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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
寒于雪∶“我迟早会杀了你。”
乌鸦身为最高等级，他的优待当然不止寻常高等级的那些。很显著的一点是，乌鸦不受交易保密的限制，他能在交易过程‘看见’其他人。
这相当方便他试探某些人的反应。
不出寒于雪所料，男人再次出现在了宴会上，眼神冰冷。和朱齐的交易结束后，寒于雪故意往远离男人那边走，男人沉不住气主动走了过来。
寒于雪眼神未变，“是么。可往常，除我之外怕是没有其他客人成为乌鸦。”
“乌鸦的权力有多大，我想，利瓦里耶先生您应该知道吧。”
男人脸色难看，在心里问候寒于雪祖宗十八代，“…呵呵，乌鸦大人真会说笑。”
“我不过是紫花等级，怎么会知道乌鸦的事。”
寒于雪谦虚：“谬赞，我自认为是个古板无趣的人。”
男人沉默不语。
他原本选中了一个替死鬼来当他升阶的垫脚石，戒指也是用过无数遍的把戏，偏偏谁知道这次宴会真的有一位乌鸦。
而且替死鬼丝毫不意外地败北，到嘴里的鸭子就如此飞了，任谁都吞不下这口气。
男人拿起侍者盘中的酒，一饮而尽，回味着喉中一阵火辣，手上青筋暴起。
良久，男人恢复了先前的含情脉脉，轻叹一声，“乌鸦大人您若不愿，我怎么会强求于您呢。”
“虽心中可惜，但只是看来我没这个缘分和您交易，实在不好请求您了。”
寒于雪继续添火，“这倒也是，我与一位同样紫花的女士有约，就不多停留了。”
“反正我待会就会离开宴会，与其浪费我的身份，还不如转送那位女士。”
男人张了张口，似是权衡之下依旧选择了闭嘴，眼神猜测与权衡交杂。
寒于雪可没准备惯着他，转身就走。
“我要…”
男人最终还是沉不住气，打断了寒于雪和紫花女士的交谈，“等等！”
“那可是最高身份！你真准备拱手让人？！”
寒于雪不予理会，重新起了话头，“我要与你交…”
男人恨不得用眼刀把寒于雪片成肉片，瞳孔缩成蛇一般的竖瞳，阴冷恶毒。
最终寒于雪还是没能把话说完整。
【玩…玩家寒于雪将强制…参参加一场与利瓦里耶都交易，请请…请玩家尽快进行！】
系统身残志坚，磕磕绊绊地播报完。
寒于雪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回头望向利瓦里耶。
【为什么。】
寒于雪装模作样质问系统。
【本本本副本发生一切解释权在天…天演，玩家无权过问。】
男人优雅地点点头，装作绅士模样地询问寒于雪，“乌鸦大人，请问您是要当买家还是卖家呢？”
成功试探出利瓦里耶的优先级，寒于雪不再推拒，语气遗憾，“看来利瓦里耶先生不准备装了，我也就不推辞了，我当卖家。”
男人意外挑眉，做出“请”的姿势，“那，就请乌鸦大人带路了。”
待交易真正开始，男人褪去伪装，神情傲慢，看死人一般看着寒于雪。
“想不到乌鸦大人会选择当卖方，我以为你会选买方然后提一个我做不到的条件，直接结束这场交易。”
“也许是刚刚没想到吧。”寒于雪懒洋洋地回。
“那大人你真是健忘。”男人胜券在握，没了方才的着急。
寒于雪抬眸，似笑非笑。
“那你想要什么？”
男人笑起来，带着浓郁深沉的恶意，“乌鸦大人，还是先和我说说话才好。”
“不然，怕是你再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你直接想要我的命，”寒于雪颇为好奇，“还是直接想要乌鸦的身份？”
系统中的交易自然百无禁忌，利瓦里耶直接想要他的命和身份都是可以的。
男人摊摊手，“乌鸦大人，这种话题过于沉重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逼他用掉一次向系统求助的机会，利瓦里耶早想好了数种折磨寒于雪的方法，对寒于雪的说法嗤之以鼻。
就如同寒于雪对朱齐那般，利瓦里耶同样倾向于摧毁寒于雪最珍贵的东西。
那么，他最珍贵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利瓦里耶贪婪地看着寒于雪。
他会找出来的。
然后他会杀死这个扰乱他计划的意外，如往常一般站在最高的位置上。
“有啊，”寒于雪莞尔，“例如，你的妻子是怎么死的。”
“诸如此类的八卦，我倒是好奇得很。”
男人风轻云淡，“她被杰·冯奇感染了疯症，诅咒身亡。”
他在撒谎。
寒于雪顺着接下去，“杰·冯奇早就不在城里了。”
“她和杰·冯奇……”利瓦里耶停住话头，语气略带苦恼，“议论逝者不是绅士做的事，你应该明白的。”
利瓦里耶彬彬有礼：“乌鸦大人，私事属实不好开口。”
