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伯仁瞪了一眼怪叫的赵阳,然后叹气道。
“进去吧!”
赵阳连忙跟了上去。
沐恩看看这边,再看看大汉那边。
“想报官?是时候让你彻底老实咯!”
大汉不以为意,吆喝着一群人也跟了进去。
赵阳把头伸进半开的大门,喊道。
“有人吗?来人啊——”
旁边郎伯仁的手已经从包袱里掏出一封信件。
沐恩见了,眨眨眼。这就要直接亮明身份了?这么纯真的吗?
一直喊了好几声,才从里面摇摇晃晃地走出一名衙役来,浑身酒气,脚步蹒跚,身上的差服又脏又臭,一只手里还拽着一只酒壶。
“干……干……什么的……”
一张口,酒臭冲天。
好家伙!
沐恩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才中午没过多久,上班时间就喝酒啊?
郎伯仁气极了。
“你可知朝廷下的禁酒令?身为衙役,白日买醉,你该——”
眼看那衙役脸越来越涨红,似是就要耍起酒疯。
沐恩一把拉过郎伯仁,拱手一笑。
“这位差爷,他们双方有些纠纷,是来报官的,您看可否行个方便,给他们拿个主意。”
衙役根本没仔细听,直接摆了摆手。
“今日已下值,你们……改天再来。”
郎伯仁使劲压住火气。
“这群人光天化日之下讹我钱财,你们官府都不管吗?”
“我说来找朋友呢?原来是搞这一套!”
大汉一听直接上前就是一个大力把人拨开。
“恶人先告状!撞了人还想赖账?”
衙役这时似乎酒醒了些。
“撞人赔钱天经地义,再胡闹就让你们吃板子!”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赵阳挡在郎伯仁身前。
“咳咳……”
沐恩见状,示意郎伯仁冷静。
只可惜,郎伯仁丝毫没理睬她,上去就要和那衙役争论。
“我说这位公子啊,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看那不是有现成的堂鼓嘛,你得要让全县的百姓来证明你的清白啊……”
无奈,她干脆扒在了郎伯仁的耳边悄悄说。
郎伯仁这才收起怒气,略微一想后,几个大步走向大鼓旁,拿起鼓槌咚咚咚用力敲了起来。
这一敲,果然没一会儿就吸引了不少路过的百姓踟蹰观看。
接着,从县衙内又走出一个高大精壮的衙役。
“怎么回事!谁在敲鼓?”
之前那名衙役急忙整理了一下,上前拱手讨好。
“刘捕头,这有两个外乡人和张大娘家闹点矛盾,我让他们自行解决,这不,他不听,非要敲鼓。”
刘捕头看了一眼已经围满的百姓,脸上一脸不高兴,眼睛里满是精光。
“究竟怎么回事!”
“刘捕头,这两个外乡人撞了我老娘,他们非但不赔钱,还想跑!”
大汉抢先开口。
“胡说八道!分明是他们串通来欺诈钱财,我们跟没有碰到他老娘,是我们好心搭他娘一程,竟然还污蔑陷害好人——”
赵阳也跳出来解释。
“我们有人证,张婶家茶棚的伙计可以作证!”
大汉出声,指向了沐恩。
啊?
怎么又是她?
沐恩心塞。
“回刘捕头,事情经过我并未亲眼见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只知最后他们几人矛盾争执,弄坏了茶棚,我已不多计较。事已至此,只能请官府明察,还所有人一个公道,天下公义,良俗公序,莫要寒了人心!”
刘捕头好歹是个捕头,见识也要广一些。他见沐恩举止言谈不失有礼,话中有话,再看那两外外乡人穿着也不似乡野村夫,想起那间茶棚,再想起前几天京城来的人才走没多久,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站了出来。
“张大牛,他们说的可否属实?”
张大牛眼睛一转,见势有些不对,立马连忙道。
“刘捕头,小的可不敢骗您啊,我家老娘还在驴车上躺着呢,可既然您开了口,那钱不要也罢,就当我们吃了哑巴亏,自认倒霉,我们运县民风淳朴,我们自己借钱治。”
刘捕头转头对着郎伯仁道。
“既然这样,大家都各退一步,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再看了一眼沐恩。
“张婶家的伙计,你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