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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小勇 第62章 第六十二回

作者:黑驴低调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4-03-02 08:29:12 来源:文学城

被不笑对固化欲借道新巢,想将从水手蚁那里购买的武器,运送回老巢的打算的反应是奇怪而不惊讶,比较起来件对蚁的生理承受力绝对不友好,而要达到将武器运回到老巢的目的,新巢的那座四季如春的河港自然要被格局、眼界都比较宽广的固化所觊觎。如此一琢磨,固化若是没有想到新巢河港的可利用之处,那倒真有可能会引发我对它的轻视了。当然,我也得点赞睿的先知先觉,记得当初从码头向新巢返回的时候,年轻的睿就对提到了老巢如何把武器运送回老巢的问题,而即时的我居然对它表现出了不耐烦地情绪。哈哈,情绪那东西有的时候就是个骗子,它情绪驾驭着而实施的草率行为。

知道了老巢的动向,就得尽快拿出应对的办法。——什么应对办法?说出来真的非常简单,就是借道与不借道,而没有没有中间路线可供选择,才是真正要我和不笑为难的地方。若是同意老巢借道,谁能保证它们没有假道伐虢的,我对同一个问题的看法会在你想象不到的时点冒出来,并代表你在一些事情上做主。而当你明白过来的时候,也只能乖乖认可自己之前则是惊讶却不奇怪。眼下的天气毕竟还处于冬季,通过陆路由海上往本部运送武器的温度条险恶用心。反之,若是不同意老巢借道,搞僵两巢关系不说,还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得罪了小强它们。新巢需要跟老巢有条件地改善关系,并且不想在多出再一个旗鼓相当的敌蚁。因而,在拿不出和稀泥的问题解决办法的前提下,就得在仅有的两个方案中选择一个对新巢有利多、不利少的出来。

时间紧迫,老巢的求援使者可能马上就会来到新巢,根本容不得招来五十个蚁长开个议事会商量、表决一番。这是一个很适合也很需要用行政权力做出决定的议题,所以,不笑和我必须把各自的责任与担当表现出来。解决难题需要费些时间,基于此,将那些答案一目了然的题先做出来就叫做易题优先。哈哈,这是个答题的小原则,哦,若说它是个巧妙方法当然也对。不笑把倔强、妙算和歪嘴、诚恳叫了过来,命令倔强率领第三蚁团从糖库取出五万粒白糖运送到码头,同时安排妙算只身赶到码头负责进货和出糖的点验,而从码头往回运货并将之导入新巢武库的活儿,就交给了歪嘴和诚恳率领的两个蚁团的二千只蚁去做。

各领其责向码头赶赴的四只新巢蚁,不笑对之都做了同样的嘱咐,即:不求快速,稳稳当当地干好各自的活儿便是。可以看出,布置工作的时候不笑专门留了个心眼儿,它的嘱咐相当于变相告诉领命的那四只蚁,干活儿要不紧不慢。不笑如此做的目的在于拖住水手蚁,随为它和我商量出个应对老巢蚁借道的办法多争取些时间来。

倔强它们领命走后我又把睿叫了过来,目的就是让它作为一个智囊参与不笑和我之间关于是否借道给老巢的商讨。对于睿的列席不笑是坦然接受,它显然也像我一样非常认可睿的智慧水平。哈哈,也难怪,只要不具有嫉能妒才的扭曲性格,谁都喜欢能够给自己提供帮助的蚁,毕竟能否提供帮助是评价一只蚁有没有能力的一个实用主义的指标。

我们的商讨开始了。不笑倾向于不借道给老巢,它的理由有两点,第一是提供便利条件让敌蚁强壮就等于弱化自己,第二是担心老巢蚁有假道伐虢的险恶用心,果真如此,新巢就有可能会陷入难以挽回的混乱和被动。这是不笑本着现实主义的态度,提出了对借道给老巢的担忧。老实说,不笑的担忧同样也是我的担忧,毕竟别蚁的思想是一个很难把握的东西,何况我们的对手又是内心一向阴暗的固化。特别是在对老巢是否有假道伐虢的意图的判断上,实事求是地坦白,我的心里也非常得没底儿。这会不会是固化的阴谋,还真的很难说。然而,那只冷漠的老巢蚁要是借着进入新巢核心地带的机会,藏尖兵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负责任地说,我可不敢幻想上述的可能性不存在,相反,我倒是认为其出现的概率绝对大于不出现的概率。

