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当道 第5章 变异人5

都谨拉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夜色中驻守在他家附近的士兵，连接上了阿尔莫的通讯信号。

“是帕罗派你盯着我的？”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是”。

“为了不让我调查研究所的事！阿尔莫，你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我并不清楚，但是首脑的命令我必须服从。”

“好得很，那你可让他们跟紧了。”都谨切断通话，躺到床上辗转反侧。

“研究所的事帕罗似乎很怕我介入，拜迪作为帕罗的狗腿，得到他的授意去研究血种转换的血清，我找拜迪这件事还是太鲁莽了。如今帕罗一定知道我发现法案的事情，所以担心我在研究所调查出什么，看来我得避其锋芒，不然那老头一纸檄文给我停职了，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

他长叹一声，“还有今晚出现的神秘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都谨带着解不开的疑惑坠入梦境中，却又梦见了那个困扰了他七年的梦魇。

残垣瓦砾中，坍塌的房屋和梁柱，硝烟弥漫的空间里，窒息的令人喘不过气，而他，被压在废墟下，胸前的伤口在不断向外流着血。

“好冷！好冷啊！”都谨的视线模糊不清，但是能依稀看到离他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面貌不清，长着……黑色的尾巴，在他与那人中间的地面上，掉落了一颗沾染了血渍的犬牙。

都谨猛地坐起来，屋外晨光大亮，他的呼吸梗在胸口上不来，猛捶了几下胸口才终于喘出了那口气。

“哈啊——咳咳”

他重新跌回去，胸前因着刚刚的锤击隐隐作痛，他缓了好半天，才走出了卧室。

伊夕与曼森已经在客厅等他了，都谨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曼森看到他出来忙招呼他道：“总师大人，要不要吃早饭？”

都谨皱着眉走到餐桌旁，有些惊讶的问道：“谁做的？”

曼森小心翼翼的指向伊夕，都谨有些反感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洗漱，随后换上制服就要走。

“总师大人，您不吃吗？”

都谨半个眼神都没再往餐桌那边看，冷冰冰的说道：“我不爱吃。”他打开门的一瞬间，转身叮嘱道：“我走后15分钟，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曼森不解的看向默默吃饭的伊夕，“你不是说这些东西总师大人一定会爱吃吗？”

伊夕没有回答，只是将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收拾了。

都谨走出大门，招了招手。

“出来吧，别躲了。”

士兵们从各个角落里鱼贯而出，很快就集结在都谨的面前。

“我要去政府了，你们是跟着我，还是打算继续待在这儿。”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回应。

“我已经问过阿尔莫了，你们来干什么，我知道。”

士兵们齐齐单膝跪地，要不是因为身上的军装，还以为是什么离谱的大型求婚现场。

“我们护送总师大人。”

都谨被这些人一路“护送”至政府大楼，他径直去了办公室。桌面上除了昨日他放下的血种法案还多了几份文件，他一如往常的将那几份文件处理完毕，又看向了那份血种法案。

“法案规定纯血兽人的至高无上地位，而纯血兽人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少，因此国家所有的资源都要用于纯血兽人的保护，并且要研制能够保证纯血兽人延长寿命的药剂。而杂血兽人由于数量众多，因此要定期进行清理，保证人数在稳定值以下，若超出稳定值，可动用军队清理。同时为了保证杂血兽人不会威胁到纯血兽人，因此不向杂血兽人提供任何医疗、教育、生存资源。”

都谨合上法案，揉了揉太阳穴，“这还真是霸王条款。”

敲门声突然响起，都谨端坐好说道：“进”。

“总师大人，您终于来了，关于那个血种法案，我觉得不妥。”

都谨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呵欠，“坐吧，帕可斯。”他拿起那份法案，“我刚看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帕可斯难掩焦急的神色，语气都急切了不少，“这份法案如果推行，势必引起暴动。”

“那就出动军队镇压，国家养了他们，不就是这个时候用的吗！”

“可是这样下去，战争不可避免，我们兽人能够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已属不易，怎可因为内乱摧毁最后一片生存土地。”

“那你有什么想法？”都谨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还没想好，但是这份法案无论如何都不能推行。”

