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融 第14章 他他

冬至安静的坐在莫斐身边，拿起报纸，“好了，都出去了，脸都丢完了，还装睡做什么”

莫斐稍微动了动，随后睁开眼看向冬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脑子有点懵”

“...”，冬至放下报纸叹了口气，“有时候说你是装成这样的，还是真的就是这样？”

“这是我自己的秘密”，莫斐伸了伸懒腰，“我出去做任务了”

冬至挑眉得扯住了他的衣服问道，“你能有什么任务？”

莫斐装可怜得说道，“抓恶鬼，灭恶鬼啊”

“那是我们地府的业绩，你想抢？”，冬至依旧不松手，他认为莫斐现在有好多他不知道的事，好不容易有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必须问清楚来。

“我凭本事得到的，为什么要让给地府”，莫斐眨了眨眼睛，很快便消失不见。

“...”，冬至阴沉着脸，随后眉头松解，算了，他对这家伙的事情并不好奇，现在清明归于地府，清明身上又有夏至十分之二的力量，足够血月撑上百年了。

维持地府血月不单单只靠冬至，靠的是地府的生气，血月会从每个鬼使里面吸取剩余的七情六欲，将它们清除干净随后再送去轮回，而这剩余的七情六欲就是血月的法力来源，还有一部分就是靠冬至等人共享的法力。

冬至的十分之五的法力都在这血月里，十分之一的法力在维持清明等人，所以自身是没有多少的，一旦有危险，如果危害到自身的性命，血月是他最大的底牌，可以说，没有人能在血月的世界，打败冬至，就算是夏至，也绝不可能。

自从上次夏至留下的线索就只有断续的那几个字，地府？为什么不能是地狱呢，他想了好久，今天才想明白，清明的话与夏至的话连接在一起，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地狱。

那么夏至原本要传递‘袭...袭击，地...的人...代替...守...’，联系地狱的话，应该是‘被袭击，地府的人代替地狱守护地狱’，也就是说，夏至遭受地狱的人袭击，而那个人绝对是四神之一，地狱回归虚无的始祖，火与贪婪的宿主，他想在夏至身上获得什么，却没料到虚无银是多么恐怖的力量，所以被夏至送回了虚无，那么夏至呢？他有没有受伤？他又去了哪里？

守护地狱...冬至仔细想了想。

“！！！”，突然冬至一激灵，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莫斐失去记忆的时候，会不会就是夏至失踪的时候？所以莫斐会不会就是夏至，可为什么夏至会变成莫斐这模样？

冬至自言自语道，“看来得找个时间问问莫斐了”。

金融中心处。

即便是大白天也是人□□涌，有的忙于工作，有的是散步聊天，各种都有。冬至虚影穿梭在人群中，无数人的身体穿过他。

对比之前的那些，这里的恶灵不算太多，能看见的基本上都被秋至他们清了个干净，剩余的又在清明的领导下安分守己了些，所以在这里，他不算太忙，难得来的清闲。

只不过清闲归清闲，他觉得进度稍微慢了些，对于夏至，他还有更多想知道的事情，他对人间没什么留恋，甚至想马上回到地府继续劳作，这里太过热闹，他不喜欢。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一股强有力的撞击感触让他清醒过来，不对，虚影的情况下是不会被人类察觉的，是谁？

他查看四周，人流过大导致他找不到刚刚从他身边路过的人，就在他刚踏出去一步时，从他脚下为中心，一股强大的蓝色灵气瞬间炸开，四周的人类皆变成了蓝色的虚影，在人海中他看见了一道银白色的虚影。

暗香是紫色的，他是金色的，只有夏至是银白色的。

冬至停顿一会，随后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在这莫名其妙开启的结界里，对方似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难道这里是过去的影像？

夏至穿梭在人海之中，他停在了金融大厦内的电梯前，按下了电梯，是去空中花园楼层，电梯门开了，他跟着夏至一同站了进去。

电梯缓缓上升，夏至拿出手机随意划了几下，最后用指尖点了点屏幕，似乎在思索什么，冬至想看看手机里面显示了什么，刚走过去，还没看见，电梯就停了，夏至将手机塞回了裤袋子里便走了出去。