比较起来,我并不认同不笑的第一个担忧,因为,我的理念是英雄的名分是靠打败英雄的对手取得,而不是消灭一个个的草包蠢货累积起来的。在码头的时候我已经跟小强谈好,它承诺卖给老巢的武器无论在质量、数量上都不会优于、多于新巢,我相信那位水手蚁的头领在新巢不违约的前提下也能够遵守承诺;再有,我是一只崇尚竞争的蚁,我的信条是真正的强者无须担心对手变得强大,而应该把对手的强大看作是促使自己更强大的一股推动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是淡化这句话的褒贬因素,就得承认,它从事实上阐述了激烈的竞争对于提高能力的促进作用。哈哈,用战略的眼光看问题,有一个强大但又不能致我于死地的对手,也是上帝对我的关照与赐福呀!

在思想酝酿主意的阶段我习惯观察旁蚁,这会儿我的目光就转向了睿,想看看它对不笑的观点的反应。睿似乎还不想过早介入不笑和我的对话,随机把头一偏装着没有发现我在看它。哈哈,睿这家伙在耍滑头,看到它的装模作样我是既生气又觉得好笑。看来,短时间里是指望不上它,为我尚处于酝酿阶段的思考机器争取更多的运转时间了。静下心来,冷静一想也是。本该由不笑和我商议决定的事情,能指望一个做参谋的蚁拿主意吗?是啊,我真不应该责怪睿的回避,它也是对照着自己的角色在做本职的事儿,若是让它拿主意——要我这个新巢巢防长蚁又有何用。那种不劳而获、少劳获多的,吃软饭的做法可绝对不是我的风格。是啊,刚刚发生的事情,与其说是睿在玩儿心眼儿,倒不如说是我在耍滑头。不想正面推脱是出于面子上的考虑,睿做得对,它显然不想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僭越者。

“如果老巢能规规矩矩的借用新巢的路,给水手蚁送白糖再运回它们购买的武器——”我用试探性的目光看着不笑,“你会考虑借道给它们吗?”

“也许。”。不笑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为何?”。我又问。

“嘿嘿,老巢还没有求助过新巢,我也很想感受一下被它们求助的滋味。我相信,嘿嘿,它们每一次向新巢发起的求助,都是扯平两巢地位和关系的大好机会。”

“你会答应它们吗?”我顺着话题继续问:“这可是个需要巨大的勇气的支撑,方能形成决心的思考和算计的艰难过程。”

“嘿嘿,我还是倾向于不答应它们。但是,我也不想用“买一送一”的方式对待它们。嘿嘿,‘卖出’一个拒绝,再附送一个拒绝,连商量的机会也不给固化那家伙,这显然也不是我不笑的作风呀!”

“哈哈。”。不笑的回答对我倾向于借道给老巢的想法就是鼓励,我趁热打铁,进一步放开话题,说道:“其实,借道给老巢也未尝不可,最起码能显示新巢的宽容与自信,并让老巢蚁觉得我们一点都不担心它们扩充和加强自己的军备。另外,我们也可以借着这样的机会向老巢讨要过路费,这叫做不同使用价值的等量价值交换,如此,它们不占便宜我们也不吃亏。哈哈,新巢出让道路的使用权,道路的使用方就得支付相应的费用。我们和它们各取所需,这样的交易对谁都公平。”

“若是把同一个问题放宽泛了,我们还可以向水手蚁的船队征收船只的停泊费。”。睿接上了我的话。哈哈,这家伙倒是能恰当地把握时机,见缝插针地表达自己观点。睿补充说道:“水手蚁使用新巢的码头出卖商品而赚得了利润,这证明我们的不动产参与并促成了它们实现利润的销售过程,如此,码头的所有者就有理由要求从它们实现的利润当中分得一部分过来。用道理和事实说话,新巢的那座河港就是新巢蚁对水手蚁做的付出。付出对应所得,所得对应回报,回报对应利益,利益对应收入,收入对应白糖粒(货币或等价物)。扯来扯去,呵呵,我说的其实就是意义。缺乏意义的事情没有谁会去做,所以,它们使用我们码头就应该拿出相应白糖粒进行购买。”

