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语稍加思索后否定了这一点,季梧给出的现在选择的人员是从2-1开始的,但是毫无以为作为他们身份的四人也一定隐藏着什么。
再就是三这个数目,第一晚违反了规则却安然无恙的2-1,“ta”着急了,想让他们在三人之中做出选择。那三人从身份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有平民和堪堪在边缘的贵族,所以关键点不是所指的对象,而是范围才对。
除去计数都与其他不同的一层的五人,剩下共计二十人,他们并非是“玩家”,只是用于博弈的道具,“ta”想要让他们先动手,这就是规则的关键所在。
“陆忆,你有办法在现在联系上寻风他们吗?”
陆忆想了想:“先前得到过一对一次性的联络仪器,或许能做到。”他走到一边在包里翻找着,半晌后拿出一个像是铃铛一样的东西出来,黄铜色的外表有些粗糙,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他还没向其中灌注玛那铃铛就摇动起来。
陆忆激活了仪器,很快模糊的声音从中响起,又逐渐变得清晰,“你们那边还好吗?进房间了吗?”翟寻风着急问道。
陆忆:“时间之前赶回去了,我们门前的花是什么情况?”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在时间到了之后你们门前又出现了新的花,应该过关了。”
叶惊语:“寻风,你能控制术式去尝试打开其他人的房门吗?”
翟寻风听到这话大为震惊:“这也太难为人了吧,不说房间的防护,外面的术式也做不到这种精细操作啊!”
“不用管之后的,我需要知道在夜间前三间房和其他房间的区别。”
“嗯......我尽量试试,要是出什么事情了我可不管啊。”
“交给你了。”
......
翟寻风苦着脸对塔兰抱怨道:“他们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会使唤人。”
塔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打算怎么做,外面的术式现在就算是观测也很难了。”
“只能试试炸开了?”
“别,我来辅助你定位,你把术式还原,先用简易的开锁手段试试。”
翟寻风在脑内模拟了一下后点点头:“这种操作我也没有做过,一层最多尝试一次。”他闭上眼睛,周边用来观测的屏幕消散,心神分散到在客舱各层布下的术式中。
许多人就算能够使用术式也不能说完全掌控,正因如此需要熟能生巧,甚至登峰造极也不能说对于术式完全支配,可翟寻风不一样,职业的特殊让他必须对每一种术式彻底进行解析究明,而到他这个等级就算是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的术式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进行深层次的操控。
也正因如此只有翟寻风能完成这个任务,与破浪号镶嵌在一起紧凑的术式反向解构,化作纯粹的玛那,浅绿的光流转在连接墙体的回路与烙痕中,二层所有的玛那汇聚在一起,塔兰的眼睛化为竖瞳,通过墙壁看向下层,深灰的玛那从墙边花瓶中插着的鲜花中吐露,绘出一条浅色的通路来。
浅绿的玛那顺着指引悄悄爬上2-3的房门,从得到的感知来看与他们周边的防护相同,都不是能够轻易跨越的东西,不过相较于墙壁门还算是好搞定的了。
门上的防护分为两层,一是术式,二是物理层面的锁啊,要想办法把这两方面都解决,就算是在平常也要不少功夫,更别说现在了,翟寻风眉头紧锁,束手束脚的感觉让他不自觉有些烦躁。
玛那探入门锁,先试着弄清楚门锁的解构,如果里面还有专门的烙痕或是特殊材料就真的没办法了,要他说最好是在白天或者干脆他们也伪装成工作人员去直接调查,但是看叶惊语的样子时间很紧,也不知道他们那边到底发现什么了。
“嗯?”
随着翟寻风的玛那逐渐深入,他察觉到了不对,这上面的术式形同虚设,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里面的锁表面刻有隔绝术式,阻碍玛那的烙痕,但没有被赋予其力量,简单来说,最寻常的开锁匠都能撬开这把锁。
玛那充斥在狭小的空间中,接下来改变其性质,使其形态能够给周边传递力,轻轻一拧就能打开这扇门,翟寻风甚至能听到锁舌轻微的摩擦声,这扇门在夜间是能被轻易打开的,那对于怪物的防御......
