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皆为我折腰[重生] 第62章 旖旎

“呜呜……”凤殷奋力挣扎却终究敌不过聂铎的力气，被压在墙角吻得呼吸急促。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凤殷的脑子一片浆糊，巷子突然口传来叶彦的声音：“殿下，聂统领，你们在里面吗？”或许注意到里面的光，他到巷子里找人。

凤殷骤然清醒，嘴上用力，聂铎闷哼一声侧过头，这一吻总算结束。

昏暗的灯笼光下，聂铎下唇渗出殷殷血迹，刚才那一下竟然把他咬伤了。

叶彦见没人回应，已经往巷子里走，凤殷来不及看他的伤，拿了方帕子丢给他：“擦干净。”万不可被叶彦看出什么端倪。

叶彦已经到了巷子半截，凤殷快走几步与他相遇，看出的确是凤殷后，他的心口的大石总算放下了，没将太子殿下跟丢就好，否则他的命可能都不保了。

他长呼了口气：“幸亏殿下无事。”若是太子殿下有什么差池他就算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凤殷身后不远处的聂铎：“聂统领嘴上这是怎么了？怎么红艳艳的？”

凤殷一惊，转身就看到聂铎嘴上还满是血，根本就没擦，暗暗瞪他一眼。

聂铎哦了一声，这才不慌不忙擦去唇上的血迹：“没什么，只是磕伤了，方才殿下为我看伤。”

叶彦倒是没有起疑，紧跟着凤殷出了巷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只是一会没见，他感觉聂统领对他的敌意好像更大了。

他是越发的疑惑了，感觉每次见面聂统领都会更讨厌他一些，他应该没有得罪聂统领吧？他得好好想想。

此时两个护卫也找了过来，他们护卫太子殿下却把人跟丢了，这可不是小事，幸亏聂统领并未追究，二人继续隐入人群保护太子殿下。

有了方才的插曲，叶彦不敢跟凤殷离得太远，紧跟在他身侧一两步远的位置。

月挂当空，夜越来越深，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逐渐往一处聚集。

凤殷起了好奇心，问叶彦：“前面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多人全都往前面聚？”竟然还有不少人跑起来。

叶彦抬头看了看时辰，又踮脚往前面望了望，恍然大悟：“卑职怎么能忘了呢！漓江每年元宵灯会都会放烟花，现在马上到放烟花的时辰，他们是争着去看烟花，去晚了就要排在后面。”他本也安排了太子殿下去看烟花，结果出现刚才的插曲给弄忘了。

“这样吗？”凤殷起了兴趣，“我们也过去看看。”

每逢节日宫内也会放烟花，但只能在自己宫中远远地看，能如此近距离的观看还是第一次。他十分高兴，不禁加快脚步，但终究是来晚了，前面已有很多人，挤不进去。

他正想放弃，一只温暖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我带殿下到上面去看。”

话语刚落便带着凤殷原地而起，借着树枝腾空向上，几个转身便落在距离烟花最近最高的那处屋脊上。

此时第一朵烟花恰好升空，就在眼前绽放，绚丽烂漫，美丽非凡。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杂质，凤殷的脸上露出由衷的惊喜，光映在他脸上犹如清淡的水墨画染上光彩。

第二朵第三朵烟花接连升空，开得漂亮，开得热烈，街道上传来阵阵欢呼，凤殷也沉浸在这浓烈的氛围中，心好像也跟着沸腾了。

凤殷专注地看烟花，聂铎则看他。

在凤殷答应他之前，他从未想过真的会有这一天。他甚至有种感觉，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如这漫天烟花，一闪即逝。他握住凤殷的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一切。

察觉到手上的力道，凤殷转过头看向他，最后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抽回来，或许是这烟花太美好，让他也产生了美好的错觉。

明亮烟花的映照下，聂铎唇角的伤变得清晰，这是方才他不小心留下的。

他问：“疼吗？”

聂铎摇了摇头。

他的手指还是轻触上凤殷的唇角，心在这一刻也变得柔软。

嘴唇是极为脆弱的，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不疼。他知道聂铎自小习武，习惯了受伤，但疼就是疼，不会因为习惯了就不疼了。他没想弄伤聂铎，只是方才太急不小心伤了他。

他心有歉意：“孤方才并不是故意的。”

他的手指下滑，在聂铎的喉结处细细摩挲，上一世就是这里喷出的热血洒在他的脸上，那是他死前唯一的感觉。

方才他为什么会接下聂铎的灯笼？为什么没有拒绝他？或许正是因为每每想到这件事，他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聂铎没有任何动作，任他触摸。他思绪飘远，摸得也出神，好大一会才后知后觉自己这个动作似乎不太妥，而且貌似含着其他意味。