“你们两个说的都很有道理,”。不笑像是受到了启发,不住以点头的方式释放它内心的赞许。“使用我的码头,使用我们的道路,再加上因使用而造成的码头、道路的磨损……。嘿嘿,我们的借口——不,我更愿意将之说成是理由。嘿嘿,我们的理由简直太多了,细思极广,水手蚁和老巢为新巢创收的潜力如此深奥,这万万是我没有想到的。——噢!大概是因为我的蚁性太过善良,不屑于用卡脖子的手段胁迫对手,所以,才限制了我在挣白糖(挣钱)方面的想象力了吧!”

“想象力是一种资源,我们的脑子里天然具有或多或少的想象力的矿山,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去开发它。”。我微微一笑,明白这个时候很有必要夸赞一番不笑。“水手蚁卖给老巢武器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可是不久之前、如今以及现在,它们却扎扎实实地做出了那样的事。如果我们当初的想象力再丰富一些,或许能够提前采取措施预防那样的事情的发生。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自暴自弃摧残希望。不笑长官,我认为你在压制老巢和水手蚁方面的想象力的矿藏,还处于勘探的阶段,若是对之进行大规模地开发,哈哈,估计挖出来的矿石能够让小强(水手蚁)它们的货船满仓装上一万次了。”

“嘿嘿,瞧小勇伙伴说的,我的思想之中真有那么大的藏矿量吗!”。不笑的脸上现出得意的神情,这显然是我夸赞它而取得的成效。

“当然!”我用肯定地目光盯着不笑,“光是我的思想之中蕴含的想象力的矿石,若是全部开发出来,也够那帮水手蚁的货船装九千九百九十九趟了。”

“嘿嘿,船运的货物只比我少一趟,没想到我居然比小勇伙伴还多那么一点点的想象力。”。我的话像是给不笑打了兴奋剂,它神色自得地将目光瞄向了睿,问道:“睿伙伴,你的想象力若是开发出来,能让小强它们装多少货上船呀?”

“这个——”睿的眼珠子转了转,“呵呵,不笑长官,我首先还搞不清楚我的思想中究竟有多少处想象力的矿藏,所以就无法确定能将之开发出来多少。不过,我眼下储备的想象力,若是折合成矿石的话,让水手蚁的货船装个两千仓,这应该不是个大问题。”

“是吗?嘿嘿,睿伙伴的想象力看来还在小勇伙伴之下,若跟我比开差得就更远了。”。不笑脸上的得意神情又增添了几分,紧接着,它似乎又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啊,你们两个的想象力都没有我的发达,这——,若是将之表现在对老巢和水手蚁的设卡讨要白糖上,嘿嘿,这是要把我推到什么地步?哦——,我明白了,我的想象力丰富就应该多做为难固化和小强的事,最后,落不好的倒全都成了我。嘿嘿,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会被老巢蚁、水手蚁评选为是最坏、最差、最可恨的新巢蚁……。嘿嘿,说起来这还真有点压迫感,不过,新巢蚁的利益优先,只要不是损害新巢的利益,在新巢以外的蚁那里落得个坏名声算不了什么。换句话说,即便老巢蚁都说不笑好,我不还是照样被它们当作敌蚁看待吗!二位伙伴,下面,我们就放开各自的想象力,多琢磨出一些点子难为老巢蚁、水手蚁吧!”

“哈哈,只有让对手为难我们才能掌握和控制局势,那种做事随心所欲的主动权才不至于旁落。新巢要想答应老巢,就把过路费说的低一些。”我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不笑,“若是不想借路给老巢,夸张性地抬高过路费,同时苛刻地加进去一些其它项目的附加收费便是。”

“若是随随便便的答应对方,它们会认为新巢软弱有惧;若是直截了当地拒绝对方,新巢又会被外蚁说成是小肚鸡肠。”不笑的脸上现出些许的愁色,“老巢蚁——经常打交道,我们有把握绿色无害地为难它们。可是,得老老实实地承认那帮水手蚁的实力比新巢要强,惹它们不高兴——我们能把引发的后果摆平吗?”

