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蔡羁输了?”
“刚才烟雾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还真是峰回路转。”
沈玉尘无视众人的议论,从容地回到观望席,刚坐下,黎珏木便整个人凑过来,激动得语无伦次:“刚才!沈兄!怎么!做厉害!太!”
喷得一手好的口水,沈玉尘脸上湿漉漉的,他闭眼抹了把脸,一旁默逸风皱眉将黎珏木推得开,不让他贴得那么近:“滚远点。”
转头跟沈至尘黏在一块儿:“师弟辛苦了。”
黎珏木强行冷静,理顺了思绪:“不是,真的很厉害,刚刚沈兄是怎么躲过那堆爆鸣符的?”
比武台就那么点大,符箓的威力连场外都能波及,沈玉尘还带脚患上场,他真的很好奇是怎么躲的。
沈玉尘回想起刚才符箓引爆的一瞬,默逸风的话浮现在脑海中,蔡羁是器商之子,身上怎可能没点法宝,所以对那些符没有过分惊讶。
不过也许是他不了解那符箓的威力吧。
当时他千钧一发之际,用金丝绑向后方建筑物,将自己瞬间拉后,然后使金丝筑成巨网,挡开余爆的威力。
看着不断爆裂的上空,他心里一沉,要不是他及时躲开,此刻地上便多出一具尸体。
蔡羁是全心要把他置于死地。他用手捂住鼻腔,一连几次的爆炸使能见度很低,蔡羁定在外头埋伏,此刻若贸然出去,便正中对方下怀。
沈玉尘思索片刻,灵光一闪,眼中多了些许玩味。
随后便是雾散去的场景。
“那他是死了吗?”黎珏木看着台上的蔡羁正被医修扛下去,心中五味杂陈,默默发誓一定不会得罪沈兄。
默逸风轻道:“师弟还是太心软了。”要是他,这个蔡羁不会有机会见到明日的朝阳。
沈玉尘刚比试完,比起体力消耗,感觉还是心更累,比个试差点被爆死:“没有,只是把他吓了下,晕过去了。”
随着蔡羁送走,人们的讨论逐渐转移到下一场比试。不过今日沈玉尘的表现在众弟子心中划上了深刻的印象,并提醒着他们,沈玉尘不弱。
升格考的第一天完结,几千弟子筛选掉剩下五百名。第二天的赛事中,世家子弟才会开始加入比试,他们有些实力强劲的不需要参加初试。
距离沈玉尘争夺头三还要熬过明天,但可能因为从未参加过这类活动,经过今日他已经很累,再加上体内的巨兽还在无时无刻吸取他的灵力。傅凌煊宣布可以离开时,他只想回去大睡一场。
然而他们跟黎珏木分别后,刚要离开。
“慢着。”傅凌煊向他们走来,“两位师弟莫急,孤认为很有必要与你们诉说心事。”
沈玉尘困得翻白眼,心里暗骂:神他妈诉说心事。
默逸风也是相同的眼神,傅凌煊一看笑道:“有没有人说你们很有夫妻相吗?”
可能这句话把默逸风哄高兴了,第一次跟傅凌煊和平地回到伏天门,至于沈玉尘也没能抗议,要是他不跟着一同回去,从这里爬回伏天门可能得花上一天时间。
伏天门的看门弟子见况,牙齿都要掉地上,以为修真界快要末日,这两个水火不融的天才竟一并回来。
这件事不需一个时辰便传遍整个伏天门。
当时人并不知清,傅凌煊拿出白堕酒:“孤喜欢这酒,你们要是喝不惯跟我说。”
三人坐在伏天门最高峰边上的亭子,这里远离尘嚣,寂静无声,只有夜风轻拂,带来一片片竹叶的沙沙声。
亭外青松翠柏,月光如水,映照在亭子的青石地面上,彷佛铺上了一层银霜。远方山峦起伏,云雾缭绕,如梦如幻。
傅凌煊轻抿一口酒:“能解释一下小师弟的事吗?”
沈玉尘无情盯着默逸风,这个锅他不接。
默逸风皮笑肉不笑:“心血来潮想要个师弟,怎么,这也要跟傅天才报备吗?”
