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未开场,便来了位气势惊人的女子。
端贵妃扬唇一笑,“锦妃妹妹,倒是许久未见。”
锦妃面色如常,着人再搬一张席子,温柔抿唇一笑:“不曾想到娘娘会来,倒是未曾给您置备一张循规格的椅榻。”
说着,轻轻用帕子掩住鼻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端贵妃一袭大红衣袍,端的气势磅礴,似笑非笑的道:“不妨事,妹妹最是贴心,想来必有解决的法子。”
端贵妃淡然地看着这位温润如水的女人,心中嗤笑不已,可真是会装。
锦妃定定地看了盛气凌然的女人,半晌微微一笑,声音无限温柔:“姐姐谬赞,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法子罢了,”她又道:“那便请姐姐入座主位吧。”
端贵妃恍然,又复问,态度格外诚恳:“这样岂非让妹妹坐那次等的椅榻?”
锦妃微微一笑:“不过都是些外物,不值当什么的。”
端贵妃扬起嘴角,感慨地笑:“妹妹果真是后宫众人的典范。”
锦妃垂眸,轻柔笑笑:“端贵妃在此,妾可万万不敢当这‘典范’二字。”
端贵妃拂手,阔然道:“妹妹委实谦虚。”
“啪,啪,啪。”
秦艽儿在心中重重鼓掌,心中“啧啧”感慨,果然,还是这些可爱的妃嫔们有趣些。
瞧瞧,这一个“姐姐”,一个“妹妹”的,嘴上叫得温柔,各种的意味却是深长,瞧这俩位,如若现下无人,怕是能直接挥袖走人,然后再给对方两个冷笑吧。
秦艽儿看得极其过瘾,甚至心情大好,这样,才有意思嘛。
待端贵妃坐下,这上方有资格坐在主桌上的,仅有三人。
景御帝后宫份位高的妃嫔并不多,除了体弱身娇的淑妃,不太喜欢搞事的娴妃,剩下的高位便皆在此。
端贵妃忽然朝她一笑:“这便是淳妃妹妹吧。”
秦艽儿还未说话,一旁锦妃却是牵过话头:“姐姐记性委实上好,虽则才一见,便能一眼认出淳妃妹妹。”
她叹道:“不过如这般的容颜,似乎隐隐有姐姐之势呢,若想轻易忘了,似乎也是极难。”
端贵妃坦然一笑:“淳妃娘娘出身世家,自然是同我相类,看来锦妃极喜欢这位妹妹。”
锦妃微笑道:“这是自然,毕竟淳妃妹妹都脾性温柔,似乎也与妾身极为相类呢。”
两人说完,微笑对视几秒。
秦艽儿:“……”不,我是无辜的。
不过,这两位果然还是一样的针锋相对,互瞧不上。
接下来,主位上的两位言笑晏晏,谈笑风生,顺便还赞叹了新任淳妃几句。
秦艽儿面不改色,皆是应下,不过几盏茶的功夫,这两位大佬皆不由生出几分真心的好感来。
秦艽儿微微一笑,几人谈的越来越欢。
当然,是秦艽儿分别同端贵妃,锦妃聊的极好,而端贵妃和锦妃二人虽面上不显,却是极其含蓄的没有表现出不喜。
这后宫,本就无聊,烦人更是多不胜数,她们又何必同自己看不上之人浪费时间呢。
屏绣内外,除了上方三人,众人皆是默然无声,这位淳妃娘娘,命也未免太好了吧,两位高位妃嫔待她皆是极为和善。
哪怕这和善不过是装出来的,意味亦是不同。
众位妃嫔:“……”羡慕,要不贵妃娘娘您再看看我?
宴席过后。
青竹问:“您觉得这位淳妃娘娘如何?”
端贵妃道:“不是蠢货,可以结交。”
墨玉也问:“娘娘看起来似乎挺喜欢这位淳妃娘娘?”