“能!”睿坚定地说:“水手蚁常年在海上漂泊,见得世面广,接触的蚁国多,所以,规矩、规则、信誉之类的东西它们应该不陌生。”

见睿如此一说,不笑脸上的愁色有所消减,但还是显得信心不足,说道:“这又能怎样,指望鬣狗对豹子讲道理吗?在我的印象中,打劫者唯一的道理就是归我和统统归我,至于我能送出什么东西给蚁,那就是龌龊、无耻和不要脸。”

“它们并非不讲道理。”我又接上了话,“我曾经是它们中的一员,比你们更了解它们的秉性。它们的处事方略无非是:当对手的规矩观念处于无知状况的时候,它们会想着法子对之诳骗,而寄希望与收获绐利;当对手懂得道理的时候,它们会尝试着用道理与之对话,以期规避可见、可触的风险;当对手蛮不讲理的时候,它们会动用武力对之进行打击,为随后的抢劫行为做铺垫。总之,对付它们要善于利用利益这个工具,关于此,哈哈,不笑长官最懂得。”

“嘿嘿,跟蚁家(人家)要白糖,这算是讲道理吗?何况,小强那帮家伙远航而来是为了拉走白糖,而不是运送同样的货物给我们。这真像给鳄鱼一只肥羚羊,而后再向其讨要一只瘦羚羊一般,道理是不是显得生涩不少哇!”

“道理再生涩也能讲得通。正如两巢洞道口的那位猖狂大窟侯爵,哈哈,它现在的模样真不像一只蚂蚁,可它明明白白地就是一只蚂蚁。”我点头肯定道:“结果对应原因,收益对应付出。我们那样做的前提是它们使用新巢的有形资产买卖商品,并且我们也从来没用答应过它们可以无偿使用,所以它们必须为此支付一定的使用和补偿金。”

“我可不想跟水手蚁把关系闹僵。”不笑摇了摇头,“从实力的角度说,那绝对是一群不好惹的家伙。再把思索面放宽一些,可以想象,假如它们跟老巢联合起来夹击新巢,我们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被动。内外受敌、两线作战是兵家大忌,基于如是的担忧,我很希望跟水手蚁保持住现在的这种状态的关系,而不是逼迫它们站到老巢的那一边跟新巢对抗。”

“水手蚁尽管实力强悍,但它们可没有兴趣让自己卷入到这块大陆的战事当中。小强那帮家伙最擅长做的事情是当搅屎棍子,不断挑拨这块大陆上的各个蚁群之间发生冲突并借机兜售军火,我用自己的智商做保证,这才是它们真正关注的方面。”我尽量装出心中有数的样子,“如果出现相反的情况,我甘愿承认自己是个弱智。不那样做,我就一头栽死在当时置身的任何一个地点。哈哈,不笑长官,我敢说,除非我们先攻击水手蚁,否则,它们是成为不了新巢的敌蚁的。”

“好吧,如果我们的贪婪真的引发水手蚁的不满,那么,调解危机的责任就落到小勇伙伴的身上了。嘿嘿,我希望到时候,你也能像现在这样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气相。”

“这不是问题,本来我就应该是这么一个角色。老老实实地说,在新巢这个地方还真难找到比我更适合于跟水手蚁打交道的蚁,它们了解并信任我,而我也非常清楚哪些远洋来客的性情和脾气。”。我自信满满地挺胸昂首,表现得就像是把能够解决危机的方案都装进了脑子里一样。这会儿,我之所以把过去所不屑的装逼的德行展示给不笑,其实,就是为了在它的精神世界里播种下,跟水手蚁处关系的乐观心态和自信气质。这很重要,毕竟不笑这家伙是新巢的第一行政官,老全知离世以后新巢统领的位置是暂时空缺,依照排序首领自然就应该由不笑担当。而我这个巢防长,在职位上排在第一行政官的后面,只能相对代表新巢。如此说开,能绝对代表新巢的只有不笑,所以,它在外蚁面前表现出的气质和状态就很重要了。

