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谦回:“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邵望舒留心观察了几天,总觉得秦嘉谦不像生病了,他称病取消了几日的小朝会,前来探病的大臣在宫外站了一片,秦嘉谦一概不见,只吩咐元宝去回一声心意领了,不便召见,诸位大人请回。
听起来像是病得起不来床,但秦嘉谦在殿内神采奕奕,时时拎着邵望舒教他写字。
太医虽然见天儿待在含章宫,每天进来问诊三回,但其实没有一次在讨论秦嘉谦的病,反而在讨论邵望舒的噩梦怎么处理。
邵望舒的夜夜噩梦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安神散能稍微起到一些作用,比如说在他噩梦惊醒后,能尽快催眠,让他继续入睡,但却不能让他不做噩梦。
这些日子看下来,邵望舒的噩梦十分有规律,入睡后一两个时辰内就会被噩梦惊醒,等第二次入睡,便不会再做了。
太医提了几种办法,但都不是很靠谱。
第一种是把邵望舒的被子换成毛茸茸的,再准备个毛茸的娃娃抱着睡,太医说毛茸的东西能安小孩子的神。秦嘉谦着人给他做了几个毛茸兔子,收效甚微,当顽具可以,治噩梦无用。
第二种是睡前给他讲讲故事,温馨快乐的故事,或许这些能干扰邵望舒的思绪,做梦时朝着温馨快乐去做。
秦嘉谦正在试验第二种。
邵望舒看得着急,揪着太医问:“陛下的病呢?不管了吗?”
太医一怔:“过几日公子就知道了。”
第二日,秦嘉谦服了一帖闻起来十分怪异的药,用完不到一炷香,秦嘉谦脸色发白,冷汗连连,还起了烧,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召了全太医院的太医来,挨个进来,查不出原因。
连每日忙着为她小儿子秦嘉祢祈福的太后,都拨冗前来看了秦嘉谦一眼——当然她的主要目的是想知道她小儿子的气运能不能变好。
皇帝生了病,全太医院束手无策,这消息一经传出,在朝野内议论纷纷,众人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太后身上,兴许是太后为了让秦嘉祢健康,对秦嘉谦下了手。
有人钻营着给秦嘉谦治病,若他能想法子治好秦嘉谦,前途无量。只是太医院聚集了天下医术最好的大夫,想治好太医院都解决不了的病,过于艰难。
这会儿不少人想到了请昭国大国师来一趟,这片大陆上的人总对大国师充满着敬意,在他们心中大国师能预知未来,能力超凡。若能叫大国师瞧一眼,便知接下来秦嘉谦能不能康复,他们也好站队。
毕竟秦嘉谦若是身体垮了,那根据大国师之前说到的双生子气运,秦嘉祢大抵要康复了。
可惜这个法子不成,朝野上下皆知秦嘉谦厌恶极了昭国大国师,若非此人提了一句双生子气运,秦嘉谦也不会以先帝嫡长子的身份被抛弃到山野中,吃尽苦头,也不会有那场来自他父皇母后的刺杀。
敢请昭国大国师来看秦嘉谦,怕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朝野议论声过大,太后不得不多跑几次含章宫,以示自己对秦嘉谦的关心,摆脱嫌疑。
又过了三日,钦天监上书,自称有法子能治好秦嘉谦。
久病不见朝臣的秦嘉谦破例召见了钦天监监正。
待钦天监监正走后,秦嘉谦命人统计全淮王宫的主子奴才们的八字。
宫中一时议论纷纷,联想起钦天监的职能,很容易联想到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八字,能旺秦嘉谦,又或者有那么一个八字,能克到秦嘉谦。
统计完后,宫里发现秦嘉谦的亲卫们牢牢把季太嫔所在的宣花殿控制起来了,生人勿近。
这会儿再迟钝的人都想到了,季太嫔自然是没什么的,毕竟她在宫里许多年,若能妨克到秦嘉谦,早就克了,季太嫔比之从前,最大的不同,就是收养了邵望舒。
邵望舒也没去上学了,大约是封在宣花殿出不来。
致学府人人自危,秦嘉谦不过是允了他来上学,就被克得生了大病,他们这些日日和邵望舒接触的人,岂非也要出事?
岑溪王秦裕琅听不下去,斥责道:“成日在宫里说这些,像什么话?”
学生们有胆子大的,便道:“陛下围了宣花殿,只怕已有此意。”
有的学生进了敦仁堂,把邵望舒坐过的桌椅拿出来毁了,宫内不许焚烧,便命人敲碎了,磨成粉,就地埋了。
“可惜宫里不能带狗血进来,否则淋上去,更妥帖。”
秦裕琅被他们吵得读不下去书,反问:“若如你所言,为何季太嫔没事?难道不该季太嫔先生病?”
“……”学生语塞,前思后想,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勉强道:“她只是寄养罢了,邵望舒并不写在她名下。”
但这话一说出来,这学生也知道站不住脚,寄养的季太嫔无事,允了邵望舒读书的秦嘉谦偏偏有事?
韩暮恰好进来,也道:“微臣不才,也教了邵公子一段时间,若真有事,微臣合该一同有事才对。如今微臣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岂不奇怪吗?”
当天下午,来福公公亲自带着太监宫女们开秦嘉谦的私库,从里头搬运家具,只管挑名贵的,将东偏殿重新布置了一回。
夜间,秦嘉谦传了旨意,着邵望舒入住含章宫东偏殿,享亲王份例,季太嫔抚养有功,升季太妃。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圣旨是什么意思?”
“邵望舒不是灾星么,把灾星放身边?不怕出事么?”