“真是可惜，菲莉亚小姐对你的妻子瓦琴娜夫人评价颇高。”寒于雪遗憾得挺像回事。
“你认识菲莉亚小姐？”利瓦里耶维持面上的游刃有余，“菲莉亚小姐年龄过小，看事情总倾向过多，少信为好。”
“嗯，你不知道吗，我是菲莉亚小姐新的家庭教师。”
寒于雪忽视利瓦里耶的后半句话，“也对，我明天才正式授课，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开。”
据他观察的宴会优先级，菲莉亚是最高的，其次是年轻女士，然后才是利瓦里耶。
菲莉亚在时，年轻女士和利瓦里耶都没有真正意义出现在宴会上。虽然菲莉亚认出了利瓦里耶，但出于假面宴会的规定，任何人不得透露自己身份。
菲莉亚离开交易开始，利瓦里耶才算真正出现在宴会上。
至于年轻女士优先级高于利瓦里耶，凭她实力比优先级最高的菲莉亚强就大致能推算出来。实力不代表优先级，但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她的优先级不低。
利瓦里耶优先级最低则是寒于雪的推断。身为优先级最高的菲莉亚，她的意愿能很大程度决定利瓦里耶的优先级。
如寒于雪所想，利瓦里耶已经在思索他说的话的真假了。
利瓦里耶本质上精明贪婪，他自然不傻。
寒于雪的话无非是在提醒他，寒于雪是菲莉亚小姐亲自挑选的家庭教师，旁人还没来得及知道。
“祝贺您了，毕竟菲莉亚小姐亲自挑选的教师就您一个。”
“我听说菲莉亚小姐的教授难度极大，不仅仅在于菲莉亚小姐年龄尚小，公爵给她安排的课程难度本就不容易。”
“明天是聆听神语课程，菲莉亚小姐本就阅读数次《圣经》，难度没有其他课程大。”
寒于雪面不改色地胡说，分明聆听神语是星期四的课程。直到瞥见利瓦里耶一闪而过的凝重，寒于雪才温和一笑。
“上帝保佑我们不受魔鬼诱惑，感谢神让我们存活于世。”
利瓦里耶蓦地改变主意，“是的。乌鸦大人，我想提出我的需求了。”
“你说吧。”
寒于雪心下啧了一声，他暗示得过于明显了，利瓦里耶不上当。
“我只想要您在菲莉亚美言几句罢了。”
他果然只提出了一个简单的条件。
不过，代价一事向来是卖家制定的。
“菲莉亚小姐称得上是厌恶你，那么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可是会相当大的。”
“悉听尊便。”
寒于雪脑中拟好代价，下一秒系统就跳了出来。
【禁止玩家以任何方式伤害副本NPC！】
【副本NPC和玩家是天演宝贵的财富，请玩家放弃伤害副本NPC。】
【若玩家未能主动放弃，将由天演劝导玩家放弃！】
寒于雪：“……”
暗示不成，反被将一军。谁知道天演居然有这么一个破规矩！
他原本起劲暗示利瓦里耶选想要他的灵魂。所有玩家的灵魂都在天演手上，这样利瓦里耶想要的条件就不成立，而且极大可能会触怒自大的天演。
万一天演降下惩罚，到时寒于雪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结果利瓦里耶没上当就算了，天演居然有这样的规矩？！他怎么不知道。
寒于雪沉思。
好像也没遇见过试图对他动手的。
随后他修改了代价，将交易细则递给利瓦里耶。
“三日后到城堡拜访菲莉亚小姐？”
“你代价与菲莉亚小姐相关，我想你应该会想来拜访菲莉亚小姐的。”
“出于我个人意愿，我是愿意的，”男人摊手，“只是菲莉亚小姐愿不愿意就另说了。”
寒于雪冷酷无情道：“利瓦里耶先生，这是代价，不是集市任意讲价的泥罐。”
“行。”
男人按了押。
“那么三天后见。”
寒于雪心想别过于期待三天后了，三天后你就要被菲莉亚弄死了。
方才利瓦里耶试探他的时候，寒于雪也在试探利瓦里耶。菲莉亚的课程表只有家庭教师才知道，利瓦里耶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却能通过课程名称确认寒于雪的教师身份。
说明有人曾经和他提过课程名称，结合任务和菲莉亚的话，那人极大可能是上一任教师加莎莉。
如果加莎莉真的出了事，利瓦里耶肯定逃不了关系。
菲莉亚曾说过，利瓦里耶纠缠过加莎莉。
！我居然有营养液了！QAQ我这小破烂文也能有营养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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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菲莉亚小姐的七天（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