“那倒也不必,只是孤深知逸风喜爱奇物。”傅凌煊瞥了眼沈玉尘,“能入你法眼,此人必有过人之处。”
默逸风不喜与这人多言,因为对方的洞察力过分敏锐,尽管做事已经很小心也会被察觉一二。
小时候,他便多次被这人坑害。
默逸风不甘示弱,取上一壶灌下:“劳烦二师兄操心了,小师弟的事是师尊同意的。”
傅凌煊一愣,他以为这只是默逸风一厢情愿,没想到师尊也知晓并同意。
今日他也目睹了沈玉尘在场上的表现,对于一个没有资源的杂役,能在短时间内筑基,着实不凡。但默逸风对他的喜爱不一般,从中帮助修炼也有可能。
比试时,沈玉尘仅靠视觉和瞬时反应躲过猛烈攻势,那熟练的身姿绝非运气。爆鸣符也能躲开,那些金丝应该是法器,需再查探一番。
沈玉尘坐在亭子的一侧,尽力无视那两头狡猾狐狸在空气中擦出的花火。
他对傅凌煊的反应并不意外,小时候他见过不少这种眼神。世上也就只有默逸风这种奇葩会在街上随便捡师弟。
想起今日比试时弟子们的议论,他本想忍耐。虽然他并非青楼出身,但母亲是,而他自记事起便生活在贫民窟,双亲已亡的消息是他人告知。
然而,他并未感受到所谓的伤心,可以说自他懂事后便为每日三餐温饱而努力着。
踏上仙途这种事他没曾想过。十二岁进灵风宗,只因不想再露宿街头,听说这里每天有饭吃。
沈玉尘低头看着酒壶,透明的液体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喝上一口以前只有在垃圾堆里见过的酒。初入口时,酒的冰凉迅速在舌尖蔓延,随即辛辣的感觉烧灼着他的味蕾,一路滑下,渗入喉咙。
不好喝。
但他不由自主地又灌了一口酒,喉咙一阵灼热,眼角也微微泛红,这股感觉竟让他感到一丝安慰。
不知不觉喝了几壶,直到感觉到视线开始模糊,脑袋也变得沉重。突然他听到:“孤听说你们还住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沈玉尘闻言,拿着酒杯的手一抖。
默逸风:“师兄看来对我们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默逸风当然不会坦白他们绑定道侣契和沈玉尘修禁道之事,但这样回答像是默认了他们同居。
沈玉尘正要再喝一壶酒,感到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制止了继续饮酒的动作,那手掌温暖厚实,有种无形的安全感。
“玉尘哥,别喝,你醉了。”默逸风低声道。
沈玉尘的视线微微晃动,他抬起头,看到默逸风那张俊俏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对方心情不好。
可他感觉到酒精的作用正在迅速蔓延,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无法抵抗这股睡意的侵袭,缓缓闭上了眼睛。
傅凌煊忽道:“五灵根融合,确实奇事。”
默逸风之前在医仙处得知此事,此刻并不惊讶:“你在酒里加料只是为了说这个?”
傅凌煊在白堕酒里加了药,能窥探服用者内躯。
“伏天门不是一个杂役能随便进入的地方,孤有义务了解这些。”
默逸风抱起沈玉尘,不想听废话。
傅凌煊忽然道:“我有必要告知你,五灵根融合理论上活不了,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但应该活不久了。”
闻言默逸风望着沈玉尘熟睡的样子,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透过月光在脸上照出影子,脸蛋因为白堕酒透出微红,呼吸变得平稳,像极个可爱的娃娃。
“依你之前那几个观察者,这次距离放弃也不长久吧。”傅凌煊察觉默逸风眼眸中除了温和,更多的是对待物品的冷漠。
他清楚自己师弟是个怎样的人,世上最冷血之人非他莫属。
默逸风睥望怀中的人,沉默片刻后轻轻放下沈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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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沈玉尘在床上醒来,感觉头痛欲裂。他看着身上的薄衣,回忆起昨晚在喝酒后不省人事。
……难怪贫民窟的姨说酒不是个好东西。
他下床,发现腿脚已经好了,便走到外面,见到默逸风正在练剑。默逸风的剑法轻盈流畅,剑光闪烁,让人目不转睛。沈玉尘本来并未在意,但仔细一瞅,发现默逸风的脸蛋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脸怎么回事?”沈玉尘惊讶地上前一看。
默逸风见沈玉尘醒来,收剑回鞘:“昨夜饮酒,身体可有不适?”
沈玉尘回想昨晚应是默逸风带自己回来:“无甚大碍,多谢。”
默逸风微微一顿,嘴角勾起:“师弟醉后,颇为可爱。”只是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沈玉尘心中一紧,怕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丢人的事,赶忙问他脸上的伤是不是自己所为,他怕默逸风这个狐狸又要趁机敲上一笔。
默逸风含笑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见状他心情如同情天霹雳,直到二人一同前往演武场,开始第二天赛场时,沈玉尘瞧见傅凌煊脸上同样挂彩。
糟了,不会把两个都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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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