“嘿嘿,瞧!值守在两巢洞道口的哨兵又来了,我想应该是老巢方面派过来说客了吧!”。不笑将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而转向议事厅的进出口处。

“我看是那种情况,不过,到底是不是就看来的这位伙伴怎么说了。”。我心里确信自己话语做出的判断,可还是留一定的余地给待验证的事实。

哨兵很快走到不笑的近前,从气味上就可以识别出这是一只老新巢蚁。哨兵的身上具有的跟我和不笑一样悠久的创业者的资历,它的年龄又跟我相当,而这就使它的目光瞥向年轻的睿的时候,天然就显露出一种嫡出对投靠、大辈对小辈的傲慢。还好,睿到底不是我和不笑,哨兵的报告对象也肯定不会是它,能成为对话主角的除了不笑就是我。所以,经过轻蔑一瞥之后,哨兵的目光就从睿的身上移开,而落到了不笑和我的身上。

“如果是老巢又派来了使者,你就让它过来好啦!”。不笑摆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并用稍显夸张的自信的目光瞅着哨兵。看来,我的调教在不笑的身上产生了效果,瞧,还没有见到新巢以外的蚁它就开始让自己提前进入装逼的状态了。

“是的,就是老巢过来使者了。”哨兵肯定地说:“可是,尽管不笑长官猜对了我要报告的事项,但在具体内容上,这次又跟装逼来的那一次存在着明显的不同。”

“哦!”。不笑的眸中已经显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它却用平静的面容将这份惊讶给掩饰住了。“难道这回来的不是装逼?”

“是装逼。”。哨兵回答。

“是装逼整容变了模样?或者,嘿嘿,它的行为不再具有装逼的典型特征啦?”

“不笑长官,装逼还是原来的样子,我一点都看不出它的装逼行为有退化的趋势。”

“不要再让不笑长官一步接一步地往下问了。”。我可没那个耐心等着哨兵一点一点地把消息讲出来,便催促其把话说得言简意赅。“直说主题,不必再来任何的言语铺垫。”

“小勇伙伴,”。哨兵的话语冲我,而目光却瞥向了睿。“它没资格旁观我向尊贵的不笑和您报告情况。”

“睿有资格站在这里,我已经习惯了它做参谋的日子,没有它我的智慧机器就会运转不充分。”我以纠正的口吻看着哨兵,“在新巢这个地方,谁都不要摆老资格,因为我们都是外来户。”

“是的,我们都是外来户,正因为如此,这个巢穴才叫做新巢。”。不笑以装逼的方式,跟我站到了同一个立场上。“赶快说吧,直奔主题,如果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主题的话,想一想白天的太阳夜晚的月亮就全明白了。”

“月明星稀,日出月淡。”睿顺势插上这句为自己长志气的话,“快说主题,种族、资历歧视的言语不要说,因为那跟主题没有半毛钱的无关。”

“快说主题!”。哨兵正要对睿反唇相讥,我立刻就将其给呵斥住了。

“好吧,我暂且让自己忍上一忍,待有了机会再跟你这个外来蚁算账。”。哨兵的目光重新投到不笑的身上,即而它恼怒的情绪却还在脸上残留着。“装逼和那个曾经斩杀过三只新巢蚁的,做军事教官的水手蚁冷血一起在洞道口等待。我知道装逼是老巢的使者,但却不知道冷血代表的是老巢还是水手蚁。”。