锦妃微笑:“当然。”因为,她们是同一种人啊,一样有底线且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秦艽儿彬彬有礼的同各位妃嫔道声再见,然后慢悠悠的同侍女走在回麟趾宫的路上。
虔儿似有所感,迟疑问道:“娘娘今日似乎很开心。”
秦艽儿喟叹:“是啊,似乎还不错。”看见旧人容貌依旧,脾性不改,确实是值得开心的事。
秦艽儿走走停停,又见亭沿的花色正好,不禁停下细细欣赏。
果然是极美。
秦艽儿微微俯身,手触上花沿,轻轻地微拂。
正看得兴起,不料头顶突然传来道声音。
景御帝嘴角微扬:“爱妃这是在做什么?”
所谓美人抬首,最是动人。
眼前美人睫间微颤,景御帝便觉这轻颤竟险些颤进自己心中。
男人几乎是不可抑制的心中一动,景御帝的喉间微滚,垂着的手指下意识地蜷了蜷。
秦艽儿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陛下,不过微微一晃,然后便轻笑道:“妾身在赏花。”真是明知故问。
女人眼神透彻,仿佛一眼可以望到底,景御帝不由得放声一笑,末了道:“爱妃果然可爱。”
可爱?可爱你个大头鬼。
秦艽儿:“……”她这个形容词委实和自己不太搭,她垂眸羞涩一笑,娇憨道:“多谢陛下夸赞,妾身不敢当。”
景御帝:“那爱妃觉得如何的形容才当得?”
秦艽儿正色道:“自然是倾城绝色,美人之姿。”
她道:“这‘可爱’二字,虽也是个极好的形容词,但放在嫔妾身上,委实有些寡淡。”
这话就差说自己比可爱高上百倍了。
景御帝觉得有些好玩,像这般好不娇揉做作的女子当真难见。
完全不“矫揉造作”的秦艽儿羞涩一笑,见男人眸中含笑,不由乘胜追击,大胆而又难掩羞涩地道:“陛下觉得艽儿可当得?”
景御帝瞥了她一眼,含笑给她掩了掩衣襟,温柔道:“爱妃说的自然是对的。”
秦艽儿被这话中的温柔整得有点惊悚,抬眸微微望去。
男人眼底似乎带着一抹极浅极浅的喜爱,秦艽儿不由得微微敛了笑。
男人似乎浑然不觉,秦艽儿却是脸上的淡了淡,神色自若。
她的本意是维持在两者恰好的位置上,左右凭她的家势和长成的兄长,陛下总会给些面子,她在宫中的日子自然不会太难。
同样的,自己也不想再动心,“情”这个字,是世界上最大的祸端,上辈子她苦求不得,不想今世却是如此简单。
孟公公恭敬的问:“陛下,咱们是要摆驾……”
景御帝懒散笑着瞥了身侧的女人一眼,心中有些软,然后极随意吩咐道:“便去麟趾宫吧。”
孟公公心中了然,然后小心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心道,这位淳妃娘娘确实是有些运道的。
陛下来往去散,可不是每个妃嫔都能这么轻易地撞见陛下的。
这可不就是福气?
景御帝轻轻牵起女人的手,女人手掌冰凉,男人不由道:“怎的这般冰?”
