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融 第18章 方向

虚影里，霍华德单膝跪在夏至面前，顺手握住夏至的手，微笑道，“上次是我做的过分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也不回什么地狱了，我们回梧州，你不是喜欢云顶花园吗，那边建造咖啡馆怎么样，你喜欢喝咖啡吧”

听完这句话，暗香觉得冬至头顶青青草原，“看来这两个人真就是上演一出相爱相杀的剧本咯”

“不一定，霍华德这个老狐狸，他想做什么夏至肯定都知道，以夏至的性格，绝对不会对老狐狸动心，不过动杀心是有可能的”，维格抱手道，“要我是夏至，我觉对饶不了这个老狐狸”

清明：“大哥，这老狐狸好歹也是你们始祖，你骂起来可一点都不输我们，再说，万一这人是你自己，你连你自己都骂？”

“要真是我，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关我什么事，我叫维格又不叫霍华德”，维格挑眉回道。

“霍华德，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夏至一把甩开他的手，毫不客气的将他踹倒在地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对冬至下手，我告诉你绝不可能，之前是我大意了，不过你别忘了，就算我现在身上有伤，你对我也没有什么胜算，虚无银可以吞噬并且毁灭一切，我大可和你鱼死网破”

“你对我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可你不要忘了，现在你只要用法力，你的记忆会如流水一般离开，你不是很喜欢这幅画吗，是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吧”，霍华德站了起来，优雅的变出一幅画，并且将那幅画展开，那幅画就是暗香需要拿的。

暗香伸出手想要那幅画，却穿了过去，“这幅画，就是我回来的原因，居然...”

“...”，夏至的表情明显有些僵硬，他站起来夺过那幅画，咬紧牙道，“你放心，我会亲自送你回虚无”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找冬至诉苦呢”，霍华德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还是说你在害怕，害怕冬至对你根本不闻不问，也对，虚无产生的他只有冷漠，你对他的情谊，恐怕最终回归虚无时，他都无法理解吧”

“闭嘴”，夏至愤怒的朝他一挥手，虚无银的法术如同刀一般割伤了霍华德的脸，留下一丝血痕。

霍华德伸出手拂过自己的脸颊，看见指尖的血，疯了一般笑了起来，“哼呵呵哈哈哈哈，真是太让人心欢了，夏至，你这样子，让我有些心动怎么办”

“滚”，夏至此时想杀霍华德的心已经达到顶峰，可他不能下死手，因为他的记忆不允许，他只能在记忆完全失去之时，将自己对冬至的心意完全表达出来，到时候，即便是去虚无，他也无所谓。

霍华德叹了口气，消失在了夏至面前。

夏至脱力的抱着画像跪坐在地上，“冬至...”

“真是...”，维格忍不住说道，“充满野心的霍华德，曾经一度想要占领地府，身为阎王的冬至必然会受到波折，夏至主动揽下此事处理，而冬至完全不知道霍华德的存在，以为在虚无里仅有你，夏至和他三个人”

虚影消失，幻境也解开了，他们回到了那座祠堂，两位老人家已经离开了。

暗香走到那面挂着画的墙面前，将挂画取了下来，收进了纳袋，“刚刚发生的，不要告诉冬至”

清明：“为什么，老大有权知道这些吧”

“既然夏至不愿让冬至知道，就最好别让他知道”，维格摇了摇头，“等我们找到夏至的时候，让夏至亲口和冬至说吧”。

清明有点不理解，但是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缕红色的光从门外飞了进来。

“这是……”，一群人看向那红光。

红光没有犹豫的飞落在维格指尖，随后被吸收，“这是我的力量？是谁找到的，难道是莫斐？”

“看来洞天那边也结束了，他们应该找到了什么东西，这边告一段落，我们等他们汇合就去下一个地方，我有预感，我们会很快和夏至见面了”，暗香有些小兴奋，“这么多年了，他辛苦了”。