聂铎的确也误会了他的意思，二人目光在空中相撞，这个意味更加浓烈，凤殷猛地将手收了回来。

最后一朵烟花燃尽，漫天的闪烁变为浓夜的黑。看烟花的人群快速散去，不复方才的繁华熙攘，隐藏在人群中的暗卫也显现出来。

凤殷有些不好意思，尴尬道：“烟花尽了。”

聂铎明白他的意思，起身道：“我带殿下下去。”

凤殷并没有接住他伸出手，转身自己跳了下去。方才的氛围太过旖旎，他差点就……

他必须与聂铎保持距离，否则事情可能一发不可收拾，今晚发生的已经够多了。

叶彦看到他下来，立马凑了上来，方才在人群找不到太子殿下，他以为又跟丢了，吓得魂都快没了，幸亏暗卫及时提醒他太子在屋顶，否则他连看烟花的心思都没了。

最热闹的烟花过去，子时也也快到子时了，街上的人群逐渐散去，灯会到了尽头。

再次站在来时那座最高的桥上，街上已没余下多少人，凤殷道：“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

待回到驿馆时已经过了子时，屏退聂铎和叶彦后，凤殷召来小太监为他宽衣就寝。

脱下里衣的时候，柔软的衣角触碰到嘴唇，凤殷又想到聂铎。上次围猎被鞭五十大鞭他都不怎么在意，嘴上的这点伤怕是更不在意。

聂铎毕竟是被他弄伤的，他心有不忍，吩咐小太监：“聂统领受了点小伤，你过会从药箱里挑些药送过去。”

“好嘞！”小太监答应的爽快，“是嘴上的伤吧，伺候您睡下后奴才亲自给聂统领送去。”

凤殷的身体一僵：“你怎么知道是嘴上的伤？”

小太监笑吟吟地道：“聂统领的伤如此明显，也没什么遮挡，奴才就是想看不到也难啊。”

确实……聂铎伤到的地方太明显，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是他脑子糊涂了，就该让聂铎在回来之前处理好，现在被人看到不知又要传出什么谣言来。

正这样想着便听小太监小声囔囔：“就是奇了怪了，聂统领这么厉害会是谁伤了他，还是伤到这种地方，像是被什么咬了似的。”

凤殷低声训斥他：“别乱说话！快去给聂铎送药。”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虽未从他话中听出怒意，但贴身伺候他半月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他训斥，心中难免忐忑，不敢多在他面前停留，赶紧跑出去送药了。

……

“聂统领！聂统领！”看着越走越快的聂铎，叶彦跑起来才勉强追上，张开手臂挡在路中间将人拦住。

聂铎这才停下：“叶大人何事？”

聂铎虽是一副没听到他喊自己，风雨不惊的模样，但叶彦却知道他肯定听到了，只是故意不等自己罢了，若非他真的追上，聂铎肯定头都不愿意回。

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聂铎：“在下是否哪里得罪了聂统领？”他从太子那儿离开后没有离开驿馆，便是为了问聂铎这个问题。

自第一次见面他就感觉到了聂铎对他的不满，思来想去找不出原因，还是直接问清楚吧。

聂铎抬着下巴，斜撇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那种压迫感又来了，叶彦吞了口唾沫才鼓起勇气道：“聂统领似乎对我有敌意，尤其是今晚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聂铎这才正眼看他：“你的感觉倒是敏锐。”

“……”叶彦一梗，这是直接承认了？

他自认为为人谨慎，从不轻易得罪人，多年来也从未树敌，怎么就得罪了眼前这位羽行军统领？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他问聂铎：“在下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还请聂统领明示。”

话音刚落身后不远便传来太子贴身小太监的声音：“聂统领莫走，聂统领莫走。”

追上来的小太监气喘吁吁，不等喘顺气便说：“奴才终于找到您了，太子殿下说您受了伤，让我给您送药来了。”说着双手将药递到聂铎跟前。

叶彦看着聂铎将药接下，堆雪的眉眼终于有了那么一点舒展的笑意，身上的压迫感似乎也在一瞬间消失，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送完药小太监又马上走了，他又要说话，聂铎却是理都不理，转头就走。

他只能边追边说：“聂统领不说那我便猜一猜如何？”

聂铎理都未理，只当他不存在，不一会将他甩的远远的。

叶彦跟不上，只能作罢，不过他倒是看出些端倪，心里有了数。

刚才聂铎收到太子殿下药的反应，虽然很微妙，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那是很意外也很高兴的反应。

他以为聂铎身为羽行军统领，又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并不怎么将太子殿下放在眼中，毕竟皇亲国戚他们是说抓就抓的，没想到聂统领如此在意太子殿下，对自己有敌意，恐怕是担心自己夺取他在太子殿下面前的宠幸。

也是，太子殿下毕竟是储君，在意也是正常，不过聂铎戒备过头了吧，太子殿下有几个自己的亲信实属正常，自己并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威胁。

他想跟聂铎解释清楚，但想想还是罢了，他虽对聂铎了解不多，但看他也不是能听进去自己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