哨兵的报告使不笑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它的脸色就又恢复了平静。此刻,不笑这家伙的神情还真掩饰住了它的内心活动,给蚁感觉,似乎哨兵带过来的那个消息中的特别内容(冷血协同装逼一起来新巢),它已经预先估计到了一般。这样的状态说明它思想的备战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哈哈,我当然希望它能够保持住现在的这种气质,等待着装逼和冷血的到来。用现实主义的态度看不笑,一个巢穴的最高首领就当如此,要善于把装逼当做展示的工具放大其所代表的群体的自信与威风,这便是不战而屈蚁之兵的上兵伐谋策略在具体的实践应用方面的体现。当然,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在见到装逼和冷血的时候不笑还能像现在一样阳光、自信、高傲、沉着和泰然自若,那么,紧接着的谈判的主动权就不会被装逼那家伙掌握住。会装逼且有真本事的不笑,对弈只会装逼的装逼,孰强孰弱自然是一目了然。

真正需要投入脑力与对手较量的那个时刻很快就要到来,哨兵的报告也使我的思想像不笑一样进入到了备战的状态。老实说,在码头的时候我想见到冷血,可是事与愿违,那家伙并没有露面。现在,我回到了新巢,它却跟着装逼一起来了,这倒让我在应对上有些局促。然而,仔细一想,当初在水手蚁的船上我就跟冷血全面地较量过,而我也并没未落得下风。如今我主它客,难道它还能把我给压制住吗?假若答案是肯定的,那就说明我的能力退化了。然而,究竟是不是这样,哈哈,就只待即将开始的谈判较量的检验了。

“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因为你仅仅是个哨兵。哨兵做的是具体的工作,不像不笑长官、小勇长官担任的角色那样,需要统筹、全面、细致地思考本巢的个个方面的问题。”。睿的话语抢在了不笑和我的前面,而且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它的神色很是自得。“主题总算被你说出来了,而这就意味着你继续呆着这里已经失去意义,赶快回到你的岗位上看着滑稽的猖狂值守去吧!”

“睿!”不笑显然不能容忍睿蹬鼻子上脸式的僭越,“你不能这样对新巢的元老说话,尽管它对你的蔑视行为出现在先,可你还是要尊重它。我最反感做出贡献的蚁得不到应该的尊重,睿伙伴,你现在就做了一件令我反感的事情。当然,这不意味着哨兵之前倚老卖老,在新巢搞地域、种族歧视的做法就可以一笔购销,不得不说,那也是令我反感的一种行为。嘿嘿,好吧,我有个好主意,为了消磨掉你们俩身上各自存在的、各具恶劣特色的臭毛病,从现在开始,你们俩就在这个议事厅里吵架,直到吵到蚂蚁可以到地面上活动的那一天来临才能停住。还要记住,不允许把吵架转化为打架,否则,我也会像冷血当初训练新巢蚁的做法一样,斩杀你们之中不守纪律的那一只或两只蚁。如今的新巢已发展了蚁员相对充足的地步,不在乎减员一只、两只蚁,所以,我有说到做到的完全的底气。”

“不经历挫折、教训和失败的洗礼,狂妄自大、仗势欺蚁都可能会发展成为残害蚁群的毒瘤。”。此刻,我对睿的表现的反感程度已经超过了对哨兵歧视外来蚁的厌恶,便一脸愠色地看着睿,说道:“年轻蚁骨子里带着的得意忘形的劣根,需要经过一次格式化才能将之彻底消除掉。”

“我宁可跟敌蚁吵架,也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跟它说废话之上。”。睿既不服气,又面带祈求之色看着我。

“不笑长官,我可不愿意跟它在一起把美好的冬眠时光都浪费掉,所以,请您息怒,重新考虑一下您刚刚的那个决定吧!”。哨兵把被饶恕的希望都寄托在不笑的身上,看来,它倒是很懂得‘解铃还需系铃人’的道理。

“你还歧视外来蚁不?”。不笑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的宥色。

“不歧视了。”。哨兵语气坚决地说。

不笑又将目光转向了睿。“还有你,睿伙伴,你得学会尊重老资格的蚁,毕竟它们为新巢的建立做出过突出的贡献。”

“我尊重它。”。睿点头应答。

“在道理上争论,我说不了你们什么。可是,彼此丑化、蔑视对方的中伤,就具有显著的内斗的性质,这非常不利于同仇敌忾。”不笑深沉的目光游移在哨兵和睿之间,“你们懂吗?”