“先生您好，已收到老板的指示，我是013号，很高兴为您服务，特此带您过去”，一位说着自己编号的管理人员带着夏至走进了一扇华丽的门。

这里的空中花园和他与莫斐去的不同，他们去时，并没有这扇门，看来这是五百年前的幻影了。

“霍华德，他突然邀请我来这里做什么”，夏至问道。

013尴尬的笑了笑，“我们没有办法揣测大人的想法，具体的您当面问大人”

夏至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见到013退了下去，他毫不客气的踹开了面前的华丽大门，一位年轻身着正装的男人坐在书桌前，他的左右边都有许多书架，这里俨然是一个书房。

“我以为你不会来”，霍华德抬了抬玫瑰金框眼镜微笑的看着他。

好眼熟，冬至仔细打量着霍华德，觉得他好眼熟，戴着金框眼镜，头发也是金黄色的，这不就是莫斐么，只不过他的眼眸是绿色的，莫斐是蓝色的，倒像是长大后的维格。

“唉”，夏至坐在他的书桌上，随手拿起一张白纸，上面画着的就是他，“你怎么有画我的爱好？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夏至，我命不长了”，霍华德微笑的看着他，“我很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够送我回去”

夏至沉默一会，立马从书桌上起来，将手中的画像撕碎丢在地上，“回地狱？”

“虚无期时，我便出生在那，若非你将还未苏醒的我带到东方，我现在理应是地狱的统治者”，霍华德依旧面露微笑，没有任何不满。

“地狱的...撒旦么”，夏至念叨着，“我原以为带你和我们一起，你会很快融入我们，没曾想你还是要回去，地狱已经荒废太久，许多魂灵都归为了地府”

“嗯，你不是想替那位分担么，如此你放我回去，还是说，你舍不得我了”

听闻这话，夏至的瞳孔猛的睁大，他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会舍不得你？霍华德，你这笑话太让我感到可耻了，你那么想回去，也不是不行，我一直以来就在利用你，所以我不会那么仁慈，那血月的副作用你也是明白的，我一直想跟着血月对着干，只要血月没了，我自然送你回地狱”

“...”，霍华德的脸上笑容僵硬，他的嘴角微微平行一个弧度，“血月会吸干我的所有力量，我会死”。

夏至凑近他看着，“你本来就快死了，这就接受不了了？”

“唉”，霍华德摇摇头，“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在气我的话，我若是死了，我的魂体自然而然的会回归到地狱，到时候会有一个新的撒旦掌控那里，你能控制得了我，却控制不了一个新的撒旦”

“我自有办法，无需外人教我”，夏至走到门口淡淡道，“你的心思也别放在我身上，我本来就是一个虚影，在哪都不可能停留过长的时间”

霍华德似乎在思索什么，他淡淡的笑了笑，“我自以为我的野心很大，没曾想你的野心比我更大，更加贪婪。我很欣赏你，本来想等等看，看你是怎么做到将血月毁灭，看来我是等不到了，因为我等不及了”

夏至没有理会他，就在夏至开门的那一瞬间，一道红光劈砍而来，冬至立马挡在了夏至身后，可那红光却穿过他直接刺穿了夏至的身体。

“不要”，冬至大喊一声。

夏至痛苦的撞在了门上，随着门滑落在地上，他咳出一口血沫吼道，“你敢暗算我，你居然想杀了我”

“当自己养的小宠物以为自己能够反抗主人的时候，就是他最容易出错的时候，我的小金丝雀，你以为你是在囚禁我么，既然你这么在乎他，那我永远不会让你见到他”，霍华德走到夏至身边叹了口气。

冬至想要拦着他触碰夏至，可却没办法，这毕竟是幻影，霍华德穿过他的身子抓住了夏至的头，另一只手似乎在抽离着夏至体内的法术。

“你在干什么”，冬至咬紧牙问道。

很快夏至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夏至，我时间不多了，所以...”

