那般像锦绣,再掺杂着大病之前的记忆,不禁坏坏一笑,说道:“看来很难忘啊!”
殷芳璃看看大殿周围,侍女们都在远远地外面守着,两个人又刚刚拜过皇后的灵位,于是便起身说:“你刚才祭拜皇后娘娘,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这般心不诚的,小心以后娘娘怪罪啊?”
银烟璃吐吐舌头,脸上丝毫不在乎。
“爹娘说你性子大变,我看是着急嫁人装的吧?在我这里就开始插科打诨,鬼怪精灵?是不是该打?”
“姐姐你可舍不得打我!从小你最疼我!”说罢,还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了坚果蜜饯,殷芳璃眼睛亮了亮,可是嘴上还是不饶人:“好啊!刚来头一天就学会贿赂我了!看我不罚你!”
两人在殿里压着动作嬉闹了片刻,整顿好了,殷芳璃说道:“昨日陛下没有碰你是吧?”
姐妹俩从小无话不谈,自然说话也直接了很多,银烟璃眼中有惊讶,但是还是如实的点头。
“姐姐也不是什么小姑娘,男女之事自然懂得比你多得多,若是真的有什么,你今日还有精神在这里胡想瞎想?还有精神应付我?这宫里不比外面,要是让其他的妃子猜到……怕是又有不小的风波,你这几天便要在自己的宫里好好休息,几日以后再一一回礼拜访。”
“姐姐,我知道了~”银烟璃压低声音,而后继续起而不舍的问,“姐姐,你大婚之夜究竟如何啊?告诉我呗?”
见银烟璃还是不死心,殷芳璃只得红着脸,小心翼翼的说:“新婚之夜不外乎那些事情嘛……想必嬷嬷也是跟你讲了,然后我记得转天陛下他跟我说让我管理六宫,然后让淑妃协理……”
“那姐姐你大权在握,为何……”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姐,我能够看得出来,淑妃,涵妃可是敢给你脸色看呢!”
殷芳璃脸色稍稍变化,最后叹了一口气:“璃儿,大家对我的身份都是心知肚明的,说尊重也就是吓唬吓唬那些新来的,位分低的……这宫里都,稍微知道巴结淑妃涵妃的,有的没脑子的也敢对我使脸色……”说道这里,殷芳璃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当然了,毕竟六宫之权有一半在握手中,所以除去那两位,还有那不长眼的,其他的该有的恭敬,还是有的,而且毕竟陛下对很多事情也是心知肚明的,这日子也算过得安稳吧……再不济不是还有娘家了?”
“可是……”银烟璃想了想,继而说道,“可是宫里只有先皇后的一个公主……没有子嗣,她们还敢跟你叫嚣吗?而且……我看陛下的宫苑中,算来算去,也没几个妃嫔啊?”
“她们便是仗着家里面的势力,想要争宠啊,女人之间斗来斗去,不外乎就是为了丈夫多一点的宠爱,还能有什么?没有子嗣,也是想着办法的怀上啊……若是真的不在意,又怎么会争宠呢?”
“那公主呢?今日怎么没见啊?”
“陛下为了不让公主看到这些阴暗的东西,自然不会让她在宫里待着,很小的时候就赏赐了行宫,让手下的人带着,陛下时常会去看她,很可爱的小姑娘呢!”
“姐姐喜欢她?”
“当然,生在皇家的孩子,还能够拥有那样澄澈的眸子,是我始料未及的,而且小公主真的很乖巧,很懂事……”
“陛下……”银烟璃压低的声音,“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还是因为宫里的斗争太厉害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无所出?”
殷芳璃愣了愣,看看四周:“隐疾这事情其实很早便排除了,一国的帝王,自然吃穿用度会是最好的,又常常有人查体号脉的,只是陛下其实不重女色,对子嗣之事似乎也不是那么在意……而且,我来到宫中以后,是没有听到有哪个女子有了身孕的事情……姐姐也算是个老人儿了,我之前的也就是涵妃和皇后了……”
银烟璃点点头,忽而有想到什么,问了一句:“姐姐,你私下里管陛下叫什么啊?”
“嗯?自然是陛下,不然呢?”
“哦,这样的……”银烟璃心里有点儿小小的涟漪,只是她突然瞥到宫廷正中的那座观星台,又有殷芳璃这张故人的脸,心情不禁有些凝重了,她不能忘记自己的目的,好不容易入宫了,怎么可以因小失大呢?
两个人祭拜完了,准备走,却听到“咣当”一声,从内室里面传来了动静,姊妹俩相视一下,连忙进去看,发现竟是内室的香炉倒了,香灰洒了一地。银烟璃只觉得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凝神看去,眼前仿佛有个惨白的人影,而殷芳璃已经浑身颤抖的尖叫起来。
“皇……皇后……皇后娘娘……”
银烟璃凝神看着,之间那个惨白的人影在房梁上飘来荡去,此时外面的宫人也闻声进来,本是想要安抚自家的主子,可是看到了眼前的景象,胆小的已经一抽气晕了过去,剩下的有的尖叫,有的开始作揖拜佛,还有的口中大喊,说着皇后震怒的话,乱做了一团。
银烟璃怒吼:“都别叫,护住贵妃娘娘!”说罢,碍事的大裙摆扯到一边,直接一个飞身,窜到了房梁上,手轻轻一扯,那白色的影子就像没了精气神一样,直接落在了地上,“噗”一声,化作了一团白布,还有一捆稻草。
众人看着她这一系列的操作已经是震惊不已,再加上这一切的变化,整个大殿里面安静的要命,针尖落地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