“好，那我等你想好。” 都谨将法案锁进抽屉，“不过作为交易，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选中了一个侍卫，我需要一个他能够在政府内通行的合理身份。”

帕可斯想了想，坚毅的说道：“好，成交。”

“他的资料我稍后发给你。”

等帕可斯走后，都谨按照惯例查看今日的新闻，不出意外，变异人的事情被压了，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研究所那边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都谨在桌面上点了三下，秘书很快推门进来。

“把厄德叫来。”

三分钟后，厄德出现在了办公室里，他的黑色翅膀收在背后，看上去有些拘谨。都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变异人的事情处理的不错，压得很干净。”

厄德一听这话就知道都谨是在兴师问罪，连忙解释说，“总师大人请见谅，这件事是首脑大臣直接下的命令。”

“哦？”都谨挑眉，“帕罗首脑最近很勤奋啊！”

厄德抿紧嘴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敌过自己的良心，提醒道：“总师大人，有关于变异人的事情，既然首脑大臣不想让您插手，您还是——不要多问了。”

“我明白，不过越级这种事，我问一嘴想必他也不会见怪。去忙吧！”

都谨下了逐客令，厄德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临出门前他面带忧虑的看了都谨一眼。

都谨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看似和平的苏尔区，墙体都被精美的粉刷着，街道上还有花草用作装饰，都谨脑中不由得显现出菲尔区的破败。

“明明都是一个国家……”

帕可斯的行动能力很快，仅用了一个钟头就将他想要的证件弄出来了，都谨拿到东西后却惊觉一件事。

他没有要伊夕的联络方式！

不过……

他起身去往阿尔莫的办公室，开口便问，“昨天带回来的那个研究所的人，叫曼森的是吧！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阿尔莫警惕的问道：“您要这个做什么？恕我直言……”

“想多了，他不是只纯血海豚嘛，拥有声呐系统，我想让他帮我找一个人。”他故作轻松的拍拍阿尔莫的肩膀，“不用管研究所的事我求之不得，我又不是愿意给自己揽活的人。”末了他还怕阿尔莫不放心，补充道：“你可以把他带这儿来，我在审讯室跟他说话，这样你还担心什么？”

“好，我这就派人去。”

曼森刚到研究所不久，就被士兵给带到了政府，他一头雾水的坐在熟悉的审讯室里，没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都谨。

“总师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都谨微微动了动嘴唇，这点声音无法通过监控传出去，但是对面的曼森却能听清，他问的是：“你能不能找到伊夕？”

在这句说完，他又恢复平常的音量问道：“你的声呐定位能用来寻人吗？”

曼森突然意识到他离开都谨家里前，为什么伊夕要和他说那样一句话了。他点点头，“可以”。

“有什么特殊要求吗？”他一语双关的问道。

“要在夜晚，因为更加安静，我需要知道那人的心跳声，再去他常出现的地方，成功率就会很高。”曼森将伊夕那简短的一句话拆分开来，但愿都谨能够听懂。

都谨将这番话回味了一遍，随后笑道：“我明白了，我再考虑一下吧！”

他来到监控室，朝着墙上的屏幕扫了一眼，问向阿尔莫，“我做越界的事了吗？”

“没有，听上去天衣无缝。”

都谨“嗯”了一声，回到办公室开始计划晚上去拳馆的事。政府内所有的职员似乎当前重心都在研究所上，都谨这边自然也比较清闲，等到夜幕降临，他表面上回了家，背地里转身跑到了米尔帝尔。

伊夕早已经等在拳馆门口，拳馆老板蹲在他身边，面前的烟蒂围成一个圈，一看到都谨过来，他立刻警惕的躲在了伊夕的身后，手还护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你提前和曼森说过？”

伊夕一撩头发，自豪得意的说道：“你走的时候那么匆忙，没有要我的联系方式，我知道你肯定还要找我，不过苏尔区我也不能随便进，这地方你也不能随便来，便给曼森留了一句话。”说完他讨赏般的问道：“我聪明吧！”

“不要脸”，都谨冷漠的说道，手上一甩，一张卡片便落在了伊夕的手里。

“给你弄的身份”。

“呦，好东西”，他语气危险的问道：“你就不怕我拿了这个，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都谨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试试，你就会知道最痛苦的死亡是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