翟寻风收回了二层的感知,知道这一点就行了,随意行动只会添乱,接着就是重复动作,接着他又查看了3-8、4-13,和2-3不一样,那两扇门的术式和锁芯都相当完善,而且据塔兰所说,除了从内部打开,如果从外部打开还要想办法突破其中的空间阻断,不是能轻易突破的。
至于第五层离得太远,考虑到稳定性翟寻风放弃了探查,他将发现告诉了叶惊语:“......就是这样,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要在宴会之前解决这件这里,要是我猜得不错,乘客宵禁和员工宵禁中间的时间就是我们可以行动的时间,要去解决掉几个人。”
塔兰问道:“你们锁定人选了吗?”
“有些猜测,明天有具体的再告诉你们。”
翟寻风看着手中的仪器,终究也只是个一次性的道具,跨越空间阻隔进行联系到现在已经到极限了,在叶惊语说话后就逐渐黯淡了下去,翟寻风收回了铃铛,转身在桌上继续着术式的解析,希望能有收获。
所幸翟寻风的术式能够在外使用,这样一来叶惊语也知道“ta”所遵循的规则了。
“陆忆,你玩过从一开始,每个人最多数三个数,谁到21谁就输了的游戏吗?”
“换句话说就是谁先到20谁就赢,原来如此......”陆忆听到提示一下就把所有的东西串了起来,正因如此2-1的人才没有出事,因为这个游戏最关键的在于抢到4的倍数,也就是先手必输。
如果没有季梧的提示和他们多方收集的消息,只要错杀一个人就没有翻盘的余地,而在“宴会”前不动手又相当于认输,等不起的是他们,但对方清楚规则,不会自寻死路。
还有叶惊语很在意的船主身份,4的倍数房间中的人是关键节点,其身份也值得注意,2-4是章景瑞选中的“继承人”梁朝,3-8是寿命无多的学者费萨尔,4-12是来自夏国大家族的李宵,5-16是第二次登船的拉波,5-20是赌徒齐蓝。
船主会在其中吗?
除去梁朝和齐蓝其他人都身份显赫,是船主也不会让人惊讶。
遵循题面杀死四的倍数,就能结束了吗?
叶惊语仍然抱有疑惑。
——
第三天
餐厅中分散着坐着乘客,现在时间还早,大多都是平民,这几天一早醒来不用干活的生活让他们有些不真实,也有不断奔跑后停下来的不知所措,话虽如此,金钱堆砌起来的奢靡生活就像是带着毒药的蜜糖一样诱人堕落。
名为冈德的卷发男人和另一个平民女人对坐着享用早餐,他们出自一个地方,女人看上去不善言辞的样子,面对擅于交际的冈德就像是找到了同类一样,这几天走得很近。
冈德的面前摆着松软的烤薄饼,淋上香甜的蜂蜜,点缀酸甜的水果,是以往他的梦中都无法出现的食物,毕竟人总是难以想象没有见过的东西,他学着贵族的模样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松饼放入口中,刀叉触碰的瞬间就能感受到那令人不自觉愉悦的弹性。
谁能知道几天前他还只是饭都没得吃一路拼命奔波才登上船,面对琳琅满目的菜单只说出了山野杂烩的穷小子呢。
一旦尝过这样的滋味就再也回不去了,一如他在进入艾斯利奇城之前用尽手段将自己包装的体面,在这里他要来精致的丝质衣物,将自己打扮的有模有样,又拼了命地去靠近贵族,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自然看出了那些人眼中的嘲弄,自己就像是拙劣模仿着他人用于取乐的小丑。
冈德为此感到窒息般的羞愤,可他不后悔这样做,这份羞愧驱使着他挣扎着活下去,挣扎着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他受够了地狱般的日子,在他亲手杀死家人的时候,就不能有片刻迟疑。
“那个人......”对面的女人看向一边,冈德也顺着她的实现望去,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啊,一个无趣的男人。”
那人正是刚登船时与他交谈过的男人,看样子像是三十到四十岁的样子,眼神沧桑,皮肤黝黑而粗糙,那是海风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男人名叫邓利斯尔,是艾斯利奇南部一个小渔村的渔夫。
今天是上船以来的第三天,没有与任何人主动交谈,也没有表现出期盼、希冀、以及**,就像是平常的每一天,男人淡然度过。
“他想去伊里斯,被人生磋磨过了头吧。”冈德随意评价道。
“我之前好像和他说过话,说起来我听说过他老家那的事情。”女人说道。
“听说几年前那个村子里面出了个好运过了头的,先是一分钱没花就被船主选中上了船,接着回来不久就被发现是哪个地方大人物流出的血脉被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