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应酬真是繁琐又麻烦,贺初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终于等来了贺家的豪车,带他回家。
不得不说,贺家的确阔绰。
贺春生和李玉宁一人坐一辆专车走了,贺临自己开了一辆改装过的豪车。
就连管家秦有正都给配了一辆价值不菲的专用车。
众多宾客都散了,贺家也不刻意对贺初摆着什么好脸色了。各个坐着豪车离开后,让他这个真少爷坐上了管家的车。
这地位,不言而喻。
不过贺初无所谓,他此时注意力在车窗外飘荡的吊死鬼身上。
只见那鬼血淋淋的舌头不断舔着车窗,直勾勾盯着贺初那细嫩的脖子,恨不得现在就咬上一口,吸吮年轻美味的血液,一口一口吞下新鲜的皮肉,啃食他的骨头。
“长得漂亮的人,味道也一定很完美。”吊死鬼干哑带着幽幽回音的声音传进贺初耳朵里。
贺初的余光里,闪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他懒洋洋地回答:“谢谢夸奖。”
对于任何赞美,他都照单全收。他就是长得漂亮啊,每一个世界的人都这样说。
吊死鬼贪婪的眼神里出现一点迷惑。
嗯?贺初在和谁说谢谢?
秦有正没有和他说话,正在专心开车,这人也没有打电话,怎么突然自言自语?
不会是脑袋不正常吧,可惜了这张精致无比的脸了。
吊死鬼可惜完,就眯起眼睛,继续用血水和口水混合一起的长舌头,对着车窗描绘着贺初漂亮的脸蛋。
贺初很配合,他见吊死鬼不仅馋他的血肉还馋他身子,干脆就把衬衫的扣子扯断一个,把左侧锁骨都露出来。
“哎,人之初,性本色。”做了鬼,更色!他软乎乎地说了一句,靠着舒服的座椅开始闭目养神。
“我艹!”吊死鬼舔着车窗的舌头差点没闪了,贺初好诱!
每次听到这样的粗口,贺初就知道,没人扛得住自己的……咳咳。
但是这有个屁用,天帝那孙子就是不给他安排桃花,没有恋爱的命,每一世界,他都是拼命做任务罢了。
唉,人单身久了,看到吊死鬼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一路无阻,半个小时后,贺初看到了贺家别墅。
要说人们啊,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有钱人一人住一套别墅,一套别墅三层高,几十间房子。清苦之人,吃不上饭,一家八口睡一张草席冬天烧不起煤的家庭也不在少数。
有钱做点真正的慈善,把钱和物资正儿八经地送到这种有需要的人手里,不比他们让记者大肆报道自己捐了多少钱给慈善机构有用?
谁又知道,他们捐款的慈善机构是不是自己的股份,自己的旗下注册的公司?
羊毛又回到羊身上罢了。
贺初修炼得太久了,经历的人生太多了,人生百态诸多无奈。嗐,就当都是因果循环吧。
他一个人,做不得什么。
人活得久了,岁数大了,不是变冷漠了,不愿管事,而且通透了,管不过来。
贺春生和李玉宁下了车,看都没看贺初一眼,直接走进自己的别墅里。
旁边那幢不用说,应该是贺临自己住的别墅。
不过贺临没有回去,而是跟着爸妈。
秦叔在贺家待了几十年,很多事不需要被交代就知道该做什么。
他带着贺初往贺临住的别墅走。
吊死鬼也跟着他们,垂涎欲滴。
贺初皮肤白透,淡淡紫色的血管,在车灯的照射下,透着美味可口。
贺春生书房里,李云宁给他倒了杯茶。
还不等贺临说什么,贺春生先摆摆手,拒绝:“先等一等,不要马上搞事情。而且,就算再搞事情,也不要和上次一样,又搞个绑架。第一次被绑架闹得人尽皆知,哪个绑匪还会傻到继续绑架他。警察这段时间一定会对贺家实施一段时间的保护,被发现破绽就不好了。”
以他对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的了解,贺临做事情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同样的手段用几次。
他十分担心,心黑的贺临在得知自己已经不是他亲生儿子后,会狠心把他给谋杀了。
李玉宁也在一旁帮腔,说这件事过段时间再商议。
对于一向对他任何要求都立刻满足的父母的拒绝,贺临心里先是一堵,不由得也想到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爸妈不会是真的因为今晚上贺初出色的表现,要疏远自己,去培养那个土包子吧?
在家里,不需要应酬,他的喜怒都是直接表现在脸上的。
贺临眉头一皱,不开心道:“爸妈,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更加稳妥的方法。稳妥指的是,贺初一定会被我玩死。但是这件事对外解释起来,比绑架撕票困难一些,容易引起大家的谋杀论的猜测。”
他耐着性子说了一半,就停下。
贺春生和李玉宁的好奇心果然被他吊起来。
贺初那孩子他们是打心眼真喜欢不起来。
人与人之间的气场很奇妙,不用相处不用接触,一个眼神就有可能知道是不是处得来。
“什么办法?”贺春生问。
贺临狡黠笑起来,眼里带着狠戾的冷光,他说:“爸,你还记不记得,一位高人?”