“别是钦天监的意思吧,钦天监监正前脚走了,后脚便有了这茬事。”
“莫漏了重点,享亲王份例。”如今全淮国享亲王份例的,除了先帝的弟弟们,只有岑溪王一个,允邵望舒享亲王份例,从无先例。
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弹劾的御史们这次集体闭了嘴,谁知道这是不是钦天监算出来能治秦嘉谦病的法子,自己若敢上书,被秦嘉谦理解成自己早有异心图谋不轨,那就不妙了。
于是邵望舒顺顺当当享了亲王份例。
想打听消息的人如过江之鲫,从前铁桶一片连个蚊子都飞不出去的含章宫第一次透出消息,说钦天监监正夜观天象,有一吉星旺紫薇星。
紫薇星众人皆知是帝星,至于吉星……
显而易见,就是邵望舒。
莫名其妙成了吉星的邵望舒无心快乐,他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被拘在宫里写字呢,该死的太医今天进献了第三种法子,说若能叫他白天累了,疲惫了,夜间自然能睡个好觉。秦嘉谦觉得这法子颇为靠谱,很有可行性,于是抓着他先绕着含章宫跑了十几圈,又揪着他写大字。
邵望舒看太医横看竖看不大顺眼,尽出馊主意!
邵望舒头一回觉得去致学府进学实在是件轻松的差事。在致学府他只需听学士讲课——当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偶尔写写大字,在秦嘉谦这里从早到晚都要被他盯着学习。
邵望舒煎熬地渡过了这天,只盼着明日能去进学,离秦嘉谦远一些。
早上,邵望舒破天荒地地不赖床,早早醒来,眼巴巴地看着明珠,明珠笑道:“今儿公子怎么起这么早?”
邵望舒招呼她给自己找衣裳,“等着进学呢。”
明珠一愣:“公子还不知道么?”
邵望舒心里咯噔:“知道什么?”
“陛下说如今宫里流言纷纷,公子去进学难免要听别人议论,待事情平息了,公子再进学吧。”
邵望舒吃惊,好半天才吭哧吭哧道:“那怎么对祭酒解释呢?请这许久的假,不大好吧……”
不如让我去上学吧。
明珠还当他是不好意思,怕同学士那里无法交差,安慰道:“公子放心吧,陛下说要留您在宫里陪他养病,没人敢置喙的。”
“啊?”
明珠道:“奴婢就知公子听了这个消息要高兴。”
“我……”邵望舒有口难言:“我应该……高兴……吗?”
明珠奇怪道:“不去进学,自然值得高兴呀。”
可我还不如去进学啊……
邵望舒愿不愿意,都被留在了含章宫,秦嘉谦的病情也慢慢“康复”了,宫里愈发信了所谓的“吉星”,陛下都留他在身边养病,还康复了,这就是吉星的证明。
宫里再没人敢提一嘴扫把星,若邵望舒是扫把星,偏又能旺秦嘉谦,那秦嘉谦是什么?
后宫如何邵望舒没放在心上,他被秦嘉谦折腾得精疲力尽,太医提的三种方法目前都未见效,邵望舒仍然要每夜做一回噩梦,醒了必然要找秦嘉谦,但邵望舒小孩子睡得早,往往他睡时秦嘉谦还在批折子,秦嘉谦无法,在自己理政的国泰殿摆了架屏风,屏风后放了张摇椅,秦嘉谦理政的时候邵望舒便睡在摇椅上。
邵望舒若是做噩梦吓醒了,一抬头就能看到秦嘉谦。
有时朝臣进来议事,见到屏风,不知其后藏了什么,兴许是个美人,理政时带着美人,可见秦嘉谦是动了心。算算秦嘉谦的年纪,结婚虽然早了些,但皇帝嘛,早结婚才好,朝臣们彼此对视,盘算起家里适龄的姑娘。
毕竟皇帝若是起了大婚的心思,除了皇后,还要册封两个妃子。皇后的人选他们够不着,当个妃子还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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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就给你解约。”
恋综现场,别的“情侣”甜甜蜜蜜,被强制参加综艺的俞修逸和凌翌相看两厌,捏着鼻子装情侣、鸡飞狗跳:
游戏环节,别的男友把恋人拥在怀里,手把手教对方怎么玩游戏。
俞修逸摩拳擦掌:“比不比?谁输了谁喊对方一天爸爸。”
凌翌冷漠抢跑:“你输定了,儿子。”
“装修我们的家”环节,别的男友努力在节目录制的小镇上打工赚钱,恋人精打细算装修家,一分钱掰成几瓣花:“他赚钱不容易,能省则省。”
俞修逸大手大脚,只选贵的不选对的:“没事他能赚钱,是吧,凌总?”
凌翌面无表情刷卡:“如果装得不好看,我把你挂墙上当装饰。”
两人在节目上肆无忌惮地互怼,看不出半点恩爱迹象,经纪人急得直冒火,疯狂给俞修逸打眼色:“你的端茶送水、你的揉肩捏腿,你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呢?”
哦哦,对。
俞修逸立刻凑到凌翌身边,拉下半个领子,露出一半肩膀,催促凌翌:“我渴了,要茶要水,我肩膀还疼,快点,揉肩捏腿!”
俞修逸冲经纪人比“OK”,二十四孝好男友马上就到位。
恋综结束,俞修逸的合约即将解除,马上重获自由的俞修逸快乐地拿着解约合同去找老板签字,却从门缝看到凌翌坐在老板位子上,老板坐在下面一派恭敬。
“凌总,我们已经按您的要求让俞老师上了恋综,这是俞老师的合约。”
俞修逸:哦豁。我处心积虑的前男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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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