说着,又用自己的手掌严丝合缝的紧紧拢住,似乎是想要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后面的孟公公见了,不由得眼皮一跳,心中微征,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对嫔妃这般极尽温柔的呢。
秦艽儿却是垂了垂眸,陡然浅浅一笑:“陛下对嫔妾真好。”然而女子的心中却是毫无波澜。
罢了,左右是如此,男人是否真的爱她,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般想着,秦艽儿的笑容再次洇开,笑得极美。
景御帝不由得心中更是一动。
红烛昏黄,男人眼神微烫,觉得这个女子真的是哪里都极合自己的心意。
殿外不远候着的太监侍婢不由得微微红了脸。
孟公公老神在在,面上似乎极为淡定,却不知他内心也是纳罕,这位淳妃娘娘当真是有福气。
一番休整过后,景御帝温柔地梳着笑意温软的女人。
他轻轻撇开一缕颊间的发丝,小心地挂在的女人的耳后。
女人容色极美,颊间红晕不散,便是呼吸似乎都带着一股难忘的酥软,男人的眼眸不由得再复幽深。
秦艽儿懒洋洋的将男人当半个垫子,又觉得脑袋咯得有些难受,于是稍稍退了退。
不料半路忽生一只大手,毫不吝啬地将她又给揪了回来。
秦艽儿:“……”
算了,虽这垫子委实有些硬,可谁让这“垫子”有自主意识呢。
秦艽儿左挪挪,右晃晃,准备给自己找个更加舒适的位置。
男人被这动作惹得有些背脊微麻,景御帝声音暗哑,缓缓开口道:“你若是再动,可莫要怪朕没提醒你。”
此言一出,女人立时异常安分,景御帝见此不由得眼神更加深了。
半晌,只听怀中的小女子沉沉叹道:“陛下果然如狼似虎。”
景御帝微微一顿,眼底蒙上几分危险,重复道:“如狼似虎?”
这是觉得这词不够尽显其能力?
秦艽儿于是从善如流,从脑海中紧巴巴的词库寻了寻:“…那或是……龙精虎壮?”
男人意味不明的轻轻笑了笑。
秦艽儿妖精打架之后的闲散立刻散去,敏锐发现似乎有些不对。
果然——
景御帝微微凑近,俊容在眼前更加棱角分明,秀色可餐。
秦艽儿不由得眼皮一跳。
景御帝微微垂眸,朝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道:“看来爱妃似乎已不觉得累了,那我们……继续?”
继续?
继什么?
什么续??
秦艽儿面无表情的心想,然而男色故意惑心,大脑微微紧绷,还未整理出思绪,便被男人翻了个身,气势惊人。
秦艽儿:“……”何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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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谁不知道,谢大影帝有个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心里眼里除了那个人,谁也容不下。
不料,遇上了个妩媚多情,明眸皓齿的傅云妄,拍了部戏之后攻城略地,硬是成了男人身边这些年最特殊的存在。
众人纷纷下注,谢大影帝什么时候为美人折腰。不料,谢子珩还未心折,就被炙手可热的新任小花给挡了个闭门羹。
谢子珩气极反笑:“别忘了,之前对我死缠烂打的是谁?”
傅云妄面不改色:“谁让我瞎。”
“……”男人危险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问:“你,说,什,么?”
“咔嗒……”女人的精致如画的眉眼在烟云缭绕中勾人心魂。半晌,碾碎烟头,无声地笑了笑。
“是我错了,你不是安远,我也不是盛梓冉,这场散场已久的戏,也该醒了。”
谢子珩默然:“所以,你是把我当成了别人的替身?还是我演的纸片人?”
他退后半步,冷然道:“傅云妄,你太狠了。”
“——你说的,我滚了。”
“——你不要,无所谓。”
后来,这个女人就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真他妈心狠。
时隔半个月,庆功宴上觥筹交错,莺歌燕语。
男人将她压向墙角,咬牙切齿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傅云妄缓缓出声:“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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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棠舟,万年重生大户,本以为没有什么能够再伤害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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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棠舟:“……”我怕你第一个拧断的就是我的头。
唇若施脂,转盼多情,牵三千少女情丝玩转世间情爱的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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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逸文雅、浅浅笑意,生来体弱多病,有书画双绝之名的病弱相府公子压着喉间咳意,笑问。
“郡主,子樾素来无甚所求,直至遇卿,方知何谓日夜辗转难眠,情思难抑,不知…郡主觉樾何如?”
顾棠舟:“…………”自从知道你为我辗转反侧,寝食难安的就成了我。
——不必,不用,不想,不如何。
我他妈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接了这么个烂摊子。
各位大哥,求放过,我真的只想咸鱼躺,没有一点出海养鱼的雄心壮志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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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