“游照道人?”贺春生对这个高人可是印象深刻。因为贵得很,那不是一般人能请得起看事的师父。
豪门权贵里,请一个定期给调□□水的大师是默认的事。有时候,一个大师因为声名极好,会同时被好多个世家同时奉请。
游照道人属于在玄门圈子里很神秘的存在,独来独往,从没有人知道他在哪个地方居住。而但凡被他点拨过的家族,哪个不是化险为夷,功成名就。
他并不稀罕和谁成为长期合作关系,每次给人看事,不仅要得贼贵,还要提一个条件,能答应者他才会帮忙看事。
具体什么条件,要保密,只有当事人知道。
贺春生首先想到的就是找游照道人处理贺初,他们贺家要付出金钱以外的什么条件?
贺临摇头,说:“我就是跟他买了一只鬼,让鬼慢慢折磨死贺初,所以只要花钱就好。”
没看事,不改风水不换命,无需聚财那就支付高额的费用就可以。
游照道人,出了名的钱到位,事办好。
不管求什么。
“那就好。”贺春生听到“鬼”这个字,嘴角也不由自主地轻轻上扬了一下。
“这个法子的确比较靠谱,到时候贺初真出了事,被哪个世家看出来是死于鬼缠身,也没多大关系。谁家没点类似的事?到时候给他们点生意,分点好处,就能堵住悠悠众口。”
李玉宁点头,眼里恶毒:“没错,如果有人拿了好处还乱说话,就不给他好果子吃。”
老两口对视,相视一笑。
商场如战场,并非胡说。
贺临也笑起来,只要爸妈还听他的话,那就还是他的好爸妈。
“我买了一只很凶的吊死鬼,今晚上,贺初有的受了。”他转了转手腕,“那我就先回去看好戏了,明天,我给你们二老汇报情况。”
“行,去吧。”贺春生心里畅快起来了。
待贺临走后,李玉宁多了个心眼:“我们也要和游照道人联系一下。”
“我知道,那个大师,只要钱够多,问什么说什么,我会问清楚,贺临有没有跟他买我们的命。”贺春生在商界和别人勾心斗角半辈子,这点心眼还是长着的。
李玉宁放了心,又给他沏了杯茶。
那边,贺初被秦有正带着进入了贺临的别墅。
他皱着眉看着内饰的装修,十分夸张的人脸装饰画几乎贴满了客厅,走廊。画面的色调极其张扬,都是反差很大的颜色铺成。
乍一眼看上去会说一句,很个性,但是看久了心里不适,很难让人平静下来。
进入客房,不出意外,一样的装饰。墙壁上挂满了张扬抽象的线条壁画,窗帘都是乱糟糟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场景画。
“好家伙!”他听到吊死鬼喊了一句,看来这鬼也很不理解贺临的审美。
“晚上……”秦有正在退出房间的时候,对着贺初欲言又止,几秒后,他却只说了句“好好休息。”
说完他关上了门,走了。
贺初明白,秦有正知道贺临要对他做什么。
他善心却不敢违背主家的意思。
豪门炮灰年年有,一个管家要做的就是听话,其他的与他无关。
不过贺初没法告诉秦有正,他压根都不用担心什么。
房间只剩下了贺初,吊死鬼的时间就到了。
贺临交代吊死鬼,不能一晚上就把人搞死,但是可以浅浅尝一尝血液的味道。
它的任务就是把贺初吓破胆,不敢在别墅住着,碍眼。
等贺初搬出去以后,再慢慢折磨死他就行了。
“吧嗒”一声。
明净的窗户上,传来清脆的响声。
此时已经是午夜一点多,夜黑人静,客房又在三楼,这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是个人都要琢磨琢磨吧?
但是贺初不琢磨,他看了一眼窗户,笑了一下,倒床假寐。
“嘿!”吊死鬼心道这人心真大,于是它又敲打了三下玻璃。
“吧嗒,吧嗒,吧嗒。”湿漉漉的舌和玻璃碰撞着。
这气氛多诡异啊,吊死鬼搓手期待着贺初害怕的样子。
果然,贺初睁开眼,目光再次朝着玻璃看过来。
为了烘托气氛,吊死鬼还刮来一阵阴风,房顶上的水晶灯,忽忽闪闪,啪叽就灭了。
幽幽月光惨白惨白地照进来,闹鬼现场阴森可怕。
贺初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叹了口气,他真不害怕啊,这可咋办。
“就这点本事?吓不走我么,贺家这床睡得舒服啊。诶你说,我要是没被你吓唬走,明天贺临会不会摇铃铛,收拾你?”他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挑了挑唇角,似笑非笑看着吊死鬼。
吊死鬼:“?”诶?
等等,这人,竟然看得见它?
“我擦!”
“对,赶紧把玻璃擦干净,怪恶心的。”普通人看不到玻璃上的血迹,可贺初看得清楚,血呼啦的,还臭!他嫌弃着。
“啊?”贺初看到它还不怕它已经让吊死鬼顿时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了,现在这人还不按套路出牌让自己擦血?
胆子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呵!”吊死鬼回过神,脾气来了。
它面目狰狞,吐着长长的舌头就要冲向贺初,它凶狠道:“毛头小子,给你点厉害……啊啊啊,啊啊,哥,大哥,你厉害,啊啊,疼疼,轻点!诶呦轻点,断了,舌头断了啊!我错了,呜呜呜,您放了我吧!”
气焰嚣张还没一秒的吊死鬼,没来得及行动,就不知道贺初是怎么从床上瞬间移动到它面前,用手指隔空控制两张符箓夹住了它的舌头,使劲往外拽,疼得它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game over!”贺初微笑。
吊死鬼一脸绝望。
TMD,贺临那小子坑它,贺初竟是玄门大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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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