“我们懂得。”。哨兵和睿恭恭敬敬地看着不笑,二蚁的脸上都表露出悔过的神情。

“好吧,我暂且搁置对你们俩处罚决定的执行,给犯错误的蚁以改正错误的机会,这是新巢蚁性化(人性化)关系氛围的基础。我的观念是维持住这样的氛围,当然,若是谁非要逼我破坏它,那么——你们自己想象我该怎么做吧!”。不笑看了看我,得到我递过去的赞同的眼色后,它接着说道:“哨兵伙伴,你现在去告知在洞道口等候的装逼和冷血,让它俩往议事厅这边来吧。睿伙伴,你留在小勇和我的身边,负责对来客察言观色,并随时对我和小勇的话语出现的漏洞打补丁。”

“明白。”。睿和哨兵同时答复并领命。

此刻,哨兵和睿彼此看对方的眼神,比之前可温和得太多了。在知错改错和接受处罚之间,两只蚁都选择了前者,谁也没有傻头傻脑、愣头愣气地领受那种以痛苦为代价的处罚。也难怪,趋利避害是一切活物的天性,在可选择的情况下谁都会避重就轻,从烂白糖堆里挑不太烂的那种颗粒的吃。活物的天性便是如此:有获胜的把握就战斗,没希望获胜就躲避;能逃跑就不投降,能投降就不送死。

灵魂隐匿在□□之中,同时又引领着后者一起成长。睿和哨兵刚刚愚蠢的表现,说明它们各自的灵魂尚需继续成长。而我也在心里已对它俩灵魂的未来做了定性,年轻的睿的灵魂的成长是在收获希望,步入中老年的那位哨兵灵魂的成长则正朝着老奸巨猾迈进。哈哈,这就是搭载在生命躯体上的精神力量的走势,高峰之前叫做成长,高峰之后就跟成长没什么关系了。

噢,该收住闲话了,因为这会儿装逼和冷血已经走进新巢议事厅,哈哈,主要的一出现其它的立刻就都变得不重要了。瞅着渐行渐近的两位使者,不笑和我是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又不约而同地将警惕中夹杂着轻蔑的面庞对向来蚁。装逼的走样没变,一眼便能将之分辨出来,哈哈,大腹便便、摇头晃肩注定是它永远的特征。和装逼并行走在一起的,那只身材健硕、步伐矫捷、目光冷漠的蚁便是冷血,这家伙的气质从来就不知道创新,一直把昨天的自己的面貌搬到今天用。

装逼是那种热脸的蚁,见面熟,善于制造话题。与之相反,冷血则长着一张天生的冷面孔,虽说它早就是我和不笑的熟蚁(熟人),可每一次跟它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心不受控地产生一种素不相识的尴尬情绪。熟悉也好尴尬也罢,两位特点各具的使者已经扎扎实实地站在眼前,不管是谁,总得有一方先把话匣子打开,毕竟我们和它们都非无须言语交流的对峙山峰,而是要靠言语交换观点、疏通心怀、寻求各自利益最大化的不同群落的谈判代表。

“装逼伙伴,哈哈,没过几日你就又来到了新巢,看来,你很喜欢串亲戚呀!”说话间我的目光又投到了冷血的身上,“噢!这位伙伴绝对是多日不见,——新巢有座河港,你是不是要借道回水手蚁的船上呀?”