还没等霍华德说完，幻境就消失了，冬至呆愣在原地，他环顾四周，自己已经身处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这里难道就是当初霍华德的书房？怎么这么黑，难道是暗格？

他仔细摸索着书架，想看看有什么机关，突然他的手触碰到一个软物，他鸡皮疙瘩起了一地，连忙收回了手。

“谁”，对方似乎也吓了一跳，喊了一声。

冬至听到声音松了一口气，“是我，冬至”。

对方似乎也松了气，两人掌心起了小火团，点亮了四周。

“你怎么会来这里”，莫斐疑惑的看着冬至。

冬至摇摇头，“我在金融中心找恶灵，不知道什么原因碰到了虚影，我跟着虚影里的人来到了这里”

冬至并没有提到夏至，因为他开始有些顾虑，顾虑莫斐听太多夏至的事，会有些委屈，大概就是用委屈来形容吧，他有些在意莫斐，在意他的心情，在意他的想法。

“应该是我开启的”，莫斐看着这四周的书架，“我出来的时候，觉得空中花园另有蹊跷，我觉得那个霍华德身上应该有秘密，因为我的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于是我就来到这里看看，结果恰好找到了一处机关，我就进来了，估计那机关被人设下了虚影，我一度也差点在那虚影里失去了方向，后来莫名其妙我就走进了这里”

“找找看这里有什么东西，我们去霍华德书桌上看看”，冬至拉着莫斐朝中心走去，这里比书架那区域干净多了，似乎有人打扫过，桌面上也没有什么灰尘。

莫斐走过去坐在椅子上，“你说会不会有人来过这里啊，这么干净，不科学啊，要不要来个瓮中捉鳖？”

冬至的视线落在了书桌上的那些画像上，每一张都是夏至，但每一张都没有笑容，有些甚至没有脸。

“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莫斐看向桌面，拿起一张画像，“这哥们怎么有点眼熟，不对，为啥这桌上全是这哥们的画？谁画的？霍华德？他是个变态？”

“我在虚影里跟着夏至来的这里，见到的人就是霍华德”，冬至也拿起其中一张画像淡淡道，“霍华德他和你一样，有一头金发，戴着的眼镜和你一模一样，但他的眼眸是绿色，而你是蓝色，那个时候我感觉，你就像是夏至和霍华德的结合体，你拥有夏至的面容，可其他却像霍华德”

“呸呸呸，晦气”，莫斐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可别说这种话，不知道怎么了，我总觉得提到霍华德我就觉得晦气得不行”

“在他和夏至的对话中，我得到了三个线索，第一，霍华德是你们地狱的始祖，也是四神之一；第二，夏至知道他的贪婪，为了避免东方落入他的手中，趁他还在沉睡时，就将他困在了这里，因为这里有夏至设下的结界，他离不开这里；第三，霍华德故意隐藏实力，假装被困，实则是反将夏至困在这里，因为霍华德在这里，所以夏至不得不按时某个时间段来这里看他”

“哦～我知道了，所以夏至的失踪和霍华德有关，看这些画像，那霍华德应该是有什么癖好，他不会让夏至死，只有可能将夏至藏了起来”，莫斐说着，默默将眼镜摘了下来，放在了书桌上。

冬至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说这眼镜和霍华德一样，万一这眼镜真是他的，为什么会在我身上，我还是放回去吧，就当物归原主了”，莫斐嬉笑道，随后打了个响指，头发化成了黑色，“这样我就不像霍华德了吧”

“...”，冬至忍不住抬起手将他的头发弄乱，“看看有什么其他线索吧”

莫斐将桌面上的画像都叠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内衬的口袋里，然后就开始和冬至一起翻找什么东西。

书桌的柜子里只有一些关于咖啡售卖等等商品的合同资料，不过都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但是保存的却十分完好。

“冬至，快看”，莫斐突然拿出了一张照片和一张纸，冬至走过去看了看。

照片映照的是他小时候，夏至拿着民间的相机给他拍的，那时他正在处理地府的事物，夏至闲着无聊就给他乱拍，这张纸...上面绘制的是五行阵。

“五行阵？”，莫斐问道。

冬至有些惊讶，“你们西方人也懂得？”

五行阵，一般来说西方是不懂的，这是由虚无传至民间，是一个很难破解的阵法。

“不知道，总感觉有点印象”，莫斐说道，“霍华德有什么意图吗”

“五行阵...”冬至摸了摸下巴，虚无时，确实有一道缥缈的声音说着这么一句话，‘金木水火土，属于金木，属于水土，属于火。虚无银，五行以外最强的存在’

在冬至认为，这里面的属于金木，那就是他，暗香属于水土，霍华德应该就是火了，那么夏至便是虚无银，只有夏至能破解五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