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H大回来,林时安照旧去沈哥那儿兼职卖唱。
一贯没个正型儿的沈余尔斜靠在门口听他唱歌,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见他放下吉他接水的空当,顺手递过去一杯不知名的液体。
林时安瞟了他一眼,“不喝。”
“不懂风情。”沈余尔自顾自地摇着酒杯,也懒得关心林时安怎么在正常上课的时间来了,反正这人来一天就结一天的工资,权当他替曹歆照顾弟弟。
“曹歆呢?”沈余尔见林时安又掏出了那本像是总也写不完的书,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去干扰他。
“上班呢吧。”林时安没抬头。
上回沈余尔闹过之后,曹歆忽然就不做老本行了,没多久就找了个健身房推销的活儿,整日整夜地蹲在大学门口发传单。
“是你让他换的工作?”林时安忍不住问。
“算是……吧。”沈余尔状似无意地开口,却还是没藏住嘴角那一点点的雀跃。
林时安轻笑了一声,摇摇头。
“年纪轻轻地故作什么成熟。”沈余尔见他这样子忍不住嘴快道:“你的坎儿还在后头呢。”
“我能有什么坎儿,”林时安的眼睛里染上几分无奈,“沈哥,”他双手交叠着,下巴搁在手腕上,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直直看着沈余尔,“你是知道我的事的,我哪敢和人谈感情。”
沈余尔愣了一瞬,拍拍他的肩,“现在是这么说,以后真碰上心动的了,可就由不得你了。”
“那不是耽误人吗?”
间歇换班的同事放下吉他去接水,林时安按了几下按动笔,清脆的弹簧声毫无章法,他忽然把笔往书上一丢,伸手去接对方递给他的吉他。
“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吧。”林时安对沈余尔说。
色调昏暗的清吧里,外面晴朗的日光透过缝隙射进来,显出浅浅的光柱。
林时安温柔的声音在静谧的酒吧里响起,带着三两分清透的少年气,“接下来这首歌,送给我们老板,沈余尔沈先生。”
少年的面庞隐在素白的光影里,舒缓的和弦响起。
“以后别做朋友,”
“朋友不能牵手,”
“想爱你的冲动我只能笑着带过……”
沈余尔略挑眉,伸手比了□□手势,食指一抬,啪地打过去,同林时安的目光对视上。
后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傻小子,”沈余尔低低地开口。
他没有告诉林时安,在他看不见的包厢里,坐着另一个奋笔疾书的男孩。
他也没有告诉林时安,那个男孩预定的那间包厢里,能够直接看到他弹吉他的画面。
那个男孩每天在他之前来到这里,写上一天作业,在他离开后离开。
他说他是林时安的朋友,却又说“不要告诉他我在这。”
耳边旋律未歇,沈余尔和包厢里的男孩都听在心里。
“永远的朋友祝福我遇见爱以后,”
“不会再懦弱紧紧握住那双手。”
推开门的曹歆入耳便是这首歌,他顿了顿脚步,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手里的一大沓传单,原本打算来打个秋风的脚180°换了方向,径直转身出门去买了矿泉水。
细碎的声响惊动了沈余尔,他猛地回头,复杂的目光落在那个化成灰他都认得的背影上。
林时安唱完最后一首歌,找沈余尔拿了钱,推开酒吧的大门。
分明已经过了桂花盛开的时令,外头的日光仍强烈地像A城火辣辣的夏天一样。
明亮灼目的太阳打在少年的身上,漏出斑驳的剪影,显出身后的清吧格外昏暗。
沈余尔随手收拾桌台上的残羹冷炙,忽然撞上从包间出来的□□。
他没头没脑地对小朋友撂下一句,“歌好听吗”
许佟澜攥紧了书包带,昂着头不吭声。
沈余尔抬起头,目光落进他眼底,像是要看清他似的,“弟弟,感情这东西,堵不如疏。”
许佟澜有些诧异地望向他。
沈余尔却没去看他,目光遥遥地落在曹歆离开的门上。
他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许佟澜说:“就是喜欢他怎么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有什么不敢表现的。”
谁又甘心一辈子,情人只做朋友。
歌词出自周兴哲的《以后别做朋友》
正在连载文《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白玉京》,文案如下,感兴趣的宝们可以看下~
《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
众所皆知,A医大附属济华医院妇产科有两位王不见王的副主任医师。
江叙和沈方煜从大一入学到博士毕业再到规培评职称,简直拼得你死我活,天昏地暗,堪称你不卷死我,我就卷死你,你考九十六,我考九十七。
卷到最后,居然连看上的姑娘的都是同一个。
谁能想到,没等两个人斗出个结果,心上人直接挽着同性女友的手,在他俩面前笑吟吟地出了个柜。
白白针锋相对了三个月的俩直男三观尽碎,同仇敌忾地一顿苦酒入喉,稀里糊涂就滚上了床。
事后江叙扶着差点散架的腰爬起来,心态爆炸了半分钟,毅然决然地决定忘记这件事。
直到三个月后,他扶着消失的腹肌,看着尿检报告,难以置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呕——”
*
第一次摊牌——
沈方煜摸了摸江叙的额头,“你也没发烧啊,今天是愚人节吗?”
然后他的脸肿了七天。
第一次计算预产期——
沈方煜忍不住笑了:“好家伙,这小孩儿预产期居然真在愚人节。”
江叙一脸冷漠:“这只能说明你我的相遇就像是一场笑话。”
愚人节当天——
厚重的酒精味扑面而来,江叙烦躁地出声,“你行不行?”
沈医生一如既往的嘴欠:“别怕,我以我多年的从业生涯向你保证,你要是没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我花钱给你买墓地。”
江叙偏开头:“谁特么怕——”
氧气罩扣在江叙的脸上,封住了他的声音。
“我现在不能吻你,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锋利的手术刀将爱人的身体层层剖开,再抬眼时,吊儿郎当的沈医生眼里只剩下剖白的爱意。
“虽然这个孩子在愚人节出生,但是相信我,我不是来搞笑的。”
“江医生,”沈方煜说:“我爱你。”
*
《白玉京》
简而言之就是两位大佬算计来算计去终于把自己算计到动心的真香故事。
===
江湖传言,天庭出品的宝器,品控最差的当属许愿类灵器。
有人许愿黄金万两,却开出了传世仙丹。
有人许愿功成名就,却一不留神羽化登仙。
当然,最倒霉的莫过于白玉京上的三殿下,手持天界最珍贵的许愿灵器,一不留神就开出了封印千年的大妖怪。
那妖怪唇红齿白,是个笑吟吟的蛇蝎美人,张口便要同白玉京上最为惊才绝艳的后生赌情爱。
那时的三殿下还年轻。
他尚不知晓饶是万般能耐的仙人,若是一旦沾上了情爱,
此生非身死魂消,再无他法可解。
===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天崩地裂,火光烛天,抬头是红色的漫天浪潮,青翠的藤萝顷刻间枯死成灰,妖冶的长蛇被拦腰砍断,鲜红的信子落到我的脚边,溅起了铮铮作响的锁链。”
“而我在寒光里看见了一个女人带血的容颜。”
我以为我到了无休无止的幽冥地狱,可师父说,那里叫白玉京。
世间唯一的通天玉城,只有仙人们才能住的地方。
我的梦之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第 2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