“我还不想上船,因为,老巢方面需要 我在那里再呆上 一段时间。”。冷血像是一部言语机器,它话语的产生遵循的是工序的进程,一个词一个词地下生产线。

“啊——,这个这个,既然有约在先,就得这个这个地坚守承诺,将这个这个契约精神奉为这个这个地行动的说明书嘛!”。这是熟悉的话语套路,属于装逼的原版原创,其它的蚁还真不好模仿。见只有三只新巢蚁在议事厅里,装逼压抑的内心立刻变得轻松起来。上一次被新巢众蚁言虐了一通,那样的经历已在装逼的心里留下了一片,中短时间段里很难再被光亮重新覆盖的阴影。此刻,装逼眼前站着的新巢蚁远少于它想象中的数量,这下,它触景生惧的那种担忧也就不存在了。没了压力对于临场发挥自然是件好事,可以看出,装逼已没了刚刚进来的时候脸上显现出的那种拘谨神情。它的装逼样又毫无保留地带到脸上,可以理解,不装逼的装逼根本就是它自己的对立面嘛!哈哈,若是装逼以冷血的风格处事,恐怕连它都难以自识了。装逼继续说:“这个这个,让话语直奔主题,哈哈,这个这个地不浪费时间嘛!这个这个,既然我和冷血伙伴到新巢来,那肯定是背负着使命而来地吗。哈哈,我们有什么使命呢?这个这个说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啊——,所谓不好意就是这个这个难为情,它产生的根源在于怕给别蚁添麻烦,或者是这个这个地需要别蚁的帮忙。当然,我这个这个地得强调一下,这回出差,哈哈,冷血伙伴陪同我一起来新巢,不笑、小勇伙伴千万不要这个这个地感到意外。哈哈,这个这个我们都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了,接受老巢、新巢,乃至这个这个地水手蚁的船队,长期地、频繁地、密切地交往的,这个这个难以违逆的趋势,常态化地看待你们、我们和这个这个它们。啊——,既然来了,嗯,这个这个,我们就是带着任务来的。什么任务呢?啊——哈哈,我希望不笑和小勇伙伴猜一猜,当然,这个这个,若是你们两个能够积极踊跃地抢答,哈哈,那当然是最最好得啦!”

“嘿嘿,装逼伙伴,我可没有猜一猜的兴趣,更不会抢在你的前面把该由你说的话说出来。”。不笑索然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它又说道:“若是替你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那真叫做没意思,因为,那样也就降低了你们求新巢帮忙的难度。——噢!嘿嘿,我差点没意识到,你这回出使新巢一定是带着求助的目的而来的。至于什么使命、任务呀,统统都是它X的扯淡。——嘿嘿,被别蚁求的滋味很享受,让这样的好时光太早过去,显然是缺乏智慧的骚操作。小勇伙伴,你说不是吗?”

“哈哈,不笑伙伴的话真的说到了我的心里,眼下,我的确正经历着一段很享受的时光。被蚁求的感觉可真好哇!”我顺着不笑的话路说道:“装逼伙伴,是你来新巢,并不是我们去老巢,在我的理解当中,非邀请而来的客蚁(客人)就应该态度诚恳、言语谦虚、有事直说。所谓的使命、任务,它们实现的前提,都是要求涉及到的蚁,按照己方的意愿做一些有助于实现己方的某种目标的事情。现在,你又是让我们猜又是要求我们抢答,哈哈,这显然不是被求助的一方应该扮演的角色呀!”

“哈哈,这个这个小勇伙伴,这个这个——”装逼狡猾地皱了皱眉,“需要补充一点,像我这样的蚁,天生就喜欢这个这个地做游戏。哈哈,可以说,这个这个一天不做游戏,我的这个这个高尚的灵魂就会失落一次。啊,既然你和不笑伙伴对做游戏的兴趣不大,那我就让自己强忍着瘾症发作的巨大的这个这个的不好受,这个这个用非游戏的方式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吧。哈哈,答案其实就在小勇伙伴刚刚说过的话里,所以,我希望这个这个不笑伙伴能认真地回忆一下,这个这个你们的巢防长刚刚对冷血伙伴说了什么来者?——噢!哈哈,好像说借道,这个这个就是借新巢的路,让它回到水手蚁靠泊在码头边的船上。”。

装逼终于说出了它想表达的那个词——借道,尽管它还磨磨唧唧而没有明确地把借道跟自己的使命、任务联系在一起,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它有求于新巢的胸臆已经摆在了明面,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将之收回去的难度是微微地超过了不让它装逼的难度。既然如此,任凭它闪烁其词下去倒也无妨,要知道,耐心从来都是被求一方的能量包里的积极元素。求助方的能量包里若是也装着耐心,那就得谨慎使用了,因为,其转化成负能量的现实性在概率上可达十之**。哈哈,可谓我的耐心是我的正能量,求助我的蚁的耐心又何尝不是我的盟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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