“暗香，我们在这里”，冬至和莫斐一路赶到小桥流水，就在他们踏进村子的一瞬间，村子的幻境也随之消失，所有人包括村子都无影无踪。

一群人十分震惊的看着四周，“！！！”。

幻境消失后，这里变得全是枯枝烂叶，像个几千年无人问津的孤城，十分荒凉，连一个活人都没有，随处可见的白骨和杂草。

“这才是原来的模样”，冬至淡淡道，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失落和无奈。

莫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我给这里打扫打扫”。

话音落下，莫斐一弹指尖，虚无银的法力随之而出，仅仅一瞬，便长出了一望无垠的森林，无数飞禽不远万里而来，落窝在这。

一时之间倒也热闹了起来。

维格抱手问道，“你哪来这么强的法力，你不会投靠地府了吧”

莫斐毫不客气的回道，“我这是借用，还挺顺手的，等帮地狱找回了力量，我就不回去了”

“你不回去，你能去哪？”，维格有些不满，“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管理那么大的地方？你之前不是最喜欢看三头犬吃饭么，你走了就看不见它们了”

“我想了又想，地狱又不是我的，我是代理撒旦，我呢就在这里，啥也不用我做，我游山玩水，看看风景，不是更好吗”莫斐立马拒绝了。

维格：“你……”

暗香立马喊道，“好了好了，你们俩也少说几句，冬至，你那边有发现什么吗”

“看见了夏至的虚影，虚影里，夏至状态不是很好，其他的也没有发现什么，你们呢”冬至毫无波澜的回道。

暗香点了点头，“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但是我们找到了一幅画，你看看”

暗香拿出纳袋的画交给冬至，冬至接过画展开，仔细看了看，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杰作，他用胳膊肘撞了下莫斐的胳膊，“你用虚无银吸取一下记忆”

莫斐一头雾水，“怎么吸取？”

“把你的手心放在这画上面，法术由心生，想你最想知道的事情”，暗香提点道。

一群人屏住呼吸看着莫斐操作。

“...”莫斐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们，“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我有点内向了”

冬至：“...”

“快点”，暗香毫不客气的一拳打在莫斐头上。

莫斐叹了口气，“好好好，别着急嘛”

一束银白色的光包围着画像，莫斐的表情十分凝重，眉头紧皱，他的双手在颤抖着，青筋明显。

“呃”，莫斐发出痛苦的声响。

维格看向冬至，“我小弟不会有事吧”

“说不准”，冬至摇摇头。

清明，“哎呀，看起来真的好不舒服，嘶”

画的中心出现了一小团的火苗，小火苗逐渐吞噬着画。

暗香，“救画！！！”

“别动，就让它烧掉吧”冬至喊道。

维格：“啧啧，可惜了”

“妈耶”，莫斐大喊一声，睁开了眼睛，画像完全燃烧殆尽，“我看见了，我看见有个人在我睡觉的进了我的房间，然后突然着火了，我急忙用法力遮挡大火，从房间逃了出去，然后我身上的伤口开始流血，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人又过来了，我看不见是谁，但是我能感受到自己十分愤怒的将那个人杀了，之后我的力量和记忆逐渐的流失，最后我记不得了，恍惚间我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戏曲”

“戏曲？”，冬至低头回忆着夏至给他看过的那些风景，里面没有提到过唱戏，所以在这个时候，夏至的记忆是否完全消失了，以至于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自己来自哪里。

清明：“这附近哪来的戏曲，唱的是啥，你听清楚了吗”

“好像是...这真是...银河虽阔总有渡...牛郎织女七夕会...”，莫斐认真的说出戏曲的词儿。

维格：“我不太懂这个，还是你们想吧”

“这真是银河虽阔总有渡牛郎织女七夕会”，暗香又重复了一遍，“我在民间走访，听闻过这曲子，有些阿奶阿妈会和我说，这是非常有名的一个越剧戏曲儿，我知道了，我知道他去哪了，有个叫白鹤楼的地方，有小歌班，或许我们可以过去看看”

“白鹤楼...小歌班”，冬至念念道，“好，暗香，你带我们过去看看，不